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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重生了 第69章 吃了我的还回来

    宋瑛等了三天,不见秦义关店搬店,他依然热热闹闹地开着他的店,甚至也没有补上过去三年的租金。

    酒楼的掌柜倒是很快把这三年收的钱补到了酒楼公账上,这几日都提着礼物到宋瑛府上登门道歉。

    宋瑛让他回去。这事儿,一来还没处置完,二来她也不太想和这个掌柜见面。

    对于秦义霸着那块地方不搬,酒楼的掌柜也很无奈,多次通过门房把礼物放下,传言给宋瑛,说自己尽力劝了,但是劝不动。

    宋瑛本来因为秦义提到自己十岁学厨, 十三岁上灶,二十一年终于当上大厨时,脸上还是有飞扬的神采,觉得这人努力。

    当了一辈子的大厨,现在儿子孙子也在这个行当里,想有一家自己的酒楼,宋瑛可以明白这份心情,想过抬手放他一马。

    但他不能毁了别人的酒楼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宋瑛没有亏待过他,自然也不允许别人亏待了自己。

    不搬走的第四天,秦义全身红肿,水疱遍布全身,脸上身上全都是,看着吓人。

    去医馆看,医倌说大约是接触了毒藤的汁液,开了汤药要他全身泡澡,但他泡完之后,情况却更加严重,偌大的疱疹一个连着一个,看着更加骇人。

    然后是他儿子、孙子也起了一模一样的水疱,遍布全身。

    见到他们的伙计,吓得如鸟兽散,以为这一家子得了会传染的恶疾。

    事情传开,没有客人敢上门。

    三人换了家医馆,医倌仍然判断是毒藤,也有说是蝎子草的。

    可是给儿子、孙子治疗后,却如秦义一样,更加严重,气得秦义大骂庸医。

    而有些医倌得知已按这个病源治过,结果不好还更糟时,那医倌居然吓跑了。

    这让秦义父子孙三人心中更慌。

    饭馆门可罗雀,自己一身恐怖的红肿与疱疮,秦义又忍不住痒去抓,疱疹破,更是又疼又痒,难以忍受。

    想来想去,这病发得蹊跷,不得不向宋瑛低头,按市价送去三年租金的银票。

    宋瑛让人直接送去钱庄票号入了自己的账,又道现在不是这个价了。她派人去问掌柜,这个饭馆没开之前的三年,她酒楼每年的盈利是多少?

    掌柜心里门清,忙去找了秦义,人隔着老远让秦义补上宋瑛酒楼这三年的损失,然后赶紧搬走。

    秦义闻言与这掌柜大吵一架,可毕竟如今全身红肿起疮疱的是自己一家三代,最后还是按这掌柜说的数,又拿来一张银票,并且找人来拆饭馆。

    一家人互相埋怨,早知如此,一开始答应宋瑛补上租金,搬走就好了。

    宋瑛将这个银票也让人在钱庄入了账,见饭馆也拆得差不多了,派人传话,让他们一家三代明日去落家医馆,她为他们找了名医看诊,诊金自带。

    宋瑛也没想到她才出了第一招就这么顺利,后面的也用不上了。

    秦义如果要继续斗下去,他失去的会越来越多。

    落萧然看了这病症之后,道是三种植物毒,除了毒藤、蝎子草还有漆树的汁液,也就是生漆中毒。

    秦义道,家中有漆器,家人不会漆料中毒。落萧然道:“生漆干了就无毒了,使用漆器无事,和生漆中毒是两回事。

    且这三种毒的表象都差不多,都是红肿起疱疮。

    如果只看出一种或两种,却没有全部对症下药治疗的话,任何一种或两种的治疗,会刺激漏诊的那些疱疮,反而会让皮肤的反应更加严重。”

    落萧然不知道是宋瑛给他们一家三代下的套,只觉得宋瑛为他们找了自己,是为他们好,结果这几人的神情还疑神疑鬼的,有点不识好歹。

    于是说道:“你们不在我这治也行,若不是宋瑛与我打的招呼,我也不接。”

