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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楼 第一百零五章 查邵四

    宫诩也承认温鸣谦分析得有道理,可他心里和马平安想的一样,邵四要是有心藏起来,那肯定就像老鼠钻洞一样,又能到哪里去找呢?

    “这样,我一会儿跟冯家小夫人说,让他们府里的人到衙门去报官,就说邵四偷窃了府里贵重的东西逃往他乡,急发缉捕文书到京畿各处。如此一来,邵四就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哪怕知道邵四逃出京的可能性不大,温鸣谦也要将这可能堵死,“然后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奴婢这就去说。”桑珥抹了抹眼泪,一刻也不想耽搁。

    “邵四是个赌徒,这次做帮凶必然得了好处。一个手上有钱的赌徒会做什么?”温鸣谦把问题抛出去。

    “是了,他一定会赌钱!否则赌瘾发作比杀了他还难受。”马平安恍然大悟,“那他会不会和那些合伙的人藏在一起赌钱呢?”

    温鸣谦摇头:“我觉得不会,他是唯一一个露脸的,买通他的人也清楚,我们一定会紧抓着他不放。

    又何况他赌瘾这么大,一定会耽误事,所以也只是利用他把长安骗上车而已。

    其他的事多半不会再让他插手了,否则他又怎么可能那样镇定自若?说实话,可便是再缺钱也不至于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猜利用他的人必定只是轻描淡写地跟他说,只要把长安骗上车就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温鸣谦之所以笃定邵四在自家门前镇定自若,没露出马脚,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十分机警。

    如果邵四当时神情不自然,宫长安一定会察觉不对的。

    宫诩在一旁听着温鸣谦头头是道的分析,只觉得她是那样的聪慧镇定,难免有些自叹不如。

    他又想起当初父亲嘱咐他的话:温家女儿心性坚韧,品行端方,容貌娟好,已是择妻的上上之选。

    你若能与她和睦相守,必能兴旺家道,惠及子孙。

    以前他对父亲的话不以为然,总觉得温鸣谦的心性不免有些太过刚硬,温柔不足。

    可是在看清了宋氏的真面目后,他方才知道口蜜腹剑的温柔刀,当真是杀人于无形。

    “这京城中明面上的赌坊就有几十家,但小的想着邵四是绝对不会去这些地方的。”马平安说,“至于地下的赌坊那就数不胜数了,这般查下去真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

    “邵四手里有了钱,既要赌又不能见光,他一定会提前给自己安置好一处地方。”温鸣谦说,“虽然冯家和邵四原来住的邻居都不清楚他会在哪里,可是邵四一定会有一些赌徒朋友,所谓臭味相投,这些人里一定有知道邵四会藏在哪里的。”

    “小的明白了,”马平安说,“小的这就出去,先到邵四平常赌钱的地方去找。顺藤摸瓜,说什么也得把这狗东西逮住!”

    “你带些银子去,”温鸣谦说,“嗜赌成性的人根本不在意什么义气。”

    “知道了,夫人。”马平安答应着出去了。

    “夫人,奴婢已经跟冯家小夫人说了。”桑珥走进来说,“小夫人听了之后就立刻出去了,说她要亲自到官府去。”

    此时,宋家。

    宋祥的小女儿正在闹觉,哭哭啼啼个没完。

    葛氏被她哭得心烦,就说奶妈:“天气太热了,孩子睡不着。叫她们准备温水再洗个澡,凉快下来应该会好些。”

    “原也是想着给二姑娘洗澡的,可是她这些天有些闹肚子,这要是洗得多了,怕是不大好。”奶妈有些担忧地说。

    “那也不能让她这么哭呀!”葛氏说,“哭得我心烦意乱的,都这时候了也不见老爷回来。王爷这些日子不在府里,他也用不着到王府里去侍奉啊!”

    正说着,宋祥从外头回来了。

    葛氏忙说:“奶妈,把二小姐抱下去吧!若她还不睡,就抱她在穿堂里来回走一走,那里凉快些。”

    一边又忙问宋祥:“老爷可吃过午饭了?叫她们煮了莲子绿豆汤,这就盛一碗上来。”

    宋祥却说:“不要那个,只叫他们沏了茶来就是。”

    说着便脱外头的衣裳。

    “你也是的,出去了就不回来,我还想着和你商量事呢。”葛氏一边埋怨一边帮丈夫脱衣裳。

    “我在外头自然有事,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宋祥坐下喝茶。

    “你少说这些话,我还不是为了你操心。”葛氏白了丈夫一眼,“再过两日可就是妹妹的五七了,宫家丧了良心,把她扔在外头不管不问。

    她只有咱们娘家人了,因此我想和你商量着,好歹给她张罗一场,既是叫她在地下安生受用,也是臊一臊宫家人的脸。”

    “唉!你的确是有心了。”宋祥听她提到妹子不由得伤感,“我原也想着到尾七的时候,好生请和尚道士来做个道场。既然你说后日要办一场,那也就办吧,不差这一百两银子。”

    “我是想她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实在可惜。”葛氏不由得落了几点泪,“且又不明不白的,真叫人难受……”

    “哼,宫家那些黑心肝的,”宋祥喃喃骂道,“他们害了我妹子,还想撇清。只要有我宋祥在,必要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哎呀,这话可不能乱说。”葛氏连忙止了泪劝丈夫道,“再怎么说那宫家也是勋爵人家,况且咱们手上又没有凭证。你可不能热血一上头,就做出什么傻事来。”

    宋祥看了葛氏一眼,心说到底是三缕梳头两节穿衣的妇人,平日里唠唠叨叨,抱怨个没完。

    可一旦要说动真章,又吓得缩手缩脚。

    但嘴上还是说:“你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哪至于就做出不管不顾的事来。”

    “就是,就是,反正妹子已经没了,咱们好好的超度她也就是了。至于宫家,到时候自有天收。”葛氏放下心来。

    宋祥没再说话,却在心里冷笑。

    他才不信什么报应,有仇就得自己报才行,怎么能指望老天爷呢?

    想必此时宫家已经乱了套吧!

    害死了我妹妹,我就让你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