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之处，即为生门 第182章 赵铭深的自述4
一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突然钻进了赵铭深的耳朵里，这声音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隧道，携带着与童年时期截然不同的韵味。
那曾经的稚嫩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而深沉的音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变化，却在瞬间让赵铭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迅速布满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与此同时，赵铭深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儿时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正紧紧地拉住自己的手，一路欢快地奔跑着冲向温暖的家。
那时候的他们无忧无虑，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此时此刻，赵铭深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他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也变得呆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道逐渐靠近、并且愈发清晰的身影。
随着对方一步步坚定地朝着自己走来，赵铭深的心跳开始加速，胸口像是有一只受惊的小鹿在横冲直撞。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正在一点一点地变得复杂起来，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般难以理清。
赵铭深心里很清楚，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年自己所说过的那些话。那时的他虽然年幼，但内心深处的想法却是无比真实和坚定的。
他从来没有把小时候说过的话仅仅当作是童言无忌，因为即便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每当回忆起那段往事，他都会发现自己的心境其实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终于，那个男人完完整整地站在了赵铭深的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沉默片刻之后，赵铭深微微张了张嘴，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缓缓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翰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赵铭深，嘴巴微张却并未立刻发声。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凝视着对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住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刘翰才终于缓缓地张开了嘴，但声音却显得有些低沉和迟疑。
“这......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吧......”
赵铭深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显然对于刘翰这番言语感到十分不解。
正当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刘翰却突然又一次抢白道。
“你怎么能在这里呢？你倒是给我讲讲清楚啊！你说说看啊！你他妈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初我到处去找你，几乎把城市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可就是找不到你的半点踪迹。既然你要玩儿失踪，那就干脆消失得彻彻底底一点嘛！像人间蒸发一样多好啊！可是你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了，还出现在这么个破游戏里面，你究竟想干什么呀？”
随着话语的不断吐出，刘翰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动起来。
到最后，他竟然猛地伸出双手，一把死死地揪住了赵铭深的衣领，并用力地将其往前拉扯过来。
而此时的赵铭深则完全被吓傻了，整个人呆若木鸡般愣愣地站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只能任凭刘翰粗暴地前后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当赵铭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开始变得沉重且眩晕时，他那游离的思绪才缓缓回笼。
赵铭深艰难地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挥，试图甩开刘翰紧紧拉住自己衣领的手。
与此同时，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烦躁之色。
\"够了！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赵铭深怒声吼道，声音之大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震颤。
刘翰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的赵铭深，他那双原本应该充满生气的眼眸此刻却平静得如同一片死寂的湖水，波澜不惊。
突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但这笑容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温暖，反而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嘲讽之意。
\"闹？你竟然认为我只是在跟你闹？\"
刘翰轻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赵铭深的耳中。
紧接着，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赵铭深的心口上。
\"你难道不清楚自己如今身处何方吗？你对这个游戏究竟了解多少？你可知道这个游戏绝非普通的娱乐消遣，是他妈真的会死的！\"
随着话语的不断吐出，刘翰的情绪也愈发激动起来。
到最后，他的身体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宛如一头被激怒至癫狂状态的凶猛野兽。
在赵铭深的记忆深处，刘翰那张总是挂着灿烂笑容的脸庞仿佛深深地印刻在了那里。
他就像清晨穿透薄雾的第一缕阳光那般温暖、开朗且充满活力，走到哪里都能迅速与周围人打成一片，其好人缘甚至令赵铭深心生羡慕乃至嫉妒之情。
然而此刻，眼前这个刘翰却完全颠覆了赵铭深对他的一贯认知。只见刘翰满脸癫狂之色，双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赵铭深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了眉头，满心狐疑地盯着面前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铭深努力平复内心的不安，尽量用轻柔的声音向刘翰发问，同时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对方，似乎在焦急等待着一个能够解释这一切的答案。
听到赵铭深的问话，刘翰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紧接着，他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动作迟缓地将手伸进怀中摸索片刻，掏出了一包香烟和一只精致的打火机。
