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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情缘 第5章 女儿身

    见到突然跳出来的文钊,乌必乐图和乐墨两人愣了一下,又听见文钊说这话,就埋怨他不知其中的底里深情,便妄下结论,说不该说的话。

    乐墨抬起头来,温言道:“文钊哥哥,你误会了。”

    文钊向乐墨怒道:“刚才我明明看见他攥住你的脚,这...这还有假?”

    乐墨见文钊吃醋的样子蛮可爱,就暗自嫣笑,对乌必乐图幽幽说道:“我看,你还是把那事告诉他吧。”

    乌必乐图深知这秘密已瞒多日,今日再不告诉文钊,刚才的事情实在难圆,便带文钊去了校女生宿舍,文钊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去那地方是极大地不妥,但在乌必乐图和乐墨的推搡下,还是去了。好在前几日学校闹贼,女生都回了家,这偌大个宿舍,如今只剩寥寥几人。

    戌时已过,那几个胆子大的女生也都闭了灯。乌必乐图把文钊拉到天台,一路没人发现。文钊不明,学校那么大,为何要在那里会面。

    几人在天台上寻了个宽敞的地儿,文钊还没坐稳,就急忙说道:“你们把我拉到这里来,要做何解释?我文钊对墨墨一往情深,如果墨墨不喜欢我,我绝不纠缠,只是期望我兄弟能代为照顾,今生别辜负她。”

    乐墨听见这话就在旁捂嘴嬉笑,乌必乐图背对着文钊,凝思片刻,转过身来,说道:“文哥哥,其实我并非男子,而是女子身。”

    文钊听这话太过荒唐,就怒道:“你要是也喜欢墨墨就直说,不要用这漫诞不稽的话来骗我。”

    这时,乌必乐图解了上衣,露出胸膛。只见她裸露双肩,胸前用白麻布裹身数周,一直到腰间,仅仅露出肚脐。文钊惊道:“这是?”

    乌必乐图赶紧合起双手,将胸掩住,低眉垂眼,满面娇羞,幽幽道:“文哥哥,你是我自打娘胎以来,第一个见我上身的男子。”

    原本乌必乐图攥了乐墨的裸足,文钊吃大醋,此时乌必乐图又敞开抹胸给文钊看,反而惹的乐墨大大不悦。乐墨一怒站了起来,嚷道:“乌必乐图,你要说自己是女子便说,为何敞开衣服给文钊哥哥看?”

    乌必乐图说道:“如果文哥哥不看,他断不会相信我是女子。”

    文钊听这两人一言一语,就一阵眩晕斜倒在地上,乐墨和乌必乐图两人同时抢到他身旁,把他扶起来。乐墨见乌必乐图现了女儿身,反而在文钊面前多显女子娇态,就内心愤愤,适才扶起文钊的时候,就一把抢过来,不叫乌必乐图碰他。

    文钊用手摸着胸口,那里就开始作痛,一下子坐到地上。乐墨一手扶着文钊的肩,一手揉着文钊的胸口,文钊是时感到喘不过气来,缓了许久,问道:“乌必乐图,这事你怎么能瞒我?以前我喊你兄弟,现在岂不是要喊你兄妹了?”

    乌必乐图说道:“我自幼开始裹胸,一直到现在,所以我是女子的事情,一定要代我保密,万不可叫其他人知道。”

    文钊心叹这几日面对的兄弟是个女子,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但她对乐墨推心置腹,却对自己的好兄弟颇有顾虑,就满心疑惑,问道:“为何你是女子的事情乐墨先于我知晓?难道江喜梅姐姐也知道么?”

