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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人生:逐渐破防的财阀千金 第115章 记忆错乱

    『艾菲尔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

    『身为哥哥,明明那么全心全意宠爱着她,生怕她…』

    『到最后居然一声不吭地离开…』

    『我爱你…艾菲尔,回来吧,我真的非常爱你…艾菲尔…』

    ————

    “我恨他,以前还只是讨厌,到后来就连见到都会觉得恶心,才会离开那种地方,一辈子都不想回去。”

    艾菲尔托着苏月影手,缓步倒退,耐心教导她如何走出像样猫步。

    在苏月影有意提起奥雷这个名字时,她很避讳,光是回忆那张人脸,就足以感到痛苦。

    要是换个人来问,指定是不会给任何好脸色。

    “你很感兴趣吗?”

    艾菲尔笑问。

    苏月影能问,是因为她能给到安全感。

    “嗯,我想要试着多去了解。”

    “你……哼…你要是个男生的话,说不定我会非常心动,脑子一热想要和你滚床单什么的。”

    艾菲尔眉飞色舞,言辞诱惑,引人遐想。

    这魅惑之术,真要换个小男生来,多半都已经迷糊了。

    可惜对苏月影是半点作用起不了。

    “不是有那么几天你会感到害怕赖在我的房间不走吗?”

    “……”

    艾菲尔叹息。

    这种比方,苏月影怎么会懂,因为两个都是女生,一点作案工具都没有,她只好接着话题讲道:

    “奥雷,西尔维娅家族的新生贵族,你知道我们西尔维娅家族的人最喜欢说什么吗?”

    “王室末裔?黄金血脉?”苏月影承上启下。

    “对!就是黄金血脉,见到谁都会来上一句。其实我能够理解,我有时候也会骄傲,这是真金白银换不来的家族荣耀。”

    “就像教徒总会说:我万能的主啊,我的上帝啊?这其实是信仰的一部分。”

    苏月影一心二用,成功穿着高跟鞋走出一条直线,就是腰扭的不够圆,姿态有些僵硬。

    对比刚开始时不知好了多少。

    艾菲尔渐渐放开手,让她自己来,嘴里不停:

    “黄金血脉是骄傲的来源,同样也会是畸形的开端,知道我们家族关系有多乱吗?”

    “奥雷的父母就是*,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奥雷的性格你也见识过了,完全控制不住,他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疯,外部干涉完全不起作用”

    “这完全就是拜黄金血脉所赐。”

    这就是『我们』会被称为近亲产物的源头,哪怕生理上不是畸形,心理多少也会有问题。

    这是触犯禁忌后的孽果。

    “在小的时候,我很喜欢养一些小猫小狗啊什么的,小孩子喜欢的不就这些吗。”

    谈及那些面上略有悲色。

    “奥雷那时候也很喜欢,那时候我们的关系也还不错,突然就有一天,我发现有的小动物陆续消失。

    你猜最后如何?在庭院的小木屋内发现它们的尸体,奥雷就蹲在旁边,啃咬尸体,满嘴都是毛和血…”

    “在那之后我就很怕他,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恶魔…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

    想到当时的画面,艾菲尔紧了紧臂膀,苏月影主动牵住她的手。

    “奥雷父母见我疏远他,又一次请我吃甜点的时候透露说:奥雷生病了,当妹妹的应该多照顾他的心情。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就是基因缺陷,还非常热心的帮他。”

    “他总是哭,无缘无故就哭,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每天跟在我的身后叫我的名字,让我原谅他…”

    “他还会哭?”

    那天被打的这么惨,愣是一滴泪都没流过。

    “嗯,他小时候很爱哭,捉迷藏要是找不到他,他会认为你把他抛下了。”

    “捉迷藏好玩吗?”苏月影问。

    “两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等长大后,圈子里的人认识多了,大家性格也就变了,他也就不哭了,表现出的是很强的占有欲,不许我和别的人交往,男女都不行,和我关系好一些的都被他打过,渐渐的也没谁和我玩了,因此我和他大吵一架。”

    “他说这是为了保护我。”

    “我很生气,明明一直以来是我在保护他,照顾他。”

    “在那以后干脆就和他断了往来,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我以为这就完了…”

