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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情缘 第5章 小擒拿手

    从不欠说道:“小擒拿手善用手部,生三十六种变化,抓对方的肘,膝,腕,指,踝,肩,即一擒、二拿、三降、四守、五进,要做到眼到即手到。功夫原本是锻炼人身,这擒拿手是把手看做身,练手即练身,把手做到如人一般灵活多变就算练成。”

    说着从不欠跳到文钊面前,双手做成爪状,抓着文钊的中府,换曲臂抓住文钊左右两个期门,紧接着曲腿双手交叉抓其血海,起身侧单手按住文钊的脖颈,又扣住他的扶突穴,即刻变爪为指,点向文钊的膻中,紧接着抓起文钊的一只手,攥其神门,往下方掰手,文钊痛的大叫。从不欠瞬间又变换手势,按住他的虎口,伸出拇指,点住文钊的手心又向一侧掰去。

    从不欠全程未使用力气,只是点到为止,文钊感到全身命门已被他拿住,如果这和尚用了功力,自己非丧命于此不可。小擒拿手以擒拿为主,果然名副其实。

    文钊向从不欠做了一个揖,说道:“大师方才这番手法看起来繁琐无比,你看我毫无基础,手脚笨拙,短时间内我能学会么?”

    从不欠嗔道:“昨日就给你说了,这学武没有速成之法,擒拿手乃少林绝技,岂是你短时间就能学会的,不过昨日我打入你身体一道真气,又授予你运功的法门,常人学这擒拿手需要十载才小成,你学这擒拿手只需三年。”

    文钊问道:“三年对我也久,有没有一天就能学会的法子?”

    从不欠大笑道:“你要是把这路子记住,那就只是打个样子,倒是一天也能学会,但是要想用的得心应手,开合自如,当世之人毕生难办。”

    从不欠又补道:“不过,你如果只想玩个戏法,学会从锅里取出栗子如此肤浅的功夫,一天就足够了。”

    文钊听这话心里大喜,说道:“那请大师教我这功夫吧。”

    从不欠点点头,便做出架势,把真气集中前臂从腕到指之间,用手做出缠、卷、拧、翻、扣、锁的动作,变化手势,单手擒随手转,桥来桥上过,按头、锁手、转腰马,抓臂下拧,拳变指,按手三里,翻身抓肩按风门,五指并拢击背柱,攥拳打神道、中枢、命门,双脚互开互合,双手抓拿,挤按,指可变拳,拳可变掌,掌可变指,指亦可三指成爪、双指锁扣、单指点穴。

    从不欠在一旁打,文钊在一旁跟着学。没想到从不欠给他打入的真气,叫文钊开了筋骨,通了经脉,这内功和外功本是相辅相成,文钊昨日感觉内气聚于丹田气海周围,难以通向四肢。没想到今日用内力施展擒拿手,真气较先前相比更加活跃,随着姿势的不同,攒动在体内不同的位置,昨日真气难入肩井,今日便可进入五成。文钊心想,这擒拿手定是以手的功夫见长,必然是臂力要强,出手要快,手劲要足,便运气到上肢,果然这真气如心所欲,从丹田处,经膻中穴流入双臂。文钊出拳刚劲有力,打的小擒拿居然和从不欠有七八分像。

    从不欠说道:“天下武功最切记死背套路,武功有路但不能成套,免得套住自己,应该灵活运用路数,随机应变,小擒拿的精髓在于出其不意,用缠、卷、拧、翻、扣、锁的动作快速拿住对方。”跟着,从不欠出手缠打,翻卷,扣手,开马步翻身锁喉,双足一跃,跳到树前,双手按树,翻身抓下一块树皮。

    从不欠又跃到文钊身边,出手攻击他,只见从不欠左手推肩,右手抓文钊的手臂,文钊摆手抵挡,两人缠斗数招,从不欠双手成掌,用掌尖击中文钊的前胸玉堂穴附近,文钊后仰,双手扣住从不欠双手,想带他一起跌到后面,从不欠喊道:“双手扣带锁其臂,单脚下踢,全身翻。”接着,从不欠双手和文钊双手扣在一起,在空中翻了一圈,一脚把文钊踢开。

