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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恶妇绾君心 第20章 巨款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檀木盒竟然被宋清泞藏在房梁之上,今日还当着她的面拿了下来。

    宋清泞现在是不准备继续防着她和相公了吗?

    “秋果,快快快,接一下。”宋清泞见闵秋果盯着檀木盒傻傻的发呆,忙出声提醒。

    她知道古人最在意爹娘长辈留下来的东西,里头的银子是莫父莫母和莫北海留下来的,这檀木盒也是莫父亲手做的,要是摔坏了,大家估计得心疼。

    闵秋果回神,立马伸手接住,只是小心捧着檀木盒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宋清泞下了桌子后,先是见那根竹棍靠去了墙角,等晚上莫北河回家看过银子后,檀木盒还是要放回梁上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家里会不会跑来强盗或窃贼,放在上面最安全。

    接着,她将桌上的破布拿了下来,小心团好后和竹棍放了一起,又拿了抹布擦了擦桌子,这才开口道:“秋果,把盒子拿过来吧。”

    “啊?哦哦哦,好。”

    闵秋果将檀木盒捧到了桌子边,放到了宋清泞面前。

    可她眼睛却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这檀木盒跑了。

    相公都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少银子,她就更不知道了。

    她想知道,虽然知道了也不能多用一点,但她就是想知道的。

    只有知道了,心里才能有个底。

    宋清泞也没有让她失望,从袖口掏出一把钥匙,最小的那一把就是开檀木盒的。

    “啪嗒。”

    打开后,宋清泞将挂在上头的锁拿了下来,当着她的面,将盖子掀开。

    下一瞬,屋里传来一阵抽气声。

    闵秋果不可置信的看着檀木盒里头的银票和银锭,她做梦都没想到,莫家竟然这么有钱!

    除了有八十两左右的银锭外,还有五张一百两的银票!!!

    宋清泞即使有原主的记忆,看着这些银钱也有些感慨。

    莫父是真的很有出息,靠着一门手艺活,给家里赚了不少银子,他疼妻子疼孩子,赚的每一个铜板都会拿回来给莫母存着。

    莫父七年前去世,给妻儿留下了一百三十多两银子,加上莫北海七年前考中秀才,四年前又考中举人,且为案首和解元,朝廷都给了赏赐,莫家的银钱共有了一百八十多两。

    一百八十多两,对于村里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但对于莫家来说,其实是不太够的。家里有两个读书人,还有一个刚启蒙,笔墨纸砚都费银子,还有一家人的生活开支。

    莫母还在的时候,一家人的生活质量真的不差......

    从莫父去世到莫北海和莫母去世,四年的时间,一百八十多两已经只剩下百来两。

    而最近这三年,在每个月给莫北江买笔墨纸砚和一家人生活开支的情况下,竟然只少了二十两银子……

    从这就能看出,原主对莫北河一家三口到底有多苛刻了。

    但外人只知道莫父能干赚钱多,却是不知道莫家大郎短短三年的时间赚的比莫父一辈子的都多,这五百两银票就是莫北海赚的。

    那个天资卓绝的男子,原本一心读圣贤书,在十四岁那年就考中秀才, 十五岁准备考举人时,莫父去世,他在家守孝三年已经到了十八。

    而这一年他成功考中了举人,可身体却彻底不行了,十九岁与世长辞。

    而在为莫父守孝的三年时间,莫北海并没有闲着,他深知阿爹去世,一百多两银子对于莫家来说,是完全不够的。

    而且他也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怕自己也离开人世后,阿娘和弟弟们没有生存能力,所以就寻找着赚银子的渠道。

    但莫父在世时,虽然收了很多徒弟,却没有将木工手艺传给自己的几个儿子。

    大郎二郎都是读书人,自然不需要学这个。

    他走前四郎还小,也完全没有表现出对木工感兴趣的样子,而且淘气的很,不是追鸟就是抓鱼,跳脱的性子完全不适合学木工。

    那看来看去,也就三郎合适了。

    结果没想到三郎这个榆木脑袋,在木工方面完全没有天赋,普通人学一天能学会的东西,你敢相信吗......他要学一个月!

    这哪里是没有天赋,这完全是天赋加了负数啊。

    莫父忍着脾气教了三个月,确定自己的三儿是根朽木,你让一根朽木去雕上好的木材,那不是逆天么!

    所以莫父放弃了,让他自由生长,只能将自己所有的手艺传授给自己的那些徒弟。

    既然家里没人能靠木工赚钱,那只能靠莫父在世时买的那些田地了。

    可家里就三郎会种地,莫母偶尔搭把手,其他人连锄头都没摸过,那靠田地赚钱的想法也彻底行不通。

    思来想去,莫北海便只能从自己的身上下手。

    他好读书,读好书,读书好,更写了一手好字还擅画。

    莫北海尝试着作了一幅画,又请族长的孙子莫安阳在返回县城书院时,拿着他的画帮忙去书肆问问,看有没有掌柜的愿意收。

    没想到,他的画竟然被县城的君墨轩看中,虽然没有一画千金,但掌柜的也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并承诺他以后作的画君墨轩都收了。

    这对于莫北海来说,自然是一个好消息。

    但他平日里要照顾阿娘和教导三个弟弟,又要兼顾自己的学业,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作画。

    而且作画还需讲究一个心境,没有心思作画时,强行画出的东西形似神不似,也不好拿到君墨轩去。

    所以,三年的时间,他只作了二十五幅画,得了这五百两银票。

    最后一年,他几乎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拿笔都是问题,自然不用说作画了。

    ......

    听宋清泞缓缓道明这几张银票的由来,闵秋果早已经泣不成声。

    她这位大伯哥的才名,她几乎是从有记忆起就听过了。

    可大伯哥身体不好,年纪轻轻就去了,她没想到,他在去世前,还在考虑一家人往后的日子,为家里存了这么多银钱!

    她想到自己之前还一直惦记着家里的银子,就感觉羞愧不已。

    而屋门外,也传来一声强忍的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