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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月 第368章 她来现场看厉家兄弟相亲?!

    这态度,是坐了过山车在变化吗?

    Eve苍白起皮的唇,缓慢的一张一合。

    最后,就说了一句,“好,我答应你,不过,城……厉先生也要跟我做一个交换。”

    “说说看。”

    “我得了癌症,而且已经跟老陈离婚了,自己孤家寡人,需要有人来医院看看我,陪陪我,你能做到吗?”

    儿子说,她已经死了。

    许是大哥不想让城渊在被母亲抛弃的阴影里成长,才说了谎的吧。

    Eve垂眸,那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美眸,也被一层厚重的失落感所弥漫着。

    她说,“我儿子从小被我一个人留在京港,作为母亲,我很糟糕,这一次回来,本是想将他认到身边,陪我走完最后一程的,但,这八成是奢望了。”

    “自然,抛弃孩子的母亲,凭什么得到原谅?”

    厉城渊挥挥手,看得出来,若不是为了阮柠,他大概会亲自把人无情赶走。

    他逐客,“时间不早了,陈夫人还是早点离开吧,至于我们的交易,等时间到了,我会通知您的。”

    “那,你会去医院看我吗?”

    Eve瞧着儿子的视线,是再一次冲破阴霾,晶亮起来的。

    厉城渊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给,随便“嗯”了一声,再上二楼。

    回到书房,人站在落地窗前,逆光而立的背影,被室内的白炽光纤勾勒的,分外寂寥孤独。

    目送Eve的车驶远。

    他打给郑源,“去查一下上次去洛杉矶认识的那位陈夫人,我要知道她全部的档案信息。”

    “祖宗,您能不能看看现在几点了?”郑源哈气连天,抱怨。

    厉城渊挂断了电话。

    嘎吱。

    连着衣帽间的那扇门,发出诡异的响声。

    他转身走过去,推开。

    地上放着一破旧的布娃娃,是上一次厉城渊家里挖出来的那一个。

    地板上,写满了血字。

    ——【宴家人快死绝了,很快,就会轮到你!】

    “阮萧,杀人偿命,你以为,这样的复仇,就能让你父亲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两日后,Eve在分院,接受了全面检查。

    阮柠站在床头,快速翻动,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Eve女士,您之前在洛杉矶接受了两期化疗?效果都不明显?”

    “是,而且肝脏做了一次切除手术,淋巴也刮了,但不到一年,又再次复发。”

    一年不到……

    她掂量了一下,给出最中肯的意见,“你肝损伤严重,原本的肝脏器官受到了不可逆的癌细胞腐蚀,之前还有肝腹水等一系列并发症,我的建议是,换肝,尽可能重塑肝功能再生机制,同时配合化疗,确保五年存活力高达60%。”

    “换肝?”

    Eve想到城渊还不肯原谅,并且承认她这个母亲。

    那股子想活下去的冲动,就更浓烈起来。

    她用力颔首,“好,我换肝,柠柠,你来主刀,我对你是百分之一万的信任。”

    “您先别急着下决定,肝脏赠与者,只能是您的近亲,还要血型匹配的,例如兄弟姐妹,丈夫孩子。”

    “我是特殊血型,老陈和我们的孩子,都不行。”Eve攥紧医院沉甸甸的大棉被,掌心是一片黏腻的冷汗。

    阮柠也只能点到为止。

    她转身往外走,刚到门口,脚步忽然一顿,扭头,莫名其妙问了一嘴,“您儿子,是hRo型血?”

    “你怎么知道?”Eve纳闷。

    阮柠笑了笑,没正面回答,打了个岔,走了。

    中午午休。

    Kun.李打电话过来,“你之前让我调查的那几起三十多年前的孕妇集中大出血案件,有些眉目了,当年有一个老警察负责调查,他好像是查到了什么,人就失踪到至今,杳无音信。”

    “所以?”

    “可他的妻子孩子们还在京港,等我从新加坡回来,我带你去拜访他们,兴许能有一些眉目。”

    “好。”

    结束通话。

    零号先生又一条:【让一个人去死,那很容易,可让一个人好好活下去,却很难,柠柠,放手,不要再查下去,否则你想要的答案,会压垮你。】

    阮柠无视了。

    晚上,母亲用命令的口吻,发了微信。

    ——【来醉南天,302包房。】

    醉南天是京港数一数二的酒庄小店。

    是一对很喜欢京港文化的德国夫妻,移民过来后,独自经营的喝酒圣地。

    阮柠被迫,下班后开车过去。

    刚敲开302的房门,就见厉城渊跟厉城宴面对面坐着,屋子里就他们兄弟两个,氛围因她的出现,一下子就给拉到了低谷。

    “嘿,这位小姐,请你让一让,你挡……”身后女人的声音,在对上阮柠转头过去的脸,戛然而止。

    有暖风,从馨香的热空调里,吹出来。

    她几缕散乱的发丝,黏到鲜艳欲滴的嘴唇上,更显几分不经意间的性感妩媚。

    顾白鹭笑了笑,很冷漠,鄙夷,“怎么?才七八年不见,小师妹这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这个大师姐了?”

    记得!她当然记得!

    记得那个在自己舔厉城渊舔到毫无尊严,人人都能捏咕一把的时候。

    会将她护在身后,轮着棒子,大喊的女汉子,“都tm给老娘滚,敢欺负我顾白鹭的嫡系师妹,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还记得,实验室爆炸,大家都想把责任推给她的时候。

    顾白鹭打进校长办公室,签字做保,“这事故是发生在晚上,也没人员伤亡,我敢用我自己的学术名誉来替阮柠作保,这事,一定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师姐……”阮柠努力的,从干涩到正在出血的喉咙里,生生挤出这两个字。

    厉城宴坐不住了,起身,一个健步,牵住她的手,关心,“别说话,你每次抑郁发作的时候,嗓子都会失灵,不要勉强,有我在,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哈!城渊,我要是知道今天来相亲局里有这一位白眼狼,打死也不会答应朴奶奶和她女儿的!”

    相亲?

    无力靠在厉城宴怀里的阮柠,猛得抬头。

    什么意思?

    外婆和母亲,强势将她叫过来,就是要现场观看她们给厉家兄弟找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