    从不欠说道:“你手已到,但是眼不到、心不到,也是白费。”

    文钊说道:“请大师指点。”

    从不欠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说道:“我往外面仍石子,你看清楚我扔了多少。”说着,便快速掷出石子。这石子飞到对面墙上,文钊方才看清楚数目,连忙说道:“是四个。”

    从不欠摇摇头,说道“太慢了,你要在我掷出的时候说出数目。”

    文钊从小喜欢读书,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集中精神,即已做到心到,但是眼睛缺乏锻炼,就跟不上这掷出的石子,胡天福教他水中取栗就是锻炼他的眼力。

    从不欠又掷出几个石子,文钊见适才他攥拳掷出四个石子,这次却捏指掷出,必然往少里说,见石子脱手,就说道:“两个。”

    从不欠大笑:“哈哈,小兄弟果然有心,这次我掷出三个,你说错了,不过你看懂了门路,晓得目要观石也要观手,是大才。虽然小兄弟眼力不行,不过过分依赖眼目也不是好事。”说着,就用布把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说道:“小兄弟,这次你掷石子,我来猜。”

    文钊想故意为难从不欠,就从地上抓了一把,足有十个,心想:“量你多大能耐也才不中。”

    文钊把这一把石头撒了出去,从不欠是掷出的,石子犹如打出的暗器。文钊是乱投,像小孩子玩耍。这些石子脱手在空中飘的时候,从不欠低头侧首,抢道:“十个石子。”

    文钊惊奇,说道:“你...你不用眼睛也能猜中?”

    从不欠说道:“光靠眼睛反而猜不中,方才小兄弟虽然乱扔,但用了内力。没内力的人投石反而不好猜中,有内力的人投石,石带动风,内力越强风就越强,就越容易用耳识别。”

    文钊说道:“用耳,真是妙啊。”

    从不欠说道:“只用耳也不妥,耳闻会被乱风干扰,所以目视耳闻缺一不可,只依赖其中之一就会落下风。你把眼睛闭上,感受一下。”

    从不欠从地上拾起几个石头又掷了出去,问道:“听到什么了吗?”

    文钊为人和善,清心寡欲,故能在嘈杂中辨得这微妙的掷子之声。从不欠掷出石子,文钊说道:“是五个石头。”

    从不欠笑道:“是六个,但是已经接近,现在你睁开眼目,我叫你耳目共用。”

    从不欠又掷出石子,文钊见这石子脱手,便答道:“是七个。”

    从不欠说道:“是三个。”

    文钊问道:“为何用耳目一起辨认,反而差得远呢?”

    从不欠回道:“因为你睁开眼睛反而被环境干扰,如不能做到心如止水,与世无争,断然无法做到观六路,听八方。”

    两人又练了几个时辰,从不欠坐在木凳上说道:“累了就过来休息一下。”便招招手,叫文钊过去坐下。

    此时大雪已止,文钊大汗淋漓,坐下的时候就痛饮了一大壶水,只见从不欠从石阶后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黑白子。

    文钊问道:“原来大师也喜欢玩围棋?”

    从不欠说道:“武功如同博弈,不过这黑白子可当围棋,也有其他用处。”

    文钊满脸不解。

    从不欠把黑白子散在桌子上,说道:“你会不会赌番摊?”

    文钊问道:“番摊?没听说过,这是戏法儿么?”

    从不欠说道:“非也,我从这棋子中拿出一部分,用碗掩住,你要猜我这碗中的棋子被四除余几何。你要是猜中了,就算你赢。”跟着,从不欠按着他刚才说的,把黑白子扣住了一部分,叫文钊猜。

    文钊心道:“被四除,那就是四分之一的可能答对。”

    文钊说道:“我猜余二。”其实这数目是乱猜的。

    从不欠把碗翻过来,拿了一根树枝按照四个一组把这棋子拨开,最后剩下三个。

    文钊见自己猜错了,说道:“这如何猜得准?”

