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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Thornbird 第146章 法国,旅行和重逢(3)

    温德米尔的招待很是丰盛,两人在敲定完合约的具体内容后便开始品尝今晚的盛宴。

    明亮的灯光下,少年黑墨色的长发尾搭在身后,姿态熟练而自然地享受起盘中的食物,如贵族皇室般的矜贵优越从他的动作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阿拉里克看着他尚且年轻的面容,在心中发出不知道第几次的感慨。

    其实阿拉里克一开始来巴黎时完全不知道塔纳托斯的存在,直到他踏上巴黎的土地,这个陌生的少年才找上了他。

    少年似乎早就摸清楚了他的行程。

    当阿拉里克一边享受清晨的第一杯咖啡一边看着远处的喷泉与白鸽时,他便出现在了阿拉里克的视野中。

    一个,完全无法让人忽视的存在。

    但是要清楚这不是描述某种容貌或者气场的形容词。

    阿拉里克在跟大海一样波澜壮阔的五十四年人生中什么大风大浪没遇到过,比少年更漂亮更有压迫力的人他也见过,但是偏偏他就是觉得移不开眼。

    天生灵敏的第六感让他看到了更多。

    ——区别于所有人的隔离感与超脱一般的特殊。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流动,而彼时阿拉里克只隐隐察觉到温德米尔突破瓶颈的机会到来了。

    他们期待已久的机遇——不仅仅要妄图征服大海,他们还要征服一切。

    “先生在想什么?”塔纳托斯将帕子放下,鎏金色的异瞳比头顶的璀璨吊灯还要惹眼。

    阿拉里克眼底笑意沉浮,他挥挥手让旁边的人把桌上的东西撤下去。

    “没什么,只是觉得中国人有句话说的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阿拉里克浅笑道,“如果巫师界都是像你一样的人物,我们这些迟暮的家伙真的得好好考虑后路了。”

    莱拉从鸟食碗中抬起头,叽叽两声。

    塔纳托斯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它的头顶,感受着手下脆弱柔软的生命。

    “那样的话,温德米尔先生还是多虑了。”塔纳托斯漫不经心地说,眼神晦暗不明,“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大家都属于人不是吗。所以说不管是哪一方,盲从的愚者只多不少,聪颖的胜者只少不多。”

    “但是——”塔纳托斯的唇角拉平,无端多了几分如通透碎冰般的冷漠。

    仅仅是想到触碰,就会感到刺破肌肤似的寒冷疼痛。

    “只要存在那么几个高举火种的人,那么盲从便成了一种明哲保身的智慧——”少年看向他,带着隐隐的警告,“成为一种坚不可摧的意志。”

    阿拉里克但笑不语,早就锻炼出铜墙铁壁的脸面上表情丝毫未变。

    “所以,里德尔先生也是其中之一吗?”

    巧妙的问话——是高举火种的人之一?是火种之一?还是盲从的愚者之一?

    温德米尔到底看齐了谁?

    “one of them(其中之一)?No——”

    塔纳托斯将抚摸着莱拉的手搭在桌上,手心朝上,小小的珍珠鸟歪歪脑袋,乖顺地跳进他的掌心,被他虚虚地完全掌控在手中。

    他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一如滴血刀刃上嗜血的锋芒。

    “I''m the only one(我是唯一).”

    他是高举火种之火种,是那个人愚昧盲从的信徒。

    也是这场赌局,最后的庄家——

    All in(全部投入).

    ……

    夜色渐深,在确认一切合约无误后塔纳托斯便乘着月色离开了阿拉里克的宅院。

    蒙莫朗西街的夜晚很是安宁,这条古老街道上的一砖一瓦都仿佛在讲述着它们独一无二的故事,街边的小咖啡厅点着昏黄的灯光,偶尔有几盏路灯因为太过老旧而忽闪忽闪的。

    阿拉里克来到法国原本是为了工作事宜,但是因为某种不可抗的意外,他的合作目标在家中逝世,近期内无人有权并抽的出空闲来同他商议。

    同时他的医生也在此前刚好告诫过他——他如果再不停止这无止休的工作,那么地狱的恶魔就会在不久之后的某天向他招手了。

    于是阿拉里克便顺其自然地从临时借住的旅馆内出来,找了一条安静的街道和一栋安静的宅子住下。

    ——即蒙莫朗西街20号。

    值得说的是,或许是天生有点海神赐福的幸运,阿拉里克选择的这间宅子旁边的不远处就是前不久正式逝世的着名炼金术士尼可·梅勒的老宅,甚至再过去一点就是小小的弗斯滕伯格广场,那是法国魔法部总部的入口。

    看起来阿拉里克是真的跟魔法有不解之缘呢。

    莱拉停在塔纳托斯的肩头,一会儿看看周围一会儿看看他,精神十足。

    莱拉作为一只两岁的珍珠鸟显然还是一个对什么都很好奇的小宝宝,要不是怕跟丢了主人早就飞没影了。

    安慰一下自己算了,反正珍珠鸟的寿命有10年那么长,它跟着塔纳托斯总还能看到更多东西的。

    塔纳托斯走入一片小巷后就伸手停在了莱拉的前面,莱拉很聪明地飞起来用爪子抓住他的手。

    塔纳托斯合拢手,保证莱拉不会突然离开他之后就使用了幻影移形。

    下一秒,塔纳托斯就站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前面是一栋独栋住宅,周围的建筑相互之间都离得比较远,周围黑漆漆得也没有点灯。

    塔纳托斯从门口的信箱里抽出一封信,走上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子里倒没有外面那么阴森森的,灯一打开后暖色调的装饰们就发挥了它们的作用,塔纳托斯走上二楼的书房,将莱拉放在了桌子旁边的架子上面,莱拉叽叽两句就跳上去。

    信封有一块小小地鼓了起来,好像不只是装了信。

    信封最外头什么装饰都没有,等塔纳托斯用裁信刀打开外封后才露出了里面夹着一颗白色碎块的信纸。

    塔纳托斯拿起那点东西看了半天,最后确认了那好像是从牙齿上掉下来的东西。

    所以,这是谁的?

    塔纳托斯低头,信纸上明晃晃的第一句就摆在他的面前:

    【(没有开头称呼)

    海尔波把自己的牙嗑掉了一颗,你之前喂它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