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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Thornbird 第103章 号IF线—当雪夜从未停歇(4)

    弱者为寻求庇护,野心家想沾些威风,还有生性残忍者,被两个能教他们更高形式残忍的领袖所吸引。

    沃尔普及斯骑士从此在斯莱特林彻底生根发芽。

    ————

    “邓布利多教授。”

    塔纳托斯察觉到了他的靠近,试着朝邓布利多所在的方向扬起一个标准的笑容。

    他旁边准备跟他一起走的斯莱特林学生在他和里德尔之间来回晃荡,最后接收了里德尔的眼神,跟他一同离开了。

    “我想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聊聊吗?”邓布利多没有去看离开的人的眼神,专注地询问着塔纳托斯。

    少年没有拒绝,他手腕里缠绕着的小蛇打哈欠似的张开嘴,最后又砸吧砸吧嘴睡回去了。

    邓布利多认得出来,这条体型偏小的黑蛇并不是塔纳托斯之前带着的那条。

    “你之前的那条蛇呢。”邓布利多边走边问。

    塔纳托斯摸摸手上手镯似的小黑蛇,“您是说芬里尔吗,它死掉了,这是它的妹妹赫拉。您知道的,它们不是魔法生物,小型蛇一般只有2-5年的寿命。”

    “真是遗憾,我很抱歉提起这个……”

    “这没有什么,生老病死都是命运。”

    但很可惜,我并不愿意接受这个命运呢……

    塔纳托斯没有多说,所有隐秘都被他藏在那张永远带笑的脸上,撕开一层也只能看见一层又一层。

    “咔哒”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邓布利多拿出魔杖施展了一个变形咒,旁边的矮柜马上蹦蹦跳跳地来到塔纳托斯身后变成了一把椅子。

    塔纳托斯摸着扶手坐上去。

    “教授来找我是想说什么?”少年接过杯壁温热的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塔纳,你有想过你的眼睛的事情吗。”邓布利多应该走到了他的面前,塔纳托斯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

    “您说这个啊,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他下意识伸手摸摸脸上缠绕着的绷带,其实他的眼睛早就不用这样缠着了,但是他还总是习惯睁眼,而瞎掉的眼睛并不算好看,所以就一直保持到现在。

    “圣芒戈的治疗师也说不太行,坏掉得太彻底,时间也拉得太长。”塔纳托斯说,“普通的魔法有时候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器官恢复,比如死人重生,又比如,永生不朽……

    “是的,魔法也应该顺应世界发展的规则。”

    塔纳托斯看不到邓布利多的表情,但是他能从他低沉的语调里听出某些深意。

    尚且还算年轻的教授刚从混乱的战争中脱身,爱没有沉淀,智慧未能长出参天的巨树,从阿利安娜身上延续下来的怜悯在不知何时悄然蒙蔽着他的视线。

    尽管怀疑,尽管思虑,他却还是将塔纳托斯同他的哥哥分出了优先级。

    错误的示范呢。

    塔纳托斯满意的唇角掩在端起的茶杯间,来自荆棘的侵蚀还在向下。

    双子永不分离,他们永为一体。

    所以,请小心每一根分叉的触须,那是明晃晃的陷阱。

    ————

    昏暗的两人宿舍里,只有桌面上亮着一盏台灯,地面上铺设着厚重的地毯,可以让塔纳托斯光脚踩在地上而不会受凉。

    里德尔靠坐在椅子里,塔纳托斯就像幼年时一样靠扶在他的膝头。

    “再读大声点吧,我听不清了。”少年懒懒地打着哈欠,搭在哥哥膝盖上的手直起来,摸到了里德尔手里的书的书脊,“为什么他们不能出点盲文的书本。”

    “因为这里只有你这样一个瞎子。”里德尔毫不客气地对着弟弟使用他尖酸刻薄的词语,后面甚至是生怕不够扎心地又补了一句,“校史上也估计只有你这一个。”

    塔纳托斯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咯咯地笑起来,摸在书脊上的手移到了书面上,几个凸起的标字通过他的指尖展现在他的脑海里。

    《尖端黑魔法揭秘》

    他莫名地发出一声喟叹,而里德尔的声音还在继续。

    “制造魂器时,巫师首先要有意识地进行一次谋杀……并不因此感到懊悔……它能让凶手的灵魂分裂……想要制造魂器的巫师则利用这种破坏,用一个咒语把分裂出的灵魂碎片封存进特定的物体中……”

    他还在变音期的嗓音格外暗哑,就像是地窖外午夜鸣叫的乌鸦,读起书上的内容来实在是有点让人难以入眠。

    所以里德尔最近都不太说话,能眼神示意就不开口,偏偏塔纳托斯倒是十分喜欢看他的笑话,千方百计地把里德尔的研究时刻变成了他自己的睡前读物时间。

    塔纳托斯又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他不再满足于只是栖伏在他的膝头,想要来自哥哥的睡前拥抱。

    他两三下就把脚上的鞋蹬开,直接面对着里德尔就把一条腿的膝盖抵在了他腿边的空隙上,像一只投怀的羊羔似的整个人贴到了他的怀里。

    里德尔搭在扶手上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把他赶下去。

    隔着衣服交换着的温度四散在空气中,温暖得让塔纳托斯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融化在哥哥的怀抱中。

    “哥哥想知道邓布利多拉我去说了什么吗……”他在满足中哼笑着挑起这个话题。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里德尔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这样一个自大、渴望倾轧的人,就算是亲兄弟也会想要时时刻刻掌握在手心。

    “那你说,他跟你说了什么。”

    里德尔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书,他如蛇类般阴蛰的目光下坠再下坠,最后定格在他的喉间,仿佛野兽猎食前的预备动作。

    “是眼睛呢,他问我我的眼睛还能救吗。”

    塔纳托斯仿若毫无所觉,又或是他早就习惯了哥哥那雷声大雨点小的威胁信号,他把脸靠在里德尔伸来的手掌心,任他的手指陷入绷带与眼边皮肤之间的缝隙中,向上挑开了那条碍事的绷带。

    眼皮在陌生的空气中仿佛还看得见似的颤了颤,最后才慢慢地向上掀开。

    一双全白的眼球重新在这片黑夜下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