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成亲当天陪外室,我放火烧将军府 > 第289章 解决办法

成亲当天陪外室,我放火烧将军府 第289章 解决办法

    不等安国侯再想下去,站在最前头的大理寺卿卢枫,已经又把一份证据呈上,同时锐利的目光狠狠刮过还在强装镇定的镇国公,语气里也是罕见的尖锐。

    “镇国公,如今咱们是在说江南一众官员为了贪墨,炸毁河堤,牟取暴利,危害民生社稷,企图颠覆皇权的大事,怎么,如此严峻的事情,贪墨几千万两,前后涉及近千万百姓的生死,都没有让镇国公多说一个字,镇国公却只盯着木婉云一个弱女子,难道说镇国公是年纪大了,连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还是说,镇国公是别有居心?试图强词夺理狡辩是非?!”

    卢枫声音并不大,站的远的,尤其是靠近殿外的,甚至听不太真切。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反驳。

    尤其是户部和工部的官员,当听到涉及几千万两,前前后后牵连上千万百姓,更是一个个面色凝重。

    看向镇国公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毕竟,卢枫为人做派一向严谨,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而且,还是在朝阳殿,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更不会信口胡诌。

    有些心思清明的,已经悄悄盘算起来,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又小心观察上头那位的脸色,见陛下只是随意的翻看了几眼卢枫递上去的证据,就面色凝重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更是心里发紧,大气都不敢出。

    可偏偏镇国公却对这些置若罔闻毫无所察,听到卢枫提到什么几千万两银子和上千万百姓,更是忍不住嗤笑出声。

    一脸不屑的看向卢枫,来不及仔细思索,就等不及道,“卢枫,亏你还是大理寺卿,素来以严谨着称,竟然也信口雌黄,几千万两,你还真敢说,就算本国公不是户部的,也知道朝廷赈灾,最多也就拨几十万两,而且,江南虽然富庶,可是如今也不过几百万百姓,难不成,是你卢枫把那一千万百姓给藏起来了?!”

    镇国公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看向卢枫的脸色更加不屑,说到最后,竟然直接冷哼出声。

    卢枫却丝毫不理会他一般,对着谢君墨躬身拱手作揖之后,才微微转身,扫了一眼镇国公,随即面对满朝文武,冷淡开口,“镇国公觉得我在信口雌黄,那我就跟镇国公算一笔账…”

    说着,不等镇国公反应,直接道,“镇国公刚才也说了,朝廷几乎每年都拨几十万两银子赈灾,我粗略算了一下,江南水患是从四十四年前开始的,朝廷每年赈灾的银子都有记录,这个户部应该是有记档,按照每年五十万,那加起来也有二千多万,所以,我说涉及几千万,这应该不算夸张吧?

    而且,若是没有这些洪涝,那江南定然还是天朝的粮仓,如此算,那这些年,朝廷损失大概近一万万两,还有,刚才镇国公反驳说我说涉及近千万百姓,那好,我这里有四十年前到今年的每年因为洪涝死去的百姓的统计,大家知道,这种事,只会少报,绝不会多报,而往往上报的不足真实的三分之一,所以,我说涉及千万,可实际上大概不下三千万。“

    说着,卢枫顿了一下,似乎是缓了一下,毕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难免口干舌燥,而这里不是家里,即便是口渴,也只能忍着。

    他看了一眼在场之人,尤其户部,只见户部一些重要官员已经开始掰着指头算起来,可见,这些情况,他们都是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所以并不反驳。

    “试问,如果这些百姓没有枉死,那我天朝将会是何等盛景,还会像如今这样,因为无人耕耘,而大量优质良田荒芜,因为缺少兵士,而无法抵御外敌入侵?”

    卢枫的话听的满殿的人都垂头沉思面色凝重。

    虽然卢枫的话也有些言过其实,天朝这几十年的积弱,原因可不只是一个江南水患,可是要说没这些关系,那也不可能。

    正因为有这些原因,所以身为天朝子民,身为天朝官员,才会更加气愤。

    已经有官员忍不住捶胸顿足,“简直是国之蛀虫,大理寺卿,你最是擅长查案,那你此次下江南,可有查到都是哪些官员涉案?!“

    虽然这么问,可是这位官员也清楚,如此大的事,只怕涉案的不少,甚至,镇国公也可能在其中,不然,实在是无法解释,他一再的唱反调,还试图扭转注意力掩盖过去。

    卢枫看了一眼说话的官员,良久,对他点点头,那位官员只是小官,没想到气愤上头冲口而出的话,会得到回应,一时间又惊又喜,忙不迭就催促卢枫赶紧呈上证据。

    也陆陆续续有其他官员附和,甚至有刑部的提议,要当朝念出来,看看,到底是哪些官员涉案其中,如此国之蛀虫,不杀,甚至,不诛九族,不足以平息。

    镇国公心早就已经慌的一批,尤其越来越多的人附和,要求一致严惩,还要卢枫把涉案的念出来,他极力隐忍的情绪几次崩盘。

    心里甚至琢磨,要不要先认罪,可是又怕只是卢枫诈自己,万一,自己先乱了阵脚?

