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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情缘 第3章 疑惑

    此时一池寒水突然变成带血的沸水,咕咚咕咚冒着气泡,而此时池中一束黑牡丹却着起火来,不过一会,大火已着满四周,张毕乐大惊,说道:“文哥哥,快跑,否则我们定会被烧死在这里。”

    可是文钊直盯着前方,仍然搂着她不放,这火越烧越旺,既无烟气,也无焦味,张毕乐觉得眼前一晕,便侧倒在他的怀中。

    两日之后,文钊打败陈彪,把张毕乐从池中捞了出来。见她全身没了生气,便把她搂在怀里。

    文钊攥着张毕乐的手臂,已而感觉有微弱的脉跳声音,他心下大喜,连续点向她背俞几处大穴,倏忽之间她吐出一口寒气,脸色稍显温润。

    见张毕乐活过来,文钊便抱起她沿着小路往回走去,路遇一处布泉,他便知道这路走对了,只是经过那棵松柏树的时候,他有意向树冠看去,这树稀松平常,更没有什么眼睛耳朵,文钊心道怪异,难道当初是自己看走了眼?

    小路渐陡,文钊见前面已到金顶大院,就警惕起来,生怕被马步英发现。他左右不停环顾,见四周无人,就顺着廊道走到乐二娘房前,用脚踢了几下门。

    由于乐二娘寻不到张毕乐,此时正在屋里焦急。听见有人叩门,乐墨以为是送饭的圣女,便前去开门。

    见文钊抱着张毕乐,乐墨一阵惊奇,回首大叫道:“阿姐,文钊哥哥和毕乐回来了。”

    乐二娘转忧为喜,起身小跑到门前便伸手要去接张毕乐。乐墨见她的头轻依在文钊胸前,全身被大袄裹着,而一双玉腿赤足露在外面,怕是里面一件衣服都没穿。她心下大嫉,咬着嘴唇,瞪了文钊一眼,而文钊双目眩晕,待二娘接过张毕乐,自己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文钊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乐墨在一旁守着,他即刻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乐图兄弟呢?她在哪?”

    乐墨皱着双眉,嗔道:“她没事,倒是你有事了!”

    文钊道:“那马步英追的紧,我不敢停歇,只得不停奔跑,好在我闯进一团迷雾之中,那马步英也不敢去,我和乐图兄弟这才捡回一条命,现在我只觉得全身透支,怕是要足足睡上一天才行。”

    乐墨怒道:“你是不是还觉得双腿发软,精气耗尽,全身犹如虚脱一般?”

    文钊道:“对对,就是这感觉。”

    “哼...”乐墨大怒,头也不回得走出房去。

    文钊心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乐二娘从内室走出来,说道:“你已经昏睡半日,我这就吩咐下人给你准备一些饭菜。”

    二娘走到门口,拍了两下手,不过一会,只见十二梅拜在门口,二娘道:“去给文公子准备一些斋菜来。”

    文钊道:“乐图兄弟中了马步英的美心天欲散,怕是会和楚燕一样,看来我们和马贼这一战在所难免。我在那鬼地方待了两日,今日应该就是他们约战之期,夫人可知道是谁赢了么?”

    乐二娘道:“文公子,你和毕儿只走了一个晚上,哪有两日那么久?”

    文钊甚是诧异,但细细回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却有些惝恍迷离,犹如在梦中一般。

    乐二娘走到床头说道:“昨夜马步英派人四处寻人,我就知道是毕儿去了他的房间,怕是这孩子去找那马贼要解药去了。我这毕儿就是这样,虽然做事不思后果,但她心地善良,可是个好个女孩。”

    见乐二娘满脸羞红,说话和往常大不相同,文钊不好意思得说道:“承蒙二夫人关照,文钊在此不便给您行礼。”

    乐二娘笑道:“公子为何如此客气,你救了毕儿,还连夜照顾她,我应该谢你才对,而且你还管我叫夫人做什么,还不改口叫娘。”

    这话刺向文钊心头,他心下一颤,问道:“夫...夫人,您此言何意?”

    乐二娘一笑,说道:“早上你把毕儿抱了进来,我看她没穿衣服,就给她验身,发现她身子已破,我又给她探脉,发现她脉象平稳,不像是中毒之人,既然你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帮她解了毒,那以后你就是我宫庄的赘婿。”

    文钊听二娘这么一说,心里大乱,脑袋嗡嗡作响,他舌桥不下,怔怔许久,待稍作镇定之后,说道:“夫人,这两天之事匪夷所思,我遇到一棵会说话的树,还有陈彪和一位老和尚,乐图兄弟不治而愈确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但说我用此法为乐图兄弟解毒,就算是给我十条命我也不敢啊!我和墨墨已经订婚,期望夫人在她面前不要乱讲,否则她定会生出寻死的心不可。”这时文钊想到适才乐墨生气,难不成是因为她见自己和乐图兄弟在一起,心下吃了醋?

