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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月 第237章 叫阮柠:老婆老婆……

    她抱起儿子,就要去砸门,“喂,死老太太,你马上给我滚出来,你孙子打了我儿子,你说,这事要怎么处理吧!?”

    “不用处理,我们直接报警,反正这条小胡同里,随处可见监控摄像头。”

    不等洋房的红色铁门打开。

    阮柠上前一步,挡在自称豌豆的大“男孩”身前,秀丽的五官,深凹着独一无二的妖娆。

    她冷漠起来,总带着一种叫人窒息的阴鸷可怕。

    女人外强中干,撇撇嘴,强词夺理,“就……就小孩子们闹一闹,至于报警吗?你这人,真是的,简直一家子怪胎!”

    硬着头皮数落了几句,就撒丫子跑回家。

    其他小孩也散了。

    豌豆跟阮柠十指交扣,人是呆呆傻傻的,可笑起来,那温煦的,犹如一只大型犬的可爱,叫人难以忽视。

    他晃了晃她胳膊,嘿嘿自我介绍,“姐……姐姐好,我……我是豌豆。”

    看着地面,说完这番话的。

    自闭症就是这样,只跟信赖的人肢体接触,不敢眼神对视,世界和内心,在某种程度上是封闭的。

    “豌豆,你在干什么?你是谁?快点放开我家豌豆!”德国老太太一出洋楼,瞬间警惕起来,抢走豌豆。

    她再看阮柠一眼,花白的眉头,蹙的更紧,“是你?中心医院,分院院长?”

    “是我,老夫人,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

    “走,离开这里,我和我孙子移民到京港,我们也是合法的居住者,你们员工的态度,实在是太欠考量了,这件事,我必须要诉诸于法律,拿个公道。”

    老太太很坚定,也很气愤。

    的确,就宴月亮那区别对待的架势,换成任何人,都无法坦然接受。

    阮柠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进一步协商,“您看,聘请律师,打官司,一来一回,费钱又费力,既然您想要公道,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再聊一下,如何?”

    “私了吗?抱歉,我不接受,真正的惩罚,就是公开接受审判,那才叫公道!”

    老太太坚持己见。

    而阮柠无言以对!

    法律,不就是为了惩奸除恶嘛!都私了了,那要法律干什么?

    “抱歉,我今天来的太唐突,这是我的名片,您若是突然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任何一件事,不分对错,只分利益得失。

    过了十八岁,你就会慢慢在社会里被教会一个道理。

    那就是,身在其位,谋其职。

    德国老太太想起诉,拿公道,那是她的人生阅历得出的利益再分配后的最佳途径。

    至于阮柠,站在分院院长的身份上。

    她的正确答案,只有私下和解一条路可走!

    入夜,仍是要继续无休无止的加班。

    “阮院长,刚一外卖送到收发室的,上面写着您的名字。”值晚班的保安,送来一大袋……米其林料理?!

    就一**盒,贴满了金箔,成本最少一两千。

    玉质的,一次性餐具?!

    鲍鱼粥,鲍鱼多的,都快看不见米粒了。

    一份战斧牛排,还配了一本专业食用说明书。

    小小的沙拉盒里,单价几十块钱一百克的有机蔬菜,跟不要钱似的,往里塞。

    最后一碗焦糖布丁,装饰的小猫儿,是纯金的……

    “外卖小哥呢?把人追回来,我没订餐,大概是送错了。”阮柠吩咐。

    保安尬笑,“内个,阮院长,外卖小哥开着库里南走的,我也追不上啊。”

    “……?!!”

    “不过我把车牌号记下了,是……”

    嗡嗡嗡。

    手机突兀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京港老城区的一串座机号码。

    她立刻猜出是谁!

    “喂,老夫人,晚上好。”

    对面,老太太修养高,哪怕情绪再怎么崩溃,也不会歇斯底里。

    只是说话的声音,紧绷着,有些抖。

    “阮院长,我孙子离家出走了,他给我留了一张字条,说是要去找你。”

    “什么?!”

    一个小时后,阮柠在分院附近的公交车站,找到背着一针织斜挎包的豌豆。

    他见到人,就鼓足勇气,低着头,递出一张名片,问,“叔叔好,请问,中心医院分院要怎么走?我老婆在那工作。”

    “阿姨,请问怎么去中心医院分院?我要去找我老婆。”

    最后,还是一好心路人,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打给她,让她去接人。

    豌豆一见到阮柠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立刻狂奔过去。

    大“男孩”的怀抱,温暖又有力。

    他只是灵魂无法长大,可人类的躯壳,却长的过分无可挑剔。

    一身脱衣显肉、穿衣显瘦的等比例肌肉,配上一双长到连厉城渊看到都黯然失色的腿。

    皮肤冷白,色调均匀,眉毛上的一根毛,就足以迷倒一片少男少女。

    “吃晚饭了吗?”

    出租车上,阮柠免不了关心一二。

    豌豆抱着她,死活不肯撒手,摇头,“老婆,没吃。”

    “豌豆,我不是你老婆,咱不要乱叫,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她挺无奈。

    他理直气壮,“爸爸还活着的时候,他告诉豌豆,以后要是遇见一个不嫌弃豌豆,还肯保护豌豆的美人,那豌豆就一定要娶她当老婆,把家产都给她。”

    “不是,豌豆,你听我说,我……”

    “豌豆,那你准备给你老婆多少彩礼呀?”司机大叔来了调侃的性质。

    大“男孩”不去与人对视,只掰手指,“奶奶说,豌豆名下有京港房产三十套,不算四环五环的,存款三亿五千万欧元,车子好多好多,都给我老婆。”

    “呵呵,这年头,疯子吹牛,都不用打草稿了!”

    大叔鄙夷。

    阮柠叫停车,言辞犀利,“豌豆只是自闭症,不是疯子,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否则,这年头,说话也犯法的!”

    她带豌豆下车。

    豌豆却把针织斜挎包丢给她,“卡,还有房产证,奶奶说,豌豆要替老婆暂时保管,等有老婆了,就给老婆管!”

    在司机大叔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一本本房产证,雪花一样,朝阮柠倾轧而下!

    “oK,豌豆,这是在大街上,贵重物品,咱要藏好了,知道吗?我去打个电话,让人来接咱们。”

    带着一自闭症富豪,打车就危险了。

    可她出来的急,手机忘了充电,这会儿早就关机。

    幸好附近有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阮柠去路对面,打算借一部手机,联系应该还在医院的艾诺尔。

    但电话还没接通。

    她就透过便利店的落地窗,见一辆库里南停在路边,又从车上下来一男人,不一会儿,豌豆就跟他扭打在了一起。

    “这是我老婆的包,你不许碰,混蛋,我要打死你!”

    豌豆死死护着阮柠的链条包,不给他这个,他情绪一直稳定不下来。

    厉城渊劈手就去抢,俊朗的五官,因极端的愤怒,都快喷火了。

    他低吼,出拳,“阮柠是你老婆?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