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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缠绵 第54章 沈南书消失

    沈南书充满了疑惑和悲伤,心中飘忽的猜想得到证实。

    “南南我没有别的意思。”

    看着宝贝女儿虚弱憔悴的模样,沈霆心里也不好受。

    沈母的情况最近越来越差,他在家等到沈母睡着后,才匆匆赶来。

    “陆少延犯的错,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你心里受的委屈,爸爸自然会帮你报仇。”沈霆坐在床边,眼神疼惜爱怜地看她,“可是你母亲等不及了……”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结婚成家。”

    沈南书沉默不语,滚烫的泪水往下流。

    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透着无尽的委屈和无奈。

    沈霆用纸巾给她轻轻擦拭眼泪。

    他的难受不比沈南书的少。

    沈霆叹口气,又道:“其实……你也知道你妈妈的情况,她甚至很难看到你和陆少延结婚……”

    极力克制自己情绪的沈南书,在听到有关沈母的话后,突然爆发了出来。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沈南书眼睑还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眼尾和鼻头泛着可怜的红。

    “可是陆少延他们是想要我的命!”

    难道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可是妈妈说只要自己快乐平安就好啊……

    沈南书失去理智,口不择言,“上次我就给你说了,你总是劝我别冲动,但事实就是我没有冲动!”

    “可是你对他有做什么吗?

    当初你把公司全权交给了他,甚至同意我不去公司。

    现在他在公司耀武扬威,光明正大地养着自己的人,你还是无动于衷。

    哪怕陆少延对我故意滥用职权,你依然一言不发。”

    “爸爸您到底想干什么啊?”沈南书绝望地望着他。

    “要将沈氏拱手相让吗?要等着他把‘沈’改成‘陆’您才能看清他的为人吗?”

    沈南书字字泣血,声音嘶哑。

    因为哭得太伤心,情绪激动异常,她的嘴唇白到发紫。

    “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沈霆心底发酸,将那张湿透了的纸巾扔到垃圾桶,又抽取了一张。

    被沈南书给躲开了。

    “你以为陆少延还和几年前一样无权无势,只听你的话吗?”

    沈南书不敢相信,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父亲,竟然会看不透陆少延的为人。

    “是人就有欲望。他能背叛我就能背叛你,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他真的可以清清白白吗?”

    沈南书想到那晚被陆少延堵在停车场的对话。

    ——呵,分手?我告诉你,就算我今天把你给强上了,你爹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一个荒谬却能解释所有问题的理由出现她的脑海。

    “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霆的坐姿挺拔依旧,满是温和神色的脸上,能够清晰地看出当年的英俊儒雅。

    看着沈南书的眼神温柔不变。

    将沈南书的“坏脾气”照单全收,因为那是他的宝贝女儿。

    “比如?”

    沈霆状似玩笑地问她。

    “爸爸,我说服不了自己你对陆少延……那么好。”

    沈南书终究是没把话给说的太直白。

    这已经不是对陆少延“好”了。

    陆少延是在用什么东西威胁爸爸吗?

    沈南书不敢多想。

    沈霆定定看她几秒,抬手摸了摸有些凌乱的头顶。

    “爸爸只爱你和妈妈,其他的都和我没有关系。”

    沈霆认真道。

    面对从小就敬仰的父亲,他的每一句话,沈南书都会信任。

    “可是爸爸,陆少延他欺负我……”

    沈南书垂头委屈。

    “相信爸爸,好吗?”

    亮晶晶的眸子注视着他,“我不要和他在一起,让他滚出沈氏。”

    沈南书竟从沈霆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别的情绪。

    她默不作声地躺下,用被子蒙住脸,闷闷道:“您回去照顾妈妈吧。”

    医院的被子不是很厚,沈南书睁着眼能看到外面模糊的白皙灯光。

    呼吸间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着淡到不被人发现的香水味。

    她听到外面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就是沈霆走动的声音。

    “我一会让护工来照顾你,好好休息。”

    沈南书没有说话。

    沈霆动作很轻地关上了房门,她听到沈霆对护士说了几句话,而后脚步声越来越远。

    深秋的夜总是很凉,让人止不住地发颤。

    沈南书蜷缩着身子,试图给自己取暖。

    ……

    “陆先生,沈小姐不在病房。”

    陆祁年正在书房用电脑处理文件,那边的手下却打来电话说沈南书找不到了。

    钢笔在洁白的纸上划出一道浓黑的痕迹。

    “怎么回事?”

    陆祁年不怒自威。

    一身黑衣的男人握着手机吞咽唾沫。

    “方才沈先生来过一趟,我们怕被发现,就退到了走廊的拐角处。护士去给沈小姐换药,却发现沈小姐不在了。”

    陆祁年扔下钢笔,语气森寒,“封锁医院所有出入口,扣下任何可疑的人和车辆。”

    他甚至来不及戴上眼镜,疾步出去。

    一路上闯了三个红绿灯,半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十五分钟。

    陆祁年刚下车,紧随其后的交警也在后面停下。

    陆祁年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将那辆最新阿斯顿·马丁的车钥匙扔给了他。

    交警看看手掌烫手的车钥匙,再瞧瞧那豪气冲天的车牌号。

    心情复杂。

    陆祁年黑着脸赶到病房,没有镜片遮挡的眉眼,其中的凌厉更是怖人。

    “先生,沈小姐在天台。”

    手下知道自己犯了错,低着头等待陆祁年的惩罚。

    人怎么可以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我们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在后面守着。”

    陆祁年扫了他一眼。

    那人背后生寒,从额头上滚下一滴冷汗。

    “废物。”

    陆祁年没有半点耽误,直奔天台。

    身穿单薄病服的沈南书独自一人坐在天台的围栏边,秋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宽松的病服也被吹乱。

    她坐在天台边上,身影瘦削孤寂,好似下一秒就会像失去翅膀的蝴蝶一样,随风远去。

    当他看到沈南书的时候,除去小时候看到母亲在自己面前跳楼,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心悸。

    那颗拳头大小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攥住又往下拽,让他呼吸不能,慌张如势不可挡的海浪,瞬间就吞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