    乐二娘嗔道:“文公子,我家毕儿可是好姑娘,她破了身子,不是你破的难道是马步英干得不成?你不想娶毕儿直说就是,为何编出说话的树和陈彪这样的谎言?”

    文钊坐在床上给乐二娘磕了一个头,说道:“夫人误会了,从小我爹娘就教育我要敢作敢为,乐图是好女孩儿我自然晓得,只是这事极怪,我定会查出背后原因,还我和乐图兄弟一个清白。”

    乐二娘心想,乐墨和毕儿都是自己手头肉,这小子娶这个,就会负另一个。

    二娘说道:“我见公子你不像是江湖流寇,亦复不是那始乱终弃之人,只是我妹妹和我女儿你必选其一。原本你选哪个我倒是都没意见,而如今你占了毕儿的身子,想你选她是应该的。你不叫我把这事告诉乐墨,我暂时应你,只是你不要想着草草了事糊弄过去。待葵花大会结束后,我会即刻昭告江湖,令你和毕儿完婚。到时候我会给我妹妹解释,亦会找个好男人娶她,文公子就不用担心她了。”

    文钊起身想再解释,乐二娘又道:“我刚才给毕儿喂了参汤,你进屋去看看她吧。教内还有事务要我处理,既然你是我宫庄未来的女婿,那宫庄圣女都会听你差遣,你有什么需要给十二梅说就好了。”说完这话,二娘就走出门去。

    文钊缓缓走进内室,看见张毕乐躺在床上,见文钊进来,她就把头转了过去。

    文钊近到床前,把着张毕乐的手腕,片晌后,他呢喃说道:“奇怪,脉象确实四平八稳,真如夫人所言,乐图兄弟的毒已解。”

    “哼”张毕乐忽然说道:“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难道现在想抵赖吗?”

    文钊起身给张毕乐行礼,说道:“少庄主息怒,虽然我文钊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是绝不会干出这种事情还死不认账,如果这事真是我文钊所为,我定会给少庄主一个名分。只是现在断定还言之过早...”说到这里,文钊心想,这两日自己一直和陈彪纠缠在一起,那人本就是个地痞流氓,难道乐图兄弟的身子是他破的?

    文钊即刻大怒,起身说道:“这个陈彪,我这就去把他宰了。”跟着便随手拿起了一把剑,气冲冲地夺出门去。

    这时有人叩门,文钊开门一看原来是江喜梅,只见她满脸焦虑,一脚还未踏进门槛,就问长问短。

    文钊说道:“原来是江姐姐,乐图兄弟就在屋里,你去看看她吧。”说着自己就找陈彪算账去了。

    江喜梅见张毕乐躺在床上,就近前要给她做检查,张毕乐把手一缩,怒道:“我不需要你检查,你进来作甚?”

    江喜梅道:“我是医生,你不叫我检查叫谁检查?”

    张毕乐道:“我娘已经给我检查过了,并无大碍。最近金顶来了不少江湖人士,很多并非善类,你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在这里太危险,还不赶快下山去?”

    江喜梅把头一扭,哼唧了一声,说道:“你这小娃子居然敢管你姐姐的事情?你不下山,我就不下山,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张毕乐说道:“姐姐,如果这辈子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么?”

    江喜梅怒道:“如果你敢骗我,我就跑到院子里,大声把那口诀背出来。”

    张毕乐大惊,眼睛瞪得如葡萄般盯着她不放,江喜梅摸了摸脸,羞道:“你看着人家看做什么?难道我有那么好看么?”

    过了片刻,张毕乐双眉缓缓舒展下来,温言道:“姐姐,你帮我一件事情,我就同意和你约会。”

    江喜梅一听大悦,连忙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便是。”

    张毕乐把前日在龙碧霞那里骗得的剑法口诀背了出来,然后对江喜梅说道:“这口诀我怕是再过一日就忘了,你帮我记下,然后就下山回家。葵花大会之后我去找你,到时候你把之前的口诀一并给我,如果你帮我这忙,我就答应和你约会。”

    江喜梅默念那口诀数遍,片刻后说道:“我记下了,我这就下山,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你啥都得不到。”说完这话,江喜梅高兴得离开屋子。

    文钊持剑正要赶往百花池找陈彪,忽然听到金顶大殿前有熙攘声,继而听到有几个小孩在说话,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娃大声开喧,“梁北武校丐帮帮主驾到。”

    紧接着,有一男子叫道:“是哪里的娃娃在这里喧闹,还不快滚下山去?”