    乌必乐图说道:“那日文哥哥追我去女厕,你寻我不得,乐姐姐就在厕所外堵我,我只能将实情告之于她,实属万不得已,刚才乐姐姐崴了脚,便托我帮她揉了揉,文哥哥千万别误会。”

    文钊心想,乌必乐图有意隐瞒必有苦衷,也不便多问,又思索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似乎一切已经合情合理。

    乌必乐图坐到文钊身边,说道:“我爹不喜欢女人,从小也不喜欢我,说女子不得练武,无论我练的多好换来的都是一顿谩骂。所以我从小痛恨自己是个女生,平日里只敢以男生身份示人。”

    当今确实很多人家重男轻女,不过说女子不得练武是真没道理,文钊心想,他爹对他偏见已久,恐怕难以对他改观,他女扮男装也是身不由己。

    文钊说道:“这几日学校遭贼,我想必然是有人想偷易筋经秘籍,原以为那日我把书中藏经的事情告诉了你,你就会去图书室偷书,现在看来,这贼真的另有其人。”

    话声甫毕,远处就有一黑影飘过,见这平台上有三人,就怔了一下,转身要跑。文钊大吼一声:“小贼哪里跑?”接着,就迈出大步,飞跑到黑衣人身边。

    黑衣人见状就伸出右拳,弯成虎爪,向文钊挥去,文钊抓住黑衣人的小臂,欲往一侧扭动,这黑衣人全身一震,文钊就脱了手,见按捺不住他,文钊双手直桥弹打他的两个期门穴,这黑衣人双手夹挡,文钊离手按肩握住他的中府,黑衣人抖身耸臂,两道真气从背后的风门穴中泄出,文钊只觉得这黑衣人如金钟护体,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得近身半寸。这黑衣人双手一推,文钊见这掌力非同小可,就提丹田真气,以易筋经内息的行运之法,聚周身之气于掌心的合谷和中渚,向前推去,两人接掌,黑衣人借力跃走,消失在黑暗之中,而文钊被这掌气推出数丈。乌必乐图和乐墨在后面接住他,几人纷纷倒地,文钊呕出一口血。

    两人见文钊吐血,就急忙慰道,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顿时醋海翻波,乐墨顾不得文钊受伤,只是抱着他半个身子,眼睛直勾勾得盯着乌必乐图。

    乌必乐图问道:“文哥哥,你如何了?”

    文钊摆了摆手艰难地起了身,移步到旁边的石阶上,说道:“这黑衣人武功奇高,要不是他手下留情,现在我恐怕已经和你们阴阳相隔。不过现在知道这贼不是你了,只是方才我与他交手,他极力隐藏招式路数。他是何身份,还是未知。”

    乌必乐图问道:“文哥哥,还有谁知晓这书中藏经的事情?”

    文钊想了想,这事情盛哥也知道,但他已走多日,不可能是贼。再者就是前些日子在溪雨村,自己确实向从不欠大师提过此事,刚才那黑衣人手段和从不欠却有相似,只是不解为何他要偷女生宿舍。

    文钊心想,自己曾答应过大师,不与其他人提及关于他的事情,就向乌必乐图摇了摇头。

    乐墨却对文钊方才说的话听而不闻,只是见乌必乐图对他关怀有加,便醋意大盛,仍然搂着文钊不放。

    文钊心里已明,这黑衣人武功高强,如果再插手下去,绝没有好结果,只能作罢此事,听之任之。

    乐墨见文钊适才出了不少血,就想送他去医院。文钊说道:“刚才那掌虽然凶猛,但是我胸中的闷气全无,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掌把我胸前的淤血震散了。”

    见乐墨神情紧张,乌必乐图就握起文钊的手腕,沉思片刻后说道:“文哥哥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文钊见乌必乐图能探清自己的脉象,就惊道:“没想到妹妹也熟识经络,想必这点穴的功夫也了得。”

    乌必乐图羞道:“我自幼学习周易八卦,于奇经八脉略知一二,只是今后文哥哥不许再喊我妹妹,否则叫别人知道这事,我必不苟活于世。”

    没想到乌必乐图如此耻于做个女子,又见她说话侃然正色,不像是说笑,文钊就应了这事,承诺今后和她仍然兄弟相称。

    第二日刚到辰时,文钊和乌必乐图,乐墨两人整了行李,叫了一辆马车,发足赶往中庆了。

    坐在马车上,乐墨就靠在文钊身上,却把乌必乐图挤到一旁,隔着他们两个。

    乌必乐图见这马车并不宽敞,乐墨有意分开他们两个,就知道她又翻了醋坛子,只得坐在文钊对面。

    过了一会,乌必乐图问道:“文哥哥,你知道秦大哥去了哪里?”