    从不欠把枝子和碗递给文钊,说道:“你来摆,我来猜。”

    文钊接过碗,就敛了一些棋子,用碗盖住。从不欠笑道:“我猜你掩住了一百二十颗棋子,正好被四除尽”

    文钊打开碗盖子,果然如同这和尚说的那般是一百二十颗棋子,心想这和尚不但猜对了余数,就连棋子的数量都那么清楚,便问道:“大师如何做到的?”

    从不欠说道:“你盖住的那一会儿,我便数了这棋子,如果你眼不够快,就看不准。”

    文钊说道:“那大师岂不是可以纵横赌坛,打遍天下无敌手,以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从不欠大笑起来,说道:“你怎么不说左拥右抱,妻妾成群?”

    文钊面红耳赤,低下头,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摆弄着棋子。

    从不欠说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光靠眼睛也不成,有种破解方法是把棋子堆在一起,由于看不清下面棋子有几颗,就猜不中数目了。不过耳闻也成,就是棋子数目不能过多,主要在赌骰宝的时候可用。”说着就拿出两个筛子,把碗扣在上面,晃了晃,只听筛子发出哗哗的声音,问道:“你说这是几点?”

    文钊摇了摇头。

    从不欠说道:“我猜是九点。”果然翻开碗,筛子一个呈六点,一个现三点。

    文钊又问道:“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从不欠回道:“这就不能靠目视,而是靠耳闻,但是也不保证,因为可以用手法破解,不过那就是出千了。”从不欠又说道:“三仙归洞你可见过?”

    文钊摇了摇头。

    从不欠又拿出一只碗,取了三个棋子,每个碗放一个棋子,手里攥着一个,问道:“你说左碗里有几个棋子?”

    文钊见方才每个碗里有一个棋子,便说道:“碗里有一个。”

    从不欠打开后,碗里却有两个,文钊惊道:“这是咋回事?方才明明看大师放进去一个棋子。怎么打开后变成两个了?”

    从不欠把手摊开,说道:“那是因为趁你不注意我把手里这颗放进去了。”

    文钊从未见过如此奇事,连忙说道:“大师可否教我这戏法?”

    从不欠把这棋子和碗收好,站了起来,说道:“学有所长,术有专攻,多吃嚼不烂,你可懂?我看你也歇了不短的时间,还不快去练功?”

    文钊继续摆开架子,从不欠在旁指点,有时两人对斗,一练就是几个时辰,文钊自始至终以真气运力驱动擒拿手,不过一天的时间已经将三十六式全部学会。练完已近酉时,文钊擦着汗,走到从不欠身旁,说道:“大师你看我打的如何?”

    从不欠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你只靠一道真气就将其灌注全身,别人要多把个月,而你一日就入了门,这小擒拿手可分打全身一百零八个穴位,你现在只是通晓擒拿的拳路,但是不晓得这些穴位所在,所谓擒拿不出手,出手敌难走,擒拿不打人,专打三十六门。”

    从不欠见文钊似懂非懂,说道:“今日已晚,你择日再来吧。”

    文钊别了从不欠,走出庙门,见天色已晚,心想:“不知道乐墨如何,后院门关了,我倒不如去前门看看。”

    文钊见这前门也是紧闭,就趴在门上从门缝里往里看,又害怕胡天福突然从哪里跳出来对他不客气,就折返回后院。天又下起小雪,这是今日第三场了,文钊关了厨房的门,烧了一锅水,撒进去一把栗子,心想:“今天学艺一天,忘了原本是为练这水中取栗的技能。我再试一次,不知结果如何。”

    待水烧开,文钊就拾起筷子,提了口气,虽然这栗子还是油滑,在沸水中翻滚不断,但是文钊习了小擒拿手,眼乖手疾,把筷子伸入水中似鱼跃于渊,夹起来如鸢飞戾天,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一会就夹出近百颗。

    文钊大喜,觉得这下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