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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给白月光让位,贺总你怎么疯了 第174章 南漾不久之前,做过流产

    南漾紧紧抓着他的胸襟,忽然身子一软。

    倒在了贺禹州怀里。

    贺禹州面色惊变,他黑眸深深,托住南漾,“漾漾?”

    他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

    把南漾小心放在后座,他上去驾驶室,朝着医院开去。

    他太紧张。

    没看到南漾微微颤抖的睫毛。

    医院。

    进行一番细致检查后,宫之谦把贺禹州叫到了办公室。

    宫之谦脸色不大好。

    神情讳莫如深。

    贺禹州皱着眉头对宫之谦说道,“让我过来做什么?南漾怎么还没醒过来?”

    宫之谦略微沉默。

    他手里拿着一支钢笔,不停的转来转去。

    贺禹州面色逐渐暗淡下去,他语气却波澜不惊,“说。”

    宫之谦拧眉。

    过了很久,他才下定决心开口,“南漾最近压力太大,情绪难以排解,突然放松下来身体负荷不住,导致昏迷,不过不用担心,能养回来,我要告诉你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贺禹州整理了一下袖扣,睐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宫之谦提了一口气,“南漾,不久之前,做了流产手术。”

    砰!

    轻轻一声。

    袖口被贺禹州拽下来,落在地上。

    房间很静。

    袖扣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贺禹州蓦地起身。

    宫之谦急忙说道,“你别激动,我想这件事情到底如何,应该问过南漾才知道,她好不容易回来,你别再把人气跑了。”

    宫之谦没敢说的是「反正你们那时候已经决定分开了,就算南漾真的不想要孩子,也理所应当」。

    可他触及到贺禹州暴怒、惨烈的表情,终究没敢说出口。

    贺禹州再三握紧手掌。

    又再三松开。

    他微微仰起头,又痛苦的闭上眼睛。

    宫之谦看得出来。

    他没法释怀。

    可他现在又不能去责备南漾。

    他有些颓唐的坐下来,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落拓了,“你出去,让我静静。”

    宫之谦默默离开了办公室。

    他去病房看了看南漾。

    南漾刚才是装晕,这会儿,是真的睡着了。

    整整三天,她几乎没有合眼。

    神经还都处于紧绷状态,脑海中的那根线,差一点,就崩断了。

    宫之谦站在病房门口。

    叹了口气。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阿州不能从孩子被流掉中走出来……

    一个小时后。

    贺禹州打开办公室门,走出来。

    宫之谦急忙迎上去,看他手里的车钥匙,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

    还是被他猜中了。

    宫之谦隐晦的说道,“南漾还没醒,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总要听过她说话。”

    贺禹州疑惑不解,“我做什么决定?”

    宫之谦倒吸一口冷气,“你不是要走吗?”

    贺禹州自然而然的点点头。

    他看了宫之谦一眼,说道,“帮我照顾一下,我回去给她拿换洗衣服,顺便把营养师请过来。”

    他以前为南漾请过一个叫林青的营养师,因为两人关系僵化,林青便离开了云亭公馆。

    他刚刚联系到林青,请她回来,继续为南漾调理身体。

    宫之谦目瞪口呆。

    贺禹州皱眉,“你今天怎么回事?晚上喝酒了?”

    宫之谦急忙摇头。

    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怀疑我的医品。”

    顿了顿。

    他说道,“南漾你放心。”

    贺禹州喉骨微动。

    他嗯了声。

    转身离开。

    宫之谦分明看到了他猩红的眼,湿润的眼眶。

    他叹了口气。

    没想到贺禹州真的自己消化了这件事情,毕竟他对「流产」这件事情,有莫大的执念。

    宫之谦嘱咐小护士,看好南漾,人醒了,要立刻通知他。

    小护士笑嘻嘻的和宫之谦开玩笑,“这么漂亮,是宫医生的女朋友吗?”

    宫之谦轻啧一声。

    一本正经的说道,“别搞我,她老公可是个醋包。”

    小护士笑呵呵的接下了任务。

    十几分钟后。

    小护士忽然惊慌失措的跑到宫之谦办公室门口,欲言又止,“宫医生,您快过去看看吧!”

    ……

    贺禹州回家的路上。

    道路两旁依旧是灯红酒绿,一家家酒吧像是蛰伏在深夜的猛兽,伺机而动。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隐隐泛白。

    眼尾处。

    依旧泛着薄薄的红。

    他不停的,控制不住的在想,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应该长的很像南漾。

    它知不知道自己被丢弃了?

    那一瞬间。

    它会不会后悔选择他做爸爸?

    它能不能感觉到疼?

    但是……

    南漾也很疼吧。

    当时,他无论如何都不该放南漾离开的。

    贺禹州忽然将车停靠在路边,他俯在方向盘上,心脏那里,疼的麻木。

    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他腾出手。

    伸出胳膊,够过手机,听在耳边,声音哑然,“怎么了?”

    宫之谦的声音激动,“你赶紧回来吧,南漾梦魇了,而且,我估计孩子流产的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贺禹州面色一点点苍白不安,“什么意思?”

    宫之谦焦灼不安,“你先原路返回吧。”

    贺禹州按断电话。

    在路口调转车头。

    他脚踩油门,提起最大的制动速度,奔向医院。

    他心里隐秘处,生出了一点点的妄想。

    回去时用的时间,不到出来时的一半。

    他从电梯出来,面色严峻,浑身裹着从外带来的冰霜,径直走到病房。

    他听见了南漾挣扎的声音。

    她哭着,哀求着,声音含糊不清,却可以辨认,“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你们要我切多少肝脏都可以……”

    贺禹州如遭雷击。

    他迈着沉重的双腿,一步步靠近过去,宫之谦看了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贺禹州半跪在床前。

    他握住南漾的手。

    又听到她痛苦的回忆,“对不起,宝宝,对不起,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妈妈不配做你的妈妈……”

    贺禹州心痛如刀绞。

    他刚刚说服自己接受,南漾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情。

    可偏偏告诉他,他们的孩子,是被迫拿掉的。

    南漾很爱这个孩子。

    和他一样爱。

    巨大的悲恸几乎席卷了他,面目憔悴,那双深邃的眸子,几乎沁出血。

    而他此时也只是控制着力气,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南漾大汗淋漓的额头,低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