    可是他也清楚,先请罪,和被人揪出来,到时候性质是不一样的。

    再说,他只是收了些银子,又没有直接参与,就算祖父参与了,可祖父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难不成还要把祖父从坟里挖出来受审。

    如此想着,他一时又没了主意。

    卢枫却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目光在大殿中诸多官员身上逗留了一会儿,才又抬头看向谢君墨,“陛下,臣呈上的是前后贪墨的官员名单,以及他们的后代子孙和姻亲亲戚关系,另外还有他们贪墨的银两。”

    说着,他扫了殿中众官员一眼,声音幽幽道,“说来也是巧了,微臣此次下江南,碰巧认识了一位在江南任主簿的官员,而他手里正好有一本完整的账册,据他所说,他的太爷爷就是给衙门做主簿的,当时就留了心眼,把贪墨银两,还有相关人员名字记了下来,后来他孙子儿子重孙又子承父业做了主簿,他们家族就一直保留了记录的习惯,所以,微臣才能不费吹灰之力,揭开这出前后涉及几十年的贪墨大案。”

    说着,他目光再次收回,看向高座上神色不明的谢君墨,两人视线交汇,又很快避开,就听卢枫又道,“江南一事,几乎江南大部分官员都涉案,虽然前后人事变动,有一些甚至已经荣退,还有很多已经不在人世,可是按照本朝律例,贪墨一万以上免职,十万以上流放,五十万以上诛三族,百万以上,诛九族,臣粗略算了一下,贪墨百万两的官员三人,五十万两的四人,还有其余…”

    闻言,大殿中瞬间静谧无声。

    卢枫静静说完,最后才又看向朝堂中站着的人,目光里透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若是按照律例,即便涉案主谋身死,后人也是要追究到底的,如此,这大殿之上,要被诛杀的,大概有…”

    卢枫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大殿上的人,有的只是一眼而过,有的则是有所停留。

    一时间,殿中人人自危。

    毕竟,四十年前,谁能保证他们家族没有涉案人员。

    尤其是安国侯和镇国公身后的老牌勋贵,他们家族可都是靠荫封做官的,可是,他们却从没像现在这般后怕,恨不得,自己也跟那些寒门一样。

    要说这会儿,谁最轻松,自然是那些十年寒窗苦读一路科举入仕的寒门子弟了。

    甚至在心里庆幸,他们祖上都是务农的,绝对跟贪腐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甚至还有几个受过老牌勋贵官员鄙视和排挤的,暗暗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向那些已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老牌勋贵官员和世家子弟。

    而镇国公也是暗暗倒抽一口凉气,因为他刚才在心里粗略地算了一下,如果算上他爷爷和叔父贪墨的,竟然也有一百万,诛九族?

    他身子不禁狠狠晃动了几下。

    卢枫把一切尽收眼底,最后大体报了一个数。

    需要被问责的竟然有十多人,甚至好几个可能会被诛连。

    一时间,大殿上人人自危。

    而刚才还有些站不稳的镇国公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眼前一亮,若是按照卢枫说的,那朝堂上得空一半,如此,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朝堂总是需要人的,难不成都靠那些寒门子弟?!

    不是他看不起寒门,可现实就是如此。

    哪怕谢君墨再抬举他们,想让他们现在就取代老牌勋贵,也是不可能的。

    这么想着,镇国公慌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深呼吸一口气,打算,找准时机,再从中说和。

    让这件事糊弄过去,至少不要牵连太多。

    就听到卢枫看了一眼谢君墨,又道,“陛下,臣既然是此次的主审官,臣有些意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其实,关于这件事的解决,他早就已经书信跟谢君墨商讨过了,所以,此时这么说,也只是装装样子。

    毕竟,时间久远,有的当年的贪官已经死绝了。

    再追究子孙,也说不过去。

    可是如果放任不管,朝廷法度就成为空话,犯错成本太低,那以后不是只要犯了错不被发现,就万事大吉。

    再就是,若是全部追究,那朝廷,至少京城和江南官员,得死不少。

    朝廷一下子诛杀流放这么多人,也不合适。

    所以,思来想去,几番讨论,他和谢君墨终于想出了一个还算稳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