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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戏 第30章 酒品真差

    看都没看,一股脑全带走。

    余笙一个人处理完父母的丧事,期间很麻木,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但父母安葬后的第二天,她崩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如果自己再努力一点,再让宋嘉煜满意一点,父母的刑期会不会更短,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气得发病了?

    如果自己看母亲的时候能多留心点,会不会母亲就不会自尽了?

    她准备了很多很多话想安慰爸爸妈妈,等他们出狱后,他们一家三口还能跟以前一样生活。

    爸爸妈妈还不到五十岁,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他们兴许还能活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五十年。

    可是,全都没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一向不怎么喝酒,可现在,只有喝酒才能让她暂时逃避所谓的现实。

    一杯杯烈酒下肚,余笙不知道怎么的,真的忘掉了一切。

    她不断的摔打酒瓶,时不时笑,又时不时哭。

    霍霆聿工作很忙,但余笙父母的丧事他帮了不少忙,也猜到余笙这几天心情不会好。

    凌晨两点,会见完新案子的当事人,飞机落地B市后,他吩咐手下直接开往余笙那边。

    刚下电梯,还没走近她的家门就听到了一阵哭声。

    霍霆聿眉头蹙了蹙,长腿快步迈了过去,几次敲门没得到回应,索性自己输密码进去。

    上次余笙当着他的面输入密码,他偶然记住了。

    只酒柜的灯开着,但无法照亮整个房间。

    很昏暗。

    霍霆聿随手开了灯。

    刺眼的光亮从头顶照射下来,余笙哭声变成了小小的抽噎,懵懵的看着突然进来的人。

    霍霆聿这才看清她居然跪在地上。

    上前,伸手,“起来,地上凉。”

    余笙眨巴眨巴眼睛,“红酒洒了。”

    红酒?

    霍霆聿弯腰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有鲜血不断的从余笙膝盖涌出来。

    他拧眉,一把将她薅了起来。

    她的膝盖上赫然插着几个碎玻璃片。

    “你疯了?”霍霆聿顾不得许多,抱起她往外走,“如果我今天没来,你是不是要流光了血,你不想活了?”

    但余笙听不懂。

    她只知道有个人抱着自己。

    他的怀抱好温暖。

    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

    她的头发顺滑又浓密,隔着衬衫都蹭的他心口痒痒的,霍霆聿眉头微敛,低声警告,“别乱动!”

    余笙被他吓到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丝毫不聚焦。

    随后继续往他怀里蹭,“爸爸,你要带我去哪里?”

    爸爸?

    霍霆聿眸色深深,里面有心疼的神色划过,算了,她短时间内失去了父亲和母亲,情绪崩溃认错人也能理解。

    “去医院。”声音喑哑。

    “打针吗?我不要……”

    余笙挣扎着,但还是被霍霆聿强行按到车座,绑上了安全带。

    余笙不知道这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记得有人嫌弃自己“酒品真差”,好像还挨了几针。

    霍霆聿将余笙送到医院,看着她挂完水才放心。

    “先生,她膝盖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按时上药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医生看着诊断报告汇报道。

    “留疤吗?”

    “不会留的,按照您的要求用了最好的药。”

    霍霆聿瞥了余笙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颔首,“好,谢谢医生。”

    他没多逗留,确认余笙没事后便驱车离开。

    翌日,余笙醒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脑袋里除了那句“酒品真差”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所以昨晚是谁送自己回来的?

    难道是宋嘉煜?

    他从A市回来了?

    如今父母已经不在了,母亲也不希望她跟宋嘉煜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有了别的女人。

    那他们是不是应该分手了?

    给宋嘉煜打了电话。

    还是没接。

    电话对面,宋嘉煜看着接连打来的两个电话,唇角冷冷勾起。

    看来终于知道服软了,自从前几天打了五六个电话他没接后,她接连几天都没联系他,还以为她有多硬气,没想到这就知道错了。

    今天的两个电话,肯定是来道歉的。

    但是!

    她居然背着他出去做家教,就必须多给点教训,让她以后不敢再犯。

    翅膀硬了就有资本离开自己了,他绝不允许!

    必须把她的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宋嘉煜自顾自倒了杯鸡尾酒,仰靠在老板椅上细细品了品。

    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宋母打来的。

    滑动接听。

    宋嘉煜哼了声,“母亲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不干活啊?我每天都很忙,都在认认真真工作,交代的任务都快完成了。”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宋母笑笑,“对了,顺便把那个短视频平台收购了,我们公司准备扩大短视频业务,这块也交给你。”

    宋嘉煜猛的放下酒杯,“母亲,你这是不打算让我回去了?”

    宋母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没多想,“不是不让你回去,而是你应该做这些!难道你希望未来妻子伸手向我要钱?难道你不想自己赚钱给妻子花?”

    “行吧。”宋嘉煜晃了晃酒杯,“我记得余笙父母的案子是这几天开庭,结果怎么样了?”

    “刘律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给争取减了两年。”

    “也好。”宋嘉煜往后撸了一把头发,镜子中,银色的头发配上他帅气的脸,活脱脱秀场上刚下来的大明星。

    余向霖夫妇坐牢,他才能以打点他们狱中生活为由继续拿捏余笙。

    他清楚的知道余笙不爱自己,可是那又如何?

    她只能待在他身边。

    只能依靠他。

    挂了电话,宋嘉煜神清气爽。

    心情好,他决定不继续惩罚余笙了,等下次她再打电话进来,他立马接!

    ……

    余笙不明白宋嘉煜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昨晚送自己过来的人不是他?

    可除了宋嘉煜还能有谁,难道是霍霆聿?

    可是他怎么会大半夜去自己家?

    又是宋嘉煜求他过去的?

    正思考着,病房的门被踹开,三五个膘肥体壮的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男人愤怒的摔了余笙正在挂的吊瓶,大声吼道,“还钱!不会以为人死了就不还钱了吧!”

    “你们是?”余笙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你都能住这么好的病房了,想必花的都是余向霖那条老狗诈骗的股民的钱吧!你会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男人抬手想扇余笙,但在看清她那张脸的时候,扬起的巴掌又收了回去。

    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