    “我的兄弟那么多,你如此心急见秦大哥是问为何?”文钊不解得问道:

    乌必乐图低头犹豫了一会,回道:“上次听闻你说秦大哥武功高强,我想知道这绝世武功能有多厉害。”

    文钊见乌必乐图眼神时有游离,像是还藏着秘密,但又不敢说出,害怕自己说错了话,影响兄弟之间的感情,但又思念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仍然不愿接受自己的好兄弟是个女子的事实,好在她还是以男子身份示人,又羞于被称为妹妹,文钊心想,这事就权当做没有发生吧,大丈夫岂可瞩目在小事上面,抛之脑后岂不快哉?

    几人到了中庆市医院,乐墨问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文钊给了车夫路钱,又把乐墨扶下车,说道:“上次和秦大哥拜别,就是在市医院里面,我先去医院找一下腊味爱医生,他应该知道秦大哥的去向。”

    乌必乐图刚下车就如临深谷,两眼不停得扫着四周,文钊见她害怕,就问道着缘由,乌必乐图说道:“我自幼跟着娘亲长大,一直待在家里没出过门,这里全是陌生面孔,我...我不自在。”

    文钊说道:“那你和墨墨在此等着吧,我去找医生。”

    刚上顶楼,文钊就遇到一个护士,这护士说道,腊味爱正在会客,你在外面候着。

    在腊味爱的屋子里,几个身着白袍的人站在正中央。除为首的一位男子之外,其余六人皆为女子,且都带着面具。这男子头发眉毛却皆白,双颊深陷,鼻如细柳,只见他抓着腊味爱,怒问道:“学会那口诀的人现在身在何处?”

    腊味爱吓得脸都变紫了,只是展着双手不知所措,战战兢兢得回道:“这人只是武校的一个学生,他病愈后就走了,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男子身后有个带面具的女子,上前小声嘀咕道:“主人,这人是在唬你,祖师爷说过,只有心无杂念的清心者才能习得这武功,就算是您也要花上一年半载方能领悟这第一重的窍门,哪有听一遍口诀就会的,何况是个不起眼的小子。”

    这男子听罢就大笑起来,继续抓着腊味爱,说道:“张祖师爷和你的曾祖父也算认识,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我今天饶了你,但是你要告诉我这武校的小子是不是个天选者?”

    腊味爱回道:“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哪能和祖师爷比,我看他练得也未必是这经文上的武功,可能...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庄主您...您别在意。”

    这男子把腊味爱推倒在地上,然后背起双手,身后的女子说道:“主人,要不要把这人干掉?”

    这男子笑道:“这人熟知内经,又精通炼药采丹、周易算经、阴阳八卦,我们留着他有用,就暂且饶过他吧。”

    “那少庄主他...?”这女子问道。

    “他不知好歹,在外面磨练磨练也好。”这男子说罢,就大袖一挥,走出门去。

    这几人离开了腊味爱的房间。文钊坐在屋外的木椅上,见这为首的男子豹头环眼,看起来不是好惹的,随在身后的女子个个都带着面具,散发着恐怖压抑,极不像是善人。

    文钊见这几人从腊味爱的房间里出来,怕这医生有难,就待那几人走远后,起身抢到屋子里,看见医生倒在地上,头发散乱,就前去扶他。

    文钊把医生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就问这几人的来由。腊味爱回道:“你上次送来的那个孩子,被这群人盯上了。这些人是江湖中的大派,个个身手不凡,你要是下次见到这孩子,就带着他去躲躲吧。”

    文钊心想,这医生所说的孩子莫非就是秦大哥,正巧自己也是来找秦大哥的,就向腊味爱询问他的下落。

    腊味爱咳嗽了两声,说道:“上次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叫张强的人,自称是那孩子的老子,说要带那孩子回家。根据医院里登记的信息,这孩子家在中庆市北向的賨城,但具体他去向何处我也不知,你要是想找他,何不去那里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