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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个美强惨将军当相公 第15章 反扑

    折腾了半夜,徐霆钰高烧退下,韩大夫回去休息后林辰景才敢在桌子上打了个盹。

    一缕光线落入屋内,林辰景肩肘一动,头往下一垂,逼着他从睡梦中醒来。

    “醒了,昨夜是你照顾我的?”

    林辰景还未来得及睁眼就听到附近有人在说话。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在桌子上睡觉一点都不舒服,脖子酸的厉害。

    林辰景转了转脖子后睁开眼,发现徐霆钰居然披着外衣坐在床边望着他。

    他脸瘦了许多,导致此时的眼睛比平时大了些许。

    “你好了?”林辰景站起身瞧着他,虽然人还是泛着病气的,但是能看出精神恢复了。

    起码这是个好兆头,证明他身体挺过来了。

    “多谢你救我。”徐霆钰面色平和的看着他,嘴角带着惯常的笑意,不过声音很是郑重。

    这一声道谢,把林辰景迷的晕头了,面色一羞道:“其实,我是怕老板娘当寡妇。”

    提到孟君凝,徐霆钰下意识的垂下了头,摩挲着衣角来掩饰自己心底对她的想念,半晌,他再次抬头低声道“你不是回平州了吗?怎么会在幽云城峡谷处?”

    “我本来是想回平州的,但是…我想了两天还是想从军,就在幽云城附近住下等你们来,未成想就赶上你们打仗了。”

    “林辰景,侯爷今日怎么样了?”

    林辰景话音刚落,涂朔北就莽莽跌跌的走了进来。

    “侯爷,你能坐起身了!”涂朔北也是一阵惊喜,大咧咧的笑着,带着一丝滑稽。

    徐霆钰目光在涂朔北和林辰景身上来回移动,没有王青川的身影。

    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那日他虽昏迷,但意识是清的,他听到涂朔北说过王青川战死了。

    如今一看似乎是真的。

    他眼睛忽闪的望着涂朔北,想问些什么,但终究无力的说出。

    一个月后,徐霆钰终于能彻底下床,帮着涂朔北操练兵士,只是头上还捆着厚厚的白布。

    人也恢复了气色,这算是整个战役里不幸的万幸了。

    千里孤坟在飒飒寒风中愈发显得寂寥,一抔黄土中埋葬的累累白骨是为大靖河山付出性命的烈士,其中还有他的兄弟,王青川。

    在看到王青川暂立的坟墓时,徐霆钰知道他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愤恨了。

    他要杀了吴江阔,他要用北陈人的血亲自祭奠王青川。

    “郑云初呢?”徐霆钰嗓音低沉的询问后面的兵士。

    他脸阴的厉害,连后面的兵士都吓了一跳“在牢狱里,被涂将军着人看管起来了。”

    郑云初是亲自被徐霆钰从牢里拽出来的。

    进去的时候一句话没说直接一脚将他踢到了墙上,踢到吐血后才拎出来。

    “徐霆钰,你不能杀我!”

    郑云初满脸恐慌的望着面色沉沉的徐霆钰,他手脚被捆,肩膀被后面的兵士按着。

    他不停的折腾着,但后面兵士抓着他的手也愈发的用力。

    幽云城之战失败,虽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因他狂妄自大,阻挠兵士查验赤云石,才会导致他们根本不知晓赤云石的异常。

    在晟北侵袭营地时,他立刻带兵士逃跑,连通知其他兵士的意图都没有,害的王青川为护卫他们被晟北的乱箭活活射死。

    徐霆钰想着王青川前几日谈起儿子眉眼的温情,攥着的拳头咯咯作响。

    “徐霆钰,你不能杀我!杀了我关陇的文臣不会饶过你的!”

    “徐霆钰!你不能杀我!”

    郑云初望着提着破军剑不断走近的徐霆钰,心脏都蹦出了嗓子眼。

    “军法里,失察之罪,诛杀!临阵逃脱者,死!”

    徐霆钰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锋利如刀。

    待破军剑落地时,郑云初头顶鲜血四溢,很快一个脑袋就叽里咕噜的滚落下来,鲜血之后表情还是狰狞恐惧的………

    “霆钰,这个是王青川,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副将。”方祈饶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

    那年他只有十九岁,没过多久方祈饶就去世了。

    “师父…”徐霆钰哽咽一声“青川…”

    满地血泊中徐霆钰终于落下了泪来。

    良久,他走出了牢狱,提着郑云初的头准备告慰王青川。

    却发现林辰景也站在一处低矮的坟墓前。

    他一动不动的站着,眼尾微红。

    “他是谁?”

    徐霆钰站在他身后出声问道。

    “是火头军的一个兵士叫孙伯。”

    孙伯在军营被围剿时,倒在了晟北人的大刀下。

    徐霆钰捏了捏他的肩。

    “我要上战场,我要替孙伯报仇。”在凛冽寒风中林辰景站在荒漠里,脸上的棱角变得愈发的坚硬,少年的浮躁气一点点消散。

    徐霆钰望着他,蓦地想起了当年一个和他神态相似的少年“霆钰,我要当皇上,我要坐到那龙椅上实现我的毕生之愿。”

    两厢人影交叠,他一阵恍惚。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徐霆钰亲自教他长枪怎么用,传授他枪法,方便他在战场上作战。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生息和物资派运后,疾风营渐渐恢复了元气。

    很快就迎来一年最热的几天,三伏天。

    铠甲厚重,闷的不透气,很多北陈的守将在这种天气穿,要不是中暑,要不就是被热的面色潮红,恨不得将身上脱的光溜溜的浸泡在水里。

    可这些都是奢望。

    北陈兵士看着一列列晟北运来的赤云石和粮草的排子车,越来越烦躁不堪。

    吴江阔吩咐他们认真查看,以防混入敌国的奸细。

    但是这么热的天气,别说一个人一个人仔细看了,连站在这值守都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

    军命难违,北陈的兵士不住的用手擦汗硬着头皮检验着。

    一个推着排子车戴着斗笠的年轻男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男子脸晒得黝黑,头发简单的用布绳束着一部分,脸虽然是黑的,但是眉眼细看之下有几分清秀的感觉。

    额头左侧垂着一绺很长的头发,在微风吹动下,能隐约看到额头上面有一处很深的疤痕。

    算是整张脸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