只见他熟练地点燃了其中一支烟，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瞬间模糊了他原本清晰的面容。
抽了一口之后，刘翰默默地将手中的打火机连同那半包香烟一同递到了赵铭深面前。
赵铭深见状，下意识地轻轻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与此同时，他的心底不禁涌起一股疑惑。
刘翰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呢？
要知道，在他过往的印象当中，那个阳光开朗的刘翰可是从来都不沾这些东西的。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讲一讲。”
一支烟的时间很长，长到刘翰讲完了自己在这个游戏中的一切经历，一支烟的时间也很短，短到刘翰那强忍住很久的眼泪都没有来得及留下来。
刘翰将手中那还冒着点点火星的烟头，以一种缓慢而的姿态扔在了地上。
随后，他像是要抹去什么痕迹一般，轻轻地伸出手，擦拭着自己的眼角。
尽管动作轻柔，但还是难以掩盖住那微微发红的眼眶和眼底深处隐藏的疲惫与哀伤。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便迅速调整好了情绪，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赵铭深，从头到尾静静地聆听着刘翰所说的每一句话。
当听到最后时，他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般，彻底地呆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他现有的认知范围。
什么副本？什么规则？难道这些只应该存在于虚拟世界中的概念，竟然会在现实生活里出现吗？赵铭深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各种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在赵铭深因震惊而愣神的时候，刘翰却抬起头来，望向了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此时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微不可闻，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好累啊，真的......这狗屁游戏，我玩够了！”
赵铭深凝视着面前这个显得无比憔悴的刘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即便像他这样对心理学知之甚少的人，也能够清晰地察觉到刘翰如今的状态极其不正常。
回想起过往种种，赵铭深其实一直都是个颇为矛盾的人。
可以说，他的命运算不上顺遂如意，甚至还有些坎坷波折；但与此同时，他又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或许正是由于童年时期所经历过的某些特殊事件，才导致他形成了如此别扭的性格。
赵铭深此刻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当他忆起童年时期自己所说过的那些话语，以及从那时便逐渐拉开的两人之间的距离，所有到嘴边的话语都如同被冰封住了一样，让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刘翰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
然而就在这时，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于是，他毫无征兆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赵铭深，然后以一种突兀而又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吗？我的妈妈去世了。”
刘翰的这句话就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本沉寂的氛围。
它来得如此突然，完全没有任何的铺垫或前奏，以至于赵铭深在听到这句话后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着，脸上露出惊愕与不知所措的神情。好一会儿后，他才回过神来，几次试图开口回应，但每次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最终，经过一番挣扎，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简单而又苍白无力的字。
“节哀。”
刘翰听闻此言后，静静地凝视着赵铭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半晌过后，他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这抹笑容并未就此停止，而是逐渐扩大，最终演变成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那笑声起初还算克制，但很快便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响彻整个空间。
赵铭深怔怔地望着眼前狂笑不止的刘翰，心中充满了惊愕和疑惑。
如果说最初他对刘翰的反应仅仅是一种猜测，那么此刻，他已经能够无比笃定——刘翰要么是彻底疯了，要么就是自己陷入了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
就在赵铭深思绪纷飞、心神恍惚之际，对面的刘翰却再次打破了沉默。
“你一直都说我命好，哈哈，没错，我他妈的确是命好！你看到了吗？就这双眼睛……”
刘翰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抬起双手，然后猛地用力扒开自己的上下眼皮，将两颗圆溜溜的眼球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当中。
那一瞬间，他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可怖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都想要，所有的人都想要得到它！”
刘翰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赵铭深，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疯狂。
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沙哑低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
赵铭深见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不明白这么多年没见的刘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我刚刚就说过了，我妈妈去世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牵挂，我能在这个时候遇见你，也许....是因为我命好吧，哈哈哈，赵铭深，我从小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任何别的想法，我不明白当时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说出那些话，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年，不过现在我不想知道了。”
刘翰说着，再次点燃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慢慢的走向赵铭深，继续说道。
“那架飞机我埋在了我们曾经荡过的秋千下面，我埋葬的是和你的友情，也是我曾经的幼稚，你不是一直羡慕我吗？”
刘翰一边说一边脚步未停，只见他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瞬间变成了如同黑洞般没有眼白的眸子。
赵铭深见状一惊，正想后退，忽地发现自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能动。
赵铭深定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刘翰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眼底满是惊恐。