    文钊心道,现如今江湖中居然还有丐帮,而且丐帮不是在湖南么,怎么有人挂名挂到自己的学校了?出于好奇,文钊躲在月门后的一棵大树旁偷看。

    只见这些‘丐帮’弟子共有十名,乃是一群不出二十的少男少女,每个人都穿得破破烂烂,确实像是乞讨之人,而为首的丐帮‘帮主’带着斗笠,拿着根棍子,他满脸灰尘,极难分辨相貌,但文钊从侧面看他,只觉得这帮主似曾相识。

    这男子叫道:“静月师太,你怎么叫乞丐上金顶?这群娃子脏兮兮的,我们青城派司徒帮主怎能和这帮要饭的住在一块?”

    静月师太给丐帮帮主鞠躬,说道:“丐帮早在百年前就绝迹江湖,不知少年是哪里人,为何冒充丐帮帮主在此捣乱?”

    帮主说道:“这葵花大会不是江湖豪杰都能前来参加么,我丐帮是五日前成立的,我这丐帮帮主也是五日前当上的,难道‘五日帮主’就不是帮主么?”

    文钊仔细一看,这为首的‘帮主’确实是刘恒宇,而张继也随在后面,他一阵大喜,便跑上前去。

    见几人僵持在那里,文钊招呼着手,抢着说道:“师太,这人是我的朋友,请师太许他和我一起住吧。”

    静月师太道:“阿弥陀佛,既然是文施主的朋友,那我峨眉派自当欢迎,只是...”

    刘恒宇懂静月的意思,便接道:“我这帮小弟小妹可是我丐帮弟子,只是叫他们空手下山...”

    “阿弥陀佛”静月叫来一旁的小尼姑,对她说道:“善果,你去拿些香油钱,分给这些小师傅吧。”

    刘恒宇对那青城派的弟子说道:“怎么样,这回我能住在金顶了么?”

    青城派弟子一脸不屑,便起身离去。

    文钊把刘恒宇和张继请到自己的厢房,给他们备了洗澡水,又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给他们穿。

    刘恒宇在屋里左右环顾一圈,边看边说道:“文弟,你如今可了不得,居然连峨眉派的师太对你也低声下气。”

    文钊说道:“哪里,我只是沾了乐图兄弟的光。上次在梵净山,刘哥是怎么逃出来的?我找你找的好苦,看到你们无恙我总算放心了。”

    张继说道:“我路遇秦大哥,他叫我去峨眉山等他,我走到贵定又碰见刘大哥,当时我们迷了路,盘缠也用光了,只能沿路乞讨至此。好不容易走到山下,才知道金顶只能叫有牌面的人进来,所以刘大哥就召集了一些小兄弟,成立了‘丐帮’,刘大哥自然当上了丐帮帮主。”

    文钊摇摇头,说道:“胡闹,这金顶上的马派和正邪难辨的宫庄都不是善茬,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能如此糊弄呢?”

    刘恒宇怒视着文钊,说道:“几日不见,文弟你都能做大哥了,以前我带着你做事,现在居然要你来教我么?干脆,等回到梁北后,这大哥就由你来做吧。”

    文钊听见这话,脸上泛起忧愁,虽然觉得这话对大哥说确实不妥当,但是又不能不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继起身道:“文大哥都是为我们好,这次占了你的屋子,实在不好意思。”

    文钊摆摆手,本想说句客气话,但怕刘恒宇不喜欢摆谱自大的人,就把那客气话咽到肚子里了。

    文钊问道:“刘哥和张继兄弟,你们来峨眉山做什么?”

    张继说道:“陈彪害死我爹,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他报仇。只是这人已死,真是便宜了他。”

    听张继提到陈彪,文钊才想起他本是要去百花池找他寻仇的。但他不敢把这事情说出来,恐张继知道陈彪没死,再吓到他。

    文钊继而转向刘恒宇,问道:“刘哥,你又为何来峨眉山呢?”

    刘恒宇道:“听说葵花大会是为了一本武林绝学,我对武功本就感兴趣,我来倒要看看这是本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