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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物喜以己欢,重生卷妹很现实 第15章 有仇不报非君子

    林芳芳空洞的眼中已经流不出一滴泪了。

    她紧紧搂着孩子,和孩子脸贴着脸,脑中消散不掉女儿可爱乖巧的模样。

    女儿发烧时,偶尔的清醒,看到母亲在身边就会露出安心的笑,还会反过来安慰她,说“妹妹不痛痛,妈妈呼呼就不痛痛了”。

    看见林芳芳脸上的伤,她也会努力抬起自己的头,像母亲安慰她一样,用自己的小脸去贴贴,用小嘴呼呼。

    女儿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直至去世前努力睁开眼,对她甜甜的一笑,作出了最后的告别。

    看到女儿的小手无力的垂下,渐渐微弱的呼吸,她知道已经回天乏力了。

    那种令人窒息的锥心之痛让林芳芳整个人都麻木了。她抱着女儿,享受着属于母女两人的最后时光。

    长时间的安静让田家人以为她已经妥协了,当他们打开房门,看到她还傻傻地坐在地上抱着孩子。老太婆当即又窜上了火,上去就是一脚,她无力的向后倒去,孩子却还紧紧的抱着。

    看着了无生机的孩子,他们觉察出了不对劲,上前一看孩子已经没气了。

    他们不止不后悔,而是更加的生气,因为让早夭的孩子在家中放了这么久,太晦气了。

    晚上一家人拿个破衣服把孩子卷吧卷吧就找地方埋了。

    对外说发烧烧死了。

    林芳芳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她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怎么可能让她这样天天躺着。但是家里人又打又骂,她就是不动,后来老太婆拽她的时候发现她手上的温度特别烫,一家人商量了下去找了个赤脚大夫过来。

    大夫一看她半死不活烧这么高的温度,让他们赶紧送她去医院。

    最后没办法借了一个拖车拉去了医院。医生检查,说她流产后没有及时处理,天又热,引发了高热,以后再想生孩子不可能了。

    老太婆可不干了,她那个傻儿子以后没有孩子养老要怎么办,嘴里又开始嘟嘟囔囔骂林芳芳。

    林芳芳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等她笑完,脸上却是满脸的泪痕,对着医生扑通就跪了下来,拼命磕着头说:

    “医生,求求你,帮我叫一下公安,这家人害死了我四岁的女儿,他们对我拳打脚踢,还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没了。”说着拉起裤腿,露出被打得青紫的两条腿,一帮人对林芳芳的骚操作还没回神,门口等着就诊的人群就纷纷议论起来。

    听说害死了孩子,医生赶紧叫人去报了公安,一家人怎么辩解都没用。

    最后回村找到埋尸地把孩子挖了出来,因为才埋下去几天,大体情况还说能看清的。法医检查了下,孩子身上确实有伤,但让她致命的是破伤风。

    一家人没有被抓,反倒是林芳芳又迎来了一顿毒打。之后的她就像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偶然一天在地里干活,看到地头有只死去的野鸡。

    她过去看了下,发现野鸡口吐白沫。她想到之前公社为了除四害,在田间的老鼠洞都撒了耗子药,估计这只野鸡误食了吃了耗子药的老鼠。

    她把野鸡悄悄的带回来家,放在婆婆侍弄的自留地里,把鸡脖拧断,伪装成受伤死亡。

    果不其然,晚饭婆婆就做了那只鸡,当然,林芳芳是没的吃的。

    一家人就这样整整齐齐的去陪她的女儿了。

    她自己一个人浑浑噩噩的生活了很多年,只记得社会变了,知青都走了,村里的年轻人也变少了,政府来征收掉了房子,让她住进了回迁房。

    她孤独的走完了一生。

    当她再醒过来,回到了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

    她决定不再沉默,她要逃离自己的原生家庭,提前扼杀舅舅家和田家的阴谋。

    她后来才知道,原来舅舅一家早就知道田家会换亲,但是田家人许诺给舅舅家三个银元,他们就装作不知道,还极力促成了这桩亲事。

    表哥是最需要这笔外快的,因为他在他们村有个相好的,经常要花钱买东西哄那女人。

    她重生回来那时候正是刚农忙结束,每个村都分粮到户,舅舅家那边分粮晚上会放露天电影,她觉得是个机会。

    田更生他爹年轻的时候去抄过地主的家,抄的时候顺手偷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有百八十个银元。他们家就靠着这一盒银元给两个儿子娶了媳妇。

    后来政府拆迁才发现,原来厨房水缸的地下埋着那盒银元,不过不多了,就剩二十几个了。拆迁的包工头看到了就以1000块钱一枚全收走了。

    这次她要让他们狗咬狗。

    下午以看电影为借口她去了舅舅家,故意跟表哥套近乎说:“听说你们村有个田家,家里藏着一大盒银元,有几百枚呢。”

    “哪个田家?我怎么没听说?”表哥,漫不经心的问。

    “就是那个爹瘫痪在床的啊,听说谁给他们家做媒成功了,就要送好几块银元当谢媒礼。”林芳芳故意引诱他,

    “我是听我们村上的老人说的,以前去抄钱家巷的大地主家,见到他爹顺走过一个盒子,当时也没多想,后来他瘫痪了,有人看到他家小儿子拿着银元去黑市卖,才想起来那时候抄家的记账员跟地主对账时说过少了100多个银元。”

    他顿时来了兴致,急切的眼神里露出丝丝贪婪。他知道他姑姑也就是林芳芳母亲想找个彩礼高的,还让他母亲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呢。

    看着眼前的林芳芳,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么。

    晚上只要有空的都去晒谷场看电影了,就连田家瘫痪的老头也让儿子背着出去了。

    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林芳芳离开了人群,到田家的路她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她偷溜进厨房,挪开水缸,用铲子一会就挖出了那个小盒子,她把盒子装进随身带的布包,恢复水缸位置就走了。

    她对这个村子太熟悉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埋好了盒子就回到了晒谷场。

    看完电影她被舅舅家留下来过夜,她也没推辞。

    第二天她看到表哥神秘兮兮的去找田更生,两个人聊了会就分开了。

    林芳芳要回家,表哥挽留说难得过来,再玩几天。她知道表哥不怀好意,但她不怕。

    晚上表哥要去田家,估计是商议卖她的价格。回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的。

    应该是谈妥了。表哥没待一会又出去了,估计是去找那相好的女人说这好事去了。真是老天爷开眼。

    半夜,林芳芳拿了表哥的一只鞋出门了,到了田家故意在院子里弄出声音,确定来人看到动静就赶紧往外跑,来之前他已经把表哥的鞋插进半路的泥坑里,作出踩进泥坑拔不出来,慌张丢下鞋逃跑的假象。

    快速跑回舅舅家上床睡觉。第二天田家人就找上门来闹了。

    最后两家打了起来,但是谁也不说报公安找村长,

    一方的钱来路不当,一方私会寡妇,两败俱伤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隔天她去公社匿名举报了自己的表哥,后来表哥被抓去农场劳改了。舅舅一家以为是田家干的,两家打了起来,最后田更生在打架的时候被摁倒在地,被踩断了一条腿,老太婆被打落了几颗牙。

    狗咬狗一嘴毛,林芳芳暂时只能这样。想做别的,她还没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