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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楼 第二十八章 遭了贼

    宫诩提前回京,先去了宋祥家里,吃了午饭接着宋氏母子一同回府。

    “老爷外出公干实在辛苦,妾身瞧着您都有些瘦了,回去可得好好补一补。”在车上宋氏望着宫诩,满眼心疼。

    “没什么辛苦的,许是天气热的缘故,饮食多少有些不惯。”宫诩笑着说,“倒是你这些日子一直生病劳累,应该多在意,家去让杨妈妈多用心你的饮食。

    人多说夏不养阳,须得格外在意,你总是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忽略了自己,这可不成。”

    “老爷就是我的天,宝儿就是我的命,只要您和宝儿都好,我便什么都好了。”宋氏一边搂着儿子,一边含情脉脉地望着宫诩。

    这时宫宝安在宋氏怀里仰起头来说道:“阿娘,我回去想和四哥一起玩儿,成不成?”

    宋氏微微一愣,柔声道:“乖,你还有许多功课未完呢。”

    宫宝安忙说:“那我回去尽快就把夫子留的课业写完,晚饭前还是能去和四哥玩儿的。”

    宋氏只好继续哄他:“太太是清修之人,不喜欢被搅扰。不如这样,若是四少爷来找你玩儿,就在咱们院子里好了,你不要轻易过去打扰太太。”

    宫宝安闻言,不免失望,低垂了头,闷闷不乐。

    宫诩不免心疼,但他深知宋氏的心病,于是对宫宝安说:“你每日在学里不是也和诸多兄弟们一处吗?不要总是贪玩。”

    “学里夫子看管得太严,便有玩乐的时候也不敢尽兴,况且他们都不如四哥聪明有趣。”宫宝安叹气道,“何况我和四哥是至亲骨肉,就应该在一起多亲近才好,难道不是吗?”

    这话在宋氏听来格外刺耳,她求助地看向宫诩。

    宫诩亦用眼神安抚她,对宫宝安道:“长安这些年疏于管教,如今回到家里来,既要学规矩,又要多读书。因此他玩儿乐的时间也就很少了,你也不想有个不学无术的兄长吧?”

    宫宝安自然不能反驳,于是说道:“那四哥什么时候也能到学堂里去呢?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就有伴儿了。”

    “等我哪天容出空儿来考考他,若是还成就叫他和你一同去读书。”宫诩知道不能把宫长安一直关在家里,终归要送到学堂去。

    但在此之前,总要他先有些基础才成,否则送出去也是丢脸。

    宋氏在一旁听着宫诩的话,暗自盘算。

    她当然不希望宫诩和宫长安亲近,因为这对她有害无益。

    于是她便显出忧心的神色来,闷闷不乐。

    宫诩看了便出声安慰道:“莫怕,我不会再让你们母子有事的。”

    宋氏立刻含泪看了宫诩一眼,低声道:“老爷,我信你。”

    马车来到府门前停下,三个人都下了车进门。

    进了二门隐隐听见有争执之声。

    “陈管家,你一向忠心耿耿,老爷哪会信不过你?你只管照直说就是了。”

    “是啊!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要你包赔?”

    “都别说了,我是管家,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不承担,谁承担?”

    陈管家肩头背着包袱,另外两个下人则是在解劝他。

    看到宫诩和宋氏回来,几个人连忙住了口。

    陈管家微跛着腿迎上出来,脸上带着尴尬的神色。

    “你的腿好些了没有?这是怎么了?”宋氏率先开口问。

    “多谢小夫人关心,老奴的腿没事儿,”陈管家老泪纵横,“老奴要向老爷谢罪,我已把自己的家产变卖了,凑了些银子,算是给府上的补偿……”

    “有什么话进去说。”宫诩看了一眼他托在手上的银票,“可是这些日子我和小夫人没在家,府里又出了什么事吗?”

    “唉,老奴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陈管家一行擦泪一行叹气,“我在府里也做了六七年的管家,从没出过这种错事……真是……唉!”

    “宝儿,叫流云陪着你先去后院玩儿吧。”宋氏对儿子说,“你昨日在舅舅家不是说想吃冰糖藕粉圆子吗?我叫厨房给你做好,只是不许多吃。”

    宫宝安把手里的一块糖给了陈管家,说:“陈伯伯,你不要哭了。”

    说完很懂事地跟着丫鬟走了。

    等宫诩和宋氏进了屋坐下,陈管家方才说细情:“昨日老爷打发人传话,说要准备后日给苏侯爷家老太爷送的寿礼。老奴开了库房,却发觉里头有好几样东西都不翼而飞了。

    老奴不知该如何交代,思来想去,只觉得愧对老爷和小夫人的信任……”

    “失窃的东西都有什么?”宫诩打断他的话。

    “一共有十三样,都在这上头了。”陈管家说着把失窃物品的单子交了上来。

    上头多是酒杯羹匙,都是金子的,还有一些翡翠、珊瑚念珠,都是小物件。

    宫诩看了不禁皱眉:“怎会这样?咱们家何曾有过失窃的事?”

    “说的是,老奴当时也担心弄错了,又带人细细查了好几遍,果然是失落了。”陈管家叹着气说,“老奴是管家,丢了贵重东西又不知是何缘由,实在对不起老爷的信任,请老爷责罚。”

    “陈管家,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养伤,并未过问府里的事,东西丢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呢?”这时宋氏旁边的杨妈妈说话了。

    “偏赶上我也有事,”宋氏自责地说,“丢了东西还是其次,只是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宫诩心里明镜似的,这些天他、宋氏,甚至陈管家都不在府里,只有温鸣谦在,丢失了贵重东西多半和她脱不开关系。

    “自然不可能是外人偷盗,”宫诩的声音冷如秋霜,“看管库房的人都是谁?问过话了没有?”

    “看管这库房的一共有四个人,前些日子太太把李福给调到外头庄子上去了,又从那边调了朱大顺过来……”管家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谁准她随意动府里的人?”宫诩明显不悦,“李福犯了什么错要被撵出去?”

    “李福一向勤谨,并没有犯错。”管家说,“老奴也是听说……”

    “有话直说就是,这么吞吞吐吐的是在怕谁?”宫诩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