此时，刘翰已然走到了赵铭深面前，嘴角微微勾起，轻声开口询问，
”小时候你说的话还算话吗？我们.....交换吧。“
那曾经的稚嫩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而深沉的音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变化，却在瞬间让赵铭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迅速布满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与此同时，赵铭深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儿时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正紧紧地拉住自己的手，一路欢快地奔跑着冲向温暖的家。
那时候的他们无忧无虑，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此时此刻，赵铭深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他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也变得呆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道逐渐靠近、并且愈发清晰的身影。
随着对方一步步坚定地朝着自己走来，赵铭深的心跳开始加速，胸口像是有一只受惊的小鹿在横冲直撞。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正在一点一点地变得复杂起来，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般难以理清。
赵铭深心里很清楚，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年自己所说过的那些话。那时的他虽然年幼，但内心深处的想法却是无比真实和坚定的。
他从来没有把小时候说过的话仅仅当作是童言无忌，因为即便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每当回忆起那段往事，他都会发现自己的心境其实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终于，那个男人完完整整地站在了赵铭深的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沉默片刻之后，赵铭深微微张了张嘴，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缓缓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翰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赵铭深，嘴巴微张却并未立刻发声。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凝视着对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住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刘翰才终于缓缓地张开了嘴，但声音却显得有些低沉和迟疑。
“这......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吧......”
赵铭深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显然对于刘翰这番言语感到十分不解。
正当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刘翰却突然又一次抢白道。
“你怎么能在这里呢？你倒是给我讲讲清楚啊！你说说看啊！你他妈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初我到处去找你，几乎把城市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可就是找不到你的半点踪迹。既然你要玩儿失踪，那就干脆消失得彻彻底底一点嘛！像人间蒸发一样多好啊！可是你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了，还出现在这么个破游戏里面，你究竟想干什么呀？”
随着话语的不断吐出，刘翰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动起来。
到最后，他竟然猛地伸出双手，一把死死地揪住了赵铭深的衣领，并用力地将其往前拉扯过来。
而此时的赵铭深则完全被吓傻了，整个人呆若木鸡般愣愣地站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只能任凭刘翰粗暴地前后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当赵铭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开始变得沉重且眩晕时，他那游离的思绪才缓缓回笼。
赵铭深艰难地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挥，试图甩开刘翰紧紧拉住自己衣领的手。
与此同时，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烦躁之色。
\"够了！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赵铭深怒声吼道，声音之大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震颤。
刘翰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的赵铭深，他那双原本应该充满生气的眼眸此刻却平静得如同一片死寂的湖水，波澜不惊。
突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但这笑容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温暖，反而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嘲讽之意。
\"闹？你竟然认为我只是在跟你闹？\"
刘翰轻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赵铭深的耳中。
紧接着，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赵铭深的心口上。
\"你难道不清楚自己如今身处何方吗？你对这个游戏究竟了解多少？你可知道这个游戏绝非普通的娱乐消遣，是他妈真的会死的！\"
随着话语的不断吐出，刘翰的情绪也愈发激动起来。
到最后，他的身体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宛如一头被激怒至癫狂状态的凶猛野兽。
在赵铭深的记忆深处，刘翰那张总是挂着灿烂笑容的脸庞仿佛深深地印刻在了那里。
他就像清晨穿透薄雾的第一缕阳光那般温暖、开朗且充满活力，走到哪里都能迅速与周围人打成一片，其好人缘甚至令赵铭深心生羡慕乃至嫉妒之情。
然而此刻，眼前这个刘翰却完全颠覆了赵铭深对他的一贯认知。只见刘翰满脸癫狂之色，双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赵铭深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了眉头，满心狐疑地盯着面前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铭深努力平复内心的不安，尽量用轻柔的声音向刘翰发问，同时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对方，似乎在焦急等待着一个能够解释这一切的答案。
听到赵铭深的问话，刘翰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紧接着，他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动作迟缓地将手伸进怀中摸索片刻，掏出了一包香烟和一只精致的打火机。
只见他熟练地点燃了其中一支烟，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瞬间模糊了他原本清晰的面容。
抽了一口之后，刘翰默默地将手中的打火机连同那半包香烟一同递到了赵铭深面前。
