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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 第168章 殿下…殿下张嘴

    药丸苦涩,还掺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酸味儿。

    南有仪因为头痛而凸出的血管还在不断跳动,药丸下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南有仪只感觉心脏重重一跳,如同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把。

    南有仪身形不稳,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走,五脏六腑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原有的位置,它们在胸腔内翻腾、碰撞,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和强烈的眩晕感。

    南有仪的眼神逐渐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倾倒。

    “殿下!”谢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一只手紧紧环在南有仪的腰际,另一只手则奋力撑住身后的桌子,用尽全力支撑着南有仪即将倾倒的身躯。

    桌面上的东西叮叮咣咣地倒了一地。

    值守在门外的侍卫急忙进来,以为是没听见南有仪的吩咐,可瞧见屋内这样的场景。

    “有人刺杀殿下!”

    侍卫大喊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冲上去斩杀刺客,就听见南有仪隐忍痛苦的声音传来。

    “滚出去!”

    吼了一嗓子,南有仪彻底失去了力气,与谢离一同跌坐在桌旁。

    那侍卫踌躇在原地,举着剑不知道该怎么做。

    “还不快出去!”谢离回头呵斥。

    府里的人是认识谢离的,士兵见状只好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谢离的背紧紧贴着冰凉的桌面,而南有仪则半靠在他的怀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而急促。

    南有仪全身颤栗得厉害,服下药后这样剧烈的疼痛,显然认为谢离给他喂的是毒药,死死咬着唇,企图自己被毒死的样子能够体面一些。

    谢离根本没想到驱逐蛊虫的解药会比蛊虫发作时还痛苦,见南有仪忍着疼痛定定地看着他,心中一时间慌了神,说不上什么感觉。

    “殿下…殿下张嘴,让蛊虫随着药性一并吐出。”谢离的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恳求,他未曾料到,这解药会带来如此剧烈的副作用,更未料到南有仪的反应会如此强烈。

    情急之下,谢离捏住南有仪的下巴,将拇指卡在南有仪牙齿之间,迫使她张开嘴巴。

    疼痛间南有仪根本听不清谢离说了什么,只是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似是不解谢离明明给她喂了毒药,为什么又叫她吐出来,但她依旧顺着谢离的动作,张开嘴弯下腰。

    下一瞬,南有仪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的血管内游走,腹中也有相同的感觉,那游走的东西很快逼近喉咙,巨大的生理不适侵袭了南有仪,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肌肤下啃噬,让南有仪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压抑的呻吟。

    “呃……”

    谢离的手指还卡在她的牙齿中间,为了不咬伤了谢离的手指,南有仪双手紧紧地攥起来。

    突然,一阵剧烈的痉挛自她的腹部涌起,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全身,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呕吐声,那些在她体内肆意游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终于被吐了出来,纷纷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些拇指粗细、扭曲蠕动的虫子,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南有仪喘着粗气,脸颊也因为呕吐而涨红。

    谢离的目光迅速扫过地上的虫群,一脚把那些虫子踩个粉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后怕,赶忙抽出手,用帕子简单擦拭了南有仪的唇角,取了茶水、痰盂给南有仪漱口。

    “殿下漱口。”

    当南有仪终于将那些令人作呕的液体吐出,疼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的清新都纳入胸膛。

    “蛊、蛊虫已经吐出来了……”

    南有仪反复喝着凉茶漱口,将嘴里那股作呕的味道清除得一干二净。

    谢离替南有仪整理着衣衫有些后怕,刚刚那副样子,谢离险些认为自己给的不是解药,而是致命的毒药。

    南有仪微微喘着气,恢复了些力气,一把揪住谢离的衣领子。

    “解气了?”南有仪盯着谢离,声音沙哑,呼吸热得不像话。

    两人靠得极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谢离面对着南有仪那直勾勾的目光,神色竟不由自主地躲闪起来,他的眼神在对方的注视下变得游移不定,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哪有什么解气…我恨不得多喂你几个蛊虫。”他嘴硬。

    “看来还是我们谢离心软,瞧见我难受,迅速喂了解药。”南有仪调笑地捏着谢离的下巴,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仿若刚刚生死线溜达一圈的不是她一般。

    谢离沉默下来看着南有仪的眉眼。

    “南芷嫣叫我十日后去寻她。”

    南有仪神色一下变了,坐直了身体。

    “不允许去。”

    闻言,谢离挣脱开南有仪,整理好褶皱的衣衫,又恢复了那副冷淡自持的模样。

    “南芷嫣说有重要线索给我。”

    “你上次与岑漪一起诓骗南芷嫣,她叫你,你还敢去?”

    “为什么不敢去?”谢离这次的语气平淡,没有了往日与南有仪针锋相对的感觉,发丝垂在肩膀上,将背衬得极薄。

    他只是垂着头,默默摩挲着袖子上压出的褶皱,仿佛在寻找着某种安慰。

    随后从袖口里拽出个精致的荷包,丢垃圾一样丢给南有仪。

    “这荷包,虽是我亲手缝制,却赶得颇为粗糙,远不及殿下平日所见的任何一件珍品。殿下若是不喜欢,随意剪了便是,不必介怀。”

    南有仪心头一沉,看着手里的荷包,意识到谢离这样分明有种告别的意思。

    南有仪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慌乱,猛地站起身,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谢离的手。

    “我们好好谈谈,怎样你才能放弃追查谢家的事?再喂我几次蛊虫?”

    “我只要殿下告诉我真相。”

    南有仪咬牙,苦笑一声,不断揉捏着谢离的手,心中纠结不已,斟酌着开口。

    “谢家一事,冤枉,但所有人都知道谢家冤枉。”

    谢离身体微微一震,有些艰难的开口。

    “什么叫……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