    艾菲尔说着说着,手头握紧了些,眼中浮现栗色。

    父母透露出,自己会嫁给奥雷,诞下子嗣,延续血脉。

    那是年纪尚小,能做出的最大反抗就是绝食,闭门不出。

    尽管这种反抗在家族看来很可笑。

    因为家族大多数人都这样过来的。

    偏偏那是最不寻常的几年。

    查尔木合众国内革新风云又起,新法横空出世,实权政党以坚实科学为矛,强势法改态度为盾,谁也无法阻止。

    三代以内不得通婚。

    在上流阶层试问谁不知道基因问题?科学进步下已经得到普遍认知,血脉是否纯正,出自本家的观念也越来越稀薄。

    有的家族甚至会非常乐意把女儿嫁给更强大,更聪明的人,以保证下一代。

    唯独以血脉为信仰的西尔维娅家。

    这是在剥夺他们家族的根本。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打压。

    可法案推行在即,眼看无可阻止。

    艾菲尔也终于是看到希望。

    在法案推行的前一天。

    自己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强烈的疼痛快将意识撕裂。

    她哭着,喊着:父亲,母亲。

    想要爬出那道半掩门扉。

    当一道闪电划破黑暗,门扉后注视而来的眼睛有四对。

    ……

    让一个女孩非正常的快速成长,蜕变,就只能是遭受到超越常人的痛苦。

    那天过后的艾菲尔性格大变。

    她学着去适应人情交往,去刻苦努力,去当一位知性美人,去打扮自己,去放弃,放弃那些童年的自己。

    奥雷性格同样也在变。

    法案成功推行,否定了他诞生于家族,诞生于世的意义。

    他不是白痴,他知道自己身体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父亲,母亲,族人,都期望着她延续血脉,结果…法改成功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越是想要去拼命证明什么,就越适得其反。”

    “以前我会觉得西尔维娅家族的黄金血脉是我骄傲的资本,那是因为我还春瓜未破,保留了一些幻想,从那天过后,什么家族啊,血脉啊,使命啊,去他妈的吧。”

    她靠墙坐下,像在泄愤一样拧开瓶盖,像在与命运对垒。

    “我随便找一个路人结婚,也不会和他结,这是错误的,我可不想自己的后代像他一样疯癫。”

    “关键是,本小姐还没玩够呢!”

    艾菲尔咕噜咕噜喝上大口。

    被这些错误所影响的奥雷,无疑是一个可怜人。

    “有时候觉得他又可恨,又可怕,又可怜。”

    ————

    “我觉得我有时候挺可悲的…”

    奥雷醒来,眼中闪烁。

    希露薇在替他擦拭臂膀时,意外发现几条被抓破的血痕。

    她很为奥雷现在的状况担忧。

    昨日夜里查房,他又听见奥雷在呼唤那个名字了。

    在呼唤的时候,听起来很痛苦。

    似在哀求,又似在哭泣。

    “谢谢你,希露薇…昨晚真是…谢谢了。”

    “没什么的,您是做噩梦了吗?”

    希露薇昨晚只是握着他手,做着安抚工作,奥雷才得以入眠。

    “嗯。是个很可怕的梦。”

    “梦见什么了?我能听吗?”

    奥雷疲惫地看她一眼。

    拍拍凳子。

    这些日早已习惯与她讲那些自己都有点分不清真假的事。

    “梦中…那天……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天…”

    “国家法改…推动…家族信仰即将崩塌,我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

    我能感受到,那时候意志还很薄弱,无法像现在这么清醒…有时候醒来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身上脏兮兮的,周围乱糟糟的都很正常…”

    “父亲母亲都惶恐地看着我,法案一旦推行,我和艾菲尔就不能永远在一起…她会和别的男人…她也因为接受法案的事情,因此感到悲伤,不愿见我…”

    “后来呢…?”

    “后来…后来…”

    后来……

    头好痛,想不起来。

    “那天雨很大,外面打着雷,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我去了她家宅邸,被推进一个房间,房间很黑,借着闪电才看清抱着玩偶熊,正在哭泣的艾菲尔…”

    “她扑过来抱住我”

    说起这些脸上又是无限的美好。

    “我们说了很多话,说不想分开,我也…我也抱住她,一直到天亮,我醒来时…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破烂的玩偶熊…?”

    破烂的玩偶熊…

    为什么会是坏掉的。

    我为什么看不清艾菲尔的脸,记不清她说的话?

    自己明明保护了她。

    她害怕打雷,身体颤抖…

    奥雷很痛苦,抓着头发。

    “奥雷先生,不要想那些了!冷静一下。”

    “希露薇…我我我记不清,我脑子里想的和感觉到的对不上,我不知道那个才是我经历过的,我…”

    希露薇又一次握住他手,“这种感觉我知道,有时候我一觉醒来也会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明明牛奶和面包的味道那么真实,比我现实里吃到的还要好吃,怎么会是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