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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第354章 仇恨(合并更)

    “你拐走我的宝贝整整一夜,想必一定有什么让我能感到新鲜的说法。你从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小王爷?”囚野夫视线轻轻地侧过来,落在了狐玉琅的身上。墓幺幺的气息稍稍一松,绷紧的整个后背,已有『潮』意。

    狐玉琅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他依然冷静,沉着,保持着他素来的优雅涵养。“那是自然。昨日我之所以不赞同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观点,是因为我认为——修篁的这批人,都该杀。”

    墓幺幺一愣。

    “哦?”囚野夫好像有些兴趣了。“怎么说?这批人很差劲吗?有不少人可是在万里函关就跟着我的。不说对我忠心吧,除掉净博罗的决心那绝不是假的。而能力的话,也都很出众啊。”

    “第一批走的人,他们该杀,是因为无胆。第二批走的人,他们该杀,是因为无谋。”狐玉琅娓娓而谈,“第一批人,一个弗羽家,一个匡海坊,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还谈何日后和净博罗的殊死对抗?这批人,属于懦夫。而第二批人,连虞上是在试探他们都看不出来,各个拿了戒指就准备坐等虞上的召唤,一点自我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当属废物。”

    “而所有这些人,还有一个最为该死的理由。”狐玉琅站了起来,神『色』肃穆而坚定。“他们不遵誓言,欺瞒虞上。入修篁成为‘修者’时,每个人都发誓‘一入修篁,唯死唯空。篁纲不正,修者不瞑’。修者是什么?是无欲无求的死士。将死之人,没有欲望。可这些人,看到戒指里的宝物,没有一个真正拒绝的。这说明他们还在想,他们以后还有可能会用到这些东西。”

    “我们修篁培养的是抱着必死之心和净博罗同归于尽的死士,而不是一群妄图从虞上身上获得恩赐的米虫。”他一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极富感染力。

    “所以,他们都该杀。”

    啪啪——囚野夫抚掌赞叹,“不愧是小王爷,大开眼界。”他笑『吟』『吟』地又望向墓幺幺,“把我的宝贝拐走一夜,也倒不是不可以了。”

    “好了。”他站了起来,“看样子我宝贝儿也吃饱了,就不耽误王爷你为我修篁招募新一批的修者了。”

    “……”狐玉琅愣了下,“虞上……”

    “是的,从今天起,修篁就归你管了。修篁的前十四批死士,皆以你为首,随你号令。”囚野夫拉着墓幺幺的手径直走出了门外,经过狐玉琅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转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平淡一笑,“好好干,我挺欣赏你的,所以我衷心希望你不会是第八个被我亲手碾成粉的修篁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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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野夫带着墓幺幺一路穿过那座亭子,来到他的洞府。他的洞府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大,穿过那个议事厅,再有两三个房间,最里面的一处古旧庭院,就是他的卧房所在了。她昨夜里费尽心思想闯入来一探究竟的地方,如今真的来了看个究竟之后,她的内心竟是有些五味杂陈的。这卧房里尽是软塌,就连地面上都铺满了华贵布料做成的软垫,走到门口,他就脱下鞋履直接走了进去,见她迟疑,还招呼道:“进来就是。”

    她只得也遂意的脱下鞋走了进来。

    囚野夫走到一处放着最多软垫的榻上,随意地直接坐了上去,整个人都懒洋洋地陷在软绵绵的包围之中。

    “不过是和天狐族的小王爷呆了一夜而已,就让他的八面玲珑传染得得体沉稳?”他掀起眼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转了『性』子,这么沉闷可不像你了。”

    墓幺幺环顾四周,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地,最后只能学他一样寻了一个软垫坐了上去。“你……这哪里是卧室,根本就是一窝。”

    “哈哈。”他笑了起来。“窝不好吗?”

    她没有再接话,而是反问道,“囚前辈,既然你把我领到这么私密的地方,我就当你是有诚意想和我认真谈一些事情的。”

    “可以这么说。”

    “如果你把我带到这里,浪费了我这么久的时间。目的只是让我当一个导火索,一个吸引火力的靶子,替你炸鱼的话,我认真的说——”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会揍你的。”

    “哦?那可真是太可怕了。”他笑得有些微妙,话锋一转,“对于狐玉琅,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她回答的果断而坚决。

    “哈哈。”他又笑了起来,一点也不生气。“你怎么看狐玉琅的我不知道,但是狐玉琅怎么看你的,我倒是挺清楚。他以后,一定会更加珍爱与你。要不是你这么认可他,心甘情愿地跟他独处了正正一夜,他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他觊觎了这么久的修篁死士。”

    “囚前辈,说话请不要『乱』拐弯,动不动朝一个后辈身上戴高帽子,我会怀疑你有挑拨离间一石二鸟的动机。”她笑呵呵的。“还有,我怎么就认可他了?我怎么就心甘情愿跟他独处了一夜了?更何况,照你所说,修篁已经有十四批死士了,你会为了我把一个这么重要的组织随随便便就交给一个人?诚然,我魅力不小,可我还没有到祸国殃民的地步。”

    “别这么妄自菲薄吗。”囚野夫慵懒地把头倚在怀里的抱枕上,发出长长的尾音,“如果你不认可他——明明可以回来,为何直到我催你们了,你才回来呢?”

    她并不说话,他也不在意,摆了摆手,“交给他又如何呢?我随时可以收回来。”他说得那般轻描淡写,“不过也不能说他对你心怀不轨,我的动机也并不纯粹。”

    “前辈总算有点诚意了。”她不无嘲讽。

    “我的动机,很简单。”他说了,“我想让你混入净博罗。”

    “我拒绝。”她回答的异常干脆。

    “先听我说完再拒绝不行吗?”他笑。

    “就是因为知道你一定会说出我无法拒绝的理由,所以我才不会听完。”她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可事实哪里能那么遂她意呢,明明在眼前不远的门,此时竟是无限的遥远,她根本无法接近分毫。不用壁兕珠,她都能知道,这不是幻阵,而又是那该死的符文。

    “你真是太与众不同,也太过聪明。”他的气息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她的身后,浅浅地吞吐在她的脖颈之上。他的手指从后面轻轻笼起她的长发,将她的耳朵『露』出,“我已很久年岁里不涉人世,不问世事。但是,不论我已多少年孤身一人不与人言,以故,我并不能认识你层层面具下的你,但我从来不会认错一样东西……”

    他凑到她耳边。

    “仇恨。”

    “只有仇恨,无论过去多少个百年千年,我都能一眼认出它的样子来。”他身上的香气散发着令人沉醉的蛊『惑』。

    “你是那么的孤注一掷,所以你根本看不到,你对息烽将军的仇恨,有多么得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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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周末,难得陪陪家人。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