    这三人敢怒不敢言,想说十有八九就是宋瑛下的毒,但他们无凭证。

    付了诊金就走了,另找医馆去治,询问是否还有生漆中毒。

    别的医馆听了这话,再看过之后,都出奇一致,说是中了三种毒。

    听说落家医馆肯为他们仨治,都力劝他们去落家治,少受折腾。

    落萧然被称为神医,是因为她真有两把刷子。

    这三人想着没脸回去,就在别的医馆看吧,至少现在知道病因了。

    可因为全身都有破了的疱疹,里面的液体浸染着衣服皮肤,以前又用错治疗方法,皮肤一塌糊涂,已经不似最初好冶。

    三人被医倌用白布包得象粽子一样,吃了不少苦楚,最后十六岁的孙子瞒着秦义找父亲要了诊金,又去找了落萧然,成了三人中第一个恢复的。

    于是儿子也去了落家医馆,正治疗着,秦义也来了。不可一世想当无赖,觉得宋瑛不过是一个和离妇人的秦义这还没几天就蔫了。

    落萧然治好了他们仨。

    虽然宋瑛到此为止,并没有再对他们做什么,可秦义后来还是卖了京都的宅子带着一家子回老家开店去了。

    而宋瑛在家正听着五儿的禀报,宋瑛酒楼里有个出众的年轻人。

    那次去,宋瑛就觉得奇怪,按理这酒楼已经是内忧外患,掌柜身在曹营心在汉,无心管事,甚至盼着自己这酒楼垮掉,他正好和秦义合作盘下来。

    可这个酒楼奇迹般的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却得以保持最后的体面。

    维持这份体面的究竟是谁?

    宋瑛让五儿去那酒楼看一看,找人聊一聊。

    五儿查访的结果,这个年轻人是堂头,饭店酒楼的伙计、店小二也叫跑堂的,堂头是这店里所有小二的头。

    而更让宋瑛意外的是,这个堂头的父亲是原南安侯府的账房。

    他和他父亲一样,似乎并没有忠心于谁,他们就是做好自己的那份差事,不论在多难的情况下,只要还是自己当差。这有些象“纯臣”。

    而且他师从他自己的父亲,当个账房也是可以的,可他学成后却想当掌柜,他父亲和他说,那先当个堂头看看。

    他在这家酒楼干了四年,而这酒楼只有前面一年是正常经营,后面一年比一年差。

    宋瑛问他为什么没有请辞,他说本来半年多前要走的,他虽然会办好自己的差事,但并不等于会一条道走到黑。

    是这半年多宋瑛的变化让他决定留下来再等等看,他觉得宋瑛虽然忙于处理家务事,可腾出功夫来会管这个酒楼的。

    宋瑛微微笑了一下,让他当这个酒楼的新掌柜试试。

    以前的掌柜宋瑛辞了,没对他做什么,但也没为他遮掩,掌柜这个差事,靠的是好名声才有东家请。

    他三十六岁当上这酒楼的掌柜时也曾真心感谢宋瑛的赏识,可十年掌柜,后面三年已经是胆大妄为了。

    而今四十六岁的他几乎不大可能再在京都找到东家,甚至儿子找差事也被他的名声牵连,最后也带着家人离了京都。

    宋瑛带着明黛整肃这些铺子田庄,又拿出三成来交给明黛管着,宋瑛盘算着,若是管得好,就再移三成给她管,三至四年内绝大部分都交到儿媳妇手里。

    赏荷宴后,景仲念念不忘何绍的妹妹何纤,找林隐笛帮他想办法。

    林隐笛道:“那咱常去何绍家玩呗,去得多了,人家挑妹夫时,先考虑考虑你。

    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景仲道:“那我这意图是不是有点儿太明显?”

    林隐笛道:“你这傻乐的劲儿好象是有点儿……咱们叫上怀安、燕回吧,人多就不那么显眼了。”

    于是这几人常常上门来找怀安,又一起走了。容云川、容云飞果然有些幽怨,回来抱怨:“大伯都不和我们玩了。”

    容云缈气呼呼道:“大伯早都不和我玩了。”

    明黛看这三人的样儿,听这口气,一口茶水差点儿没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