赵铭深见状，下意识地轻轻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与此同时，他的心底不禁涌起一股疑惑。
刘翰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呢？
要知道，在他过往的印象当中，那个阳光开朗的刘翰可是从来都不沾这些东西的。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讲一讲。”
一支烟的时间很长，长到刘翰讲完了自己在这个游戏中的一切经历，一支烟的时间也很短，短到刘翰那强忍住很久的眼泪都没有来得及留下来。
刘翰将手中那还冒着点点火星的烟头，以一种缓慢而的姿态扔在了地上。
随后，他像是要抹去什么痕迹一般，轻轻地伸出手，擦拭着自己的眼角。
尽管动作轻柔，但还是难以掩盖住那微微发红的眼眶和眼底深处隐藏的疲惫与哀伤。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便迅速调整好了情绪，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赵铭深，从头到尾静静地聆听着刘翰所说的每一句话。
当听到最后时，他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般，彻底地呆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他现有的认知范围。
什么副本？什么规则？难道这些只应该存在于虚拟世界中的概念，竟然会在现实生活里出现吗？赵铭深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各种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在赵铭深因震惊而愣神的时候，刘翰却抬起头来，望向了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此时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微不可闻，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好累啊，真的......这狗屁游戏，我玩够了！”
赵铭深凝视着面前这个显得无比憔悴的刘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即便像他这样对心理学知之甚少的人，也能够清晰地察觉到刘翰如今的状态极其不正常。
回想起过往种种，赵铭深其实一直都是个颇为矛盾的人。
可以说，他的命运算不上顺遂如意，甚至还有些坎坷波折；但与此同时，他又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或许正是由于童年时期所经历过的某些特殊事件，才导致他形成了如此别扭的性格。
赵铭深此刻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当他忆起童年时期自己所说过的那些话语，以及从那时便逐渐拉开的两人之间的距离，所有到嘴边的话语都如同被冰封住了一样，让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刘翰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
然而就在这时，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于是，他毫无征兆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赵铭深，然后以一种突兀而又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吗？我的妈妈去世了。”
刘翰的这句话就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本沉寂的氛围。
它来得如此突然，完全没有任何的铺垫或前奏，以至于赵铭深在听到这句话后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着，脸上露出惊愕与不知所措的神情。好一会儿后，他才回过神来，几次试图开口回应，但每次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最终，经过一番挣扎，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简单而又苍白无力的字。
“节哀。”
刘翰听闻此言后，静静地凝视着赵铭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半晌过后，他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这抹笑容并未就此停止，而是逐渐扩大，最终演变成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那笑声起初还算克制，但很快便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响彻整个空间。
赵铭深怔怔地望着眼前狂笑不止的刘翰，心中充满了惊愕和疑惑。
如果说最初他对刘翰的反应仅仅是一种猜测，那么此刻，他已经能够无比笃定——刘翰要么是彻底疯了，要么就是自己陷入了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
就在赵铭深思绪纷飞、心神恍惚之际，对面的刘翰却再次打破了沉默。
“你一直都说我命好，哈哈，没错，我他妈的确是命好！你看到了吗？就这双眼睛……”
刘翰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抬起双手，然后猛地用力扒开自己的上下眼皮，将两颗圆溜溜的眼球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当中。
那一瞬间，他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可怖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都想要，所有的人都想要得到它！”
刘翰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赵铭深，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疯狂。
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沙哑低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
赵铭深见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不明白这么多年没见的刘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我刚刚就说过了，我妈妈去世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牵挂，我能在这个时候遇见你，也许....是因为我命好吧，哈哈哈，赵铭深，我从小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任何别的想法，我不明白当时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说出那些话，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年，不过现在我不想知道了。”
刘翰说着，再次点燃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慢慢的走向赵铭深，继续说道。
“那架飞机我埋在了我们曾经荡过的秋千下面，我埋葬的是和你的友情，也是我曾经的幼稚，你不是一直羡慕我吗？”
刘翰一边说一边脚步未停，只见他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瞬间变成了如同黑洞般没有眼白的眸子。
赵铭深见状一惊，正想后退，忽地发现自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能动。
赵铭深定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刘翰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眼底满是惊恐。
此时，刘翰已然走到了赵铭深面前，嘴角微微勾起，轻声开口询问，
”小时候你说的话还算话吗？我们.....交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