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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往北吹 第7章 江亦风,你就是个骗子

    一晃眼,一小时过去,也不见言北身影。

    刘云在客厅踱步几个来回。

    电话打过去,响半天没回应。

    刘云急得直往门外去。

    刚拉开门,言北正举着钥匙站门口。

    “妈,这么晚,上哪儿啊?”

    “你还知道晚,”刘云一着急,没个轻重地把言北往屋里拽。

    “妈,妈,轻点,轻点。”言北在地上跳了几下。

    刘云急忙上前扶住,“北北,你腿怎么还瘸了呢,亦风不是说擦破点皮吗?”

    “江亦风?” 现在听到这个名字,言北满肚子的气。

    江亦风也是怕刘云担心,也就没说的太严重。

    刘云搀着她回到沙发上,心疼地拖着手看看,抱着膝盖瞅瞅,眉头紧紧皱着:“都是妈不好,贪便宜,吃大亏,看把你摔的。”

    “妈,我没事,”言北无所谓地翘着二郎腿,“你看,好着呢……那车,你别担心,我送修理店了,修修还能骑。”

    “还怎么骑,都散架了,破铜烂铁,修了也白修,人亦风帮你置换了一辆新的,”说着,从桌上把钥匙拿起来,递到言北面前,“这是车钥匙,车停院子里。”

    言北惊讶地微张着嘴,“不是妈,什么置换新车,你接他钥匙干嘛,谁要他的车。”

    “北北,是以旧换新,”刘云肯定地解释,“拿咱们自己的车换的。”

    “妈,那也得花钱啊,”言北气急败坏地从刘云手里接过钥匙,“我这就还给他,谁让他自作主张的。”

    说着,言北撑着沙发站起身。

    “等一下,北北,车都在楼下了,也别还了,看看需要补多少钱,给亦风送去就行。”

    “我偏不,”言北还没消气,“谁稀罕啊,要换我自己不会换啊,轮得到他?”

    刘云听得莫名其妙。

    “北北,亦风回来的事,你早知道啦?”

    “不知道。” 言北气哄哄,跛着脚往外走。

    刘云上前就拉住她:“那人家怎么得罪你啦?跟吃枪药似的,我跟你说啊,你这火,压着点……” 刘云欲言又止。

    “压什么压,我还怕他不成。”

    “哎哟,你这孩子……早上摊位上,大家都在议论这事,说江海家那孩子回来了,左手雕龙,右手画虎,我还不信,刚才……反正,你说话别那么冲,”

    “这十年,谁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跟些什么人混,有没有杀人放火,总之,走上那条路的人,能有几个洗心革面的。”

    当年,高考前夕,江亦风在街口闹事,失手把人打死,后来被抓,进了监狱。

    为这事,学校开了警示教育大会,通报批评江亦风同学的行为,并开除学籍。

    从那起,鼎鼎大名的江海,江警官的儿子,就成了大家眼里的混混。

    也是从那起,江亦风从此消失在警察大院,消失在言北的世界里。

    言北不信江亦风会做这种事,他爸走后,顶多不爱学习,小打小闹也是别人起的头,他不混,痞一点,也是他在自我保护。

    言北叹了一声,“妈,你看你,你看着长大的人,别人一说,你就当混蛋啊,有刺青就是坏人啊,那满大街有刺青的,都是坏人啊,再说,我在警察大院呢,要真有事,旁边大叔大伯的,还没个带枪的啊。”

    “呸呸呸,”刘云往地上啐一口,“尽往坏里想,不就还个钥匙……你问他,差价多少,我们自己出。”

    “知道了妈,你赶紧睡吧,明天还出摊呢。”

    言北走出去,身后还传来刘云的声音:“好好说。”

    就一层楼,言北也爬了大半天,跛到江亦风的门口,她抬手就敲响房门。

    半晌没动静,言北接着又敲了几下。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屋里的动静。

    “咯吱。” 门一开,言北吓得站直身体。

    江亦风裸着上半身,肌肉发达得要命,手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一股淡淡的清香沁鼻。

    言北顿时一愣,乍一看,又痞又欲……

    脸一下发热滚烫。

    “找我?”江亦风勾着唇角,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感情。

    这会儿,大院里静的出奇,言北都能听到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

    “不找你,找谁?你家还有别人吗?”言北故作镇定,视线看向他身后的屋里。

    随之,咽了下口水,“还你。”

    抬手就把钥匙往江亦风扔去。

    江亦风眼疾手快,一下接住钥匙,眉头一蹙:“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是让你把我车还原吗,你拿去以旧换新,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江亦风眼睛微微一弯,笑的有些迷人。

    “笑什么呢,明天我要见不着我那车,跟你没完。”

    “还真见不着啦,”江亦风收住笑脸,一本正经地说:“言北,那车现在没一块完整的,我没法帮你还原。”

    “江亦风,你……”

    楼道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江亦风一把将人拉进屋里,言北猝不及防地跌进他怀里,江亦风顺势把门关上。

    “你耍流氓?”言北从他怀里抬起头。

    江亦风垂下脑袋看着她:“不进来,是不是想让刘姨明早在摊位上听到,言北和江亦风那小子,大半夜混在一块?”

    言北咬着下唇,顿时哑口无言。

    “嘭。”隔壁的房门关上。

    “言北,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言北惊愕的看着他,眸底划过一丝疑惑。

    “是十年前,我没有赴操场之约,还是那天在医院没有跟你相认?”

    言北冷冷一笑,将他推开,两人空出一段距离:“开什么玩笑,我生你气干嘛,反正,那天,我也没去,下那么大雨,天那么黑,我又不傻。”

    言北随性,自然,一脸不在意的样。

    江亦风歪着头,笑着说:“那就好,我就怕你傻不拉几的,杵在那儿,干等着……”

    “那天……其实,也没什么重要事……”

    言北笑出声,江亦风顿时连煽情的机会也没有。

    “你能有什么事啊,我俩整天黏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用特意找机会啊,我寻思着,你搞恶作剧吧,我才懒得陪你玩……我那天,在家看偶像剧,香着呢。”

    说完,言北扭过身子,手握着门把,脖子一阵哽咽:“江亦风,你就是个骗子。”

    拉开门,言北跛脚走出去,她今天一点都不开心,和江亦风再见面,一点都不美好。

    还有今天的大脑支架手术,她熬多少夜,下多少心血,却拱手让给二助的苏娜,她表面不介意,心里却难过得要命,虽说,她在省医院接触过,可在北屏县,还是第一例,她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