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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花开时 第38章 日记(33)

    七月十一 星期二 晴

    今儿吴妹穿了紧身的黑色连衣裙,不同凡响的是两个鸡头肉丰满了些,跃跃欲试;王芬还是那件灰格长裙,越发身体瘦了,还是一马平川。她结婚日期还早,可早就扯了结婚证,真是搞艺术的——浪漫而大胆。中午,在楼上闲看时,发觉有一身材极好的女子正在打水,那臀部,那腰身与云儿是不相上下;初三的学生,发育好的不多,难以和城里的女孩相比。过楼道口时,听见像是趁月在吼叫,可细听,不对,原来是西边的狗在吠。

    晚饭后云儿来了,在窗前直窥探,原来我把军的那件毛衣扔到了床上,天色又暗,她还认为是军在那躺着呢。这几天,她和王资在一组,王资干活慢,她就嫌挣钱少,连着直挨驯,弄得她不高兴。本不想给她买零食吃,还是买了——一包喜之郎果冻。把她要的粉笔给了她,正压倒她要亲时,她兜里的剪刀撂痛了她,这可要注意。

    看书时老吴来了,凑近烛火点着烟坐在床上问我看书情况。我知道他准是为云儿的事而来。\"吴师,有事啊?\"我摘下眼镜看着他问。\"没事。\"他闪烁其词地回答。不过还是说了,说前天老钱和老李问哪是迎春宿舍时,我关着窗户门子,老孙怀疑云儿在里头。我说我在睡觉,讨厌别人打扰,一口否认了,并反说他们多疑。后又说到老李还记着那次安排考场的事呢,说我和他吵过。并说:\"你看,咱都是外乡人,以后咱见面多。我也左右不了形势,你看老李现在和老孙巴结得多紧啊!以后,我也不过问你的事了,对别人可不要说。\"

    七月十二 星期三 晴

    上午开会,张威、李净、张喜、大炮、崔平和我被勒令去找铁靶搂地。我和威、静、平一起去借工具,李净认识的人不少,称的上半个梨花村人。到了一个学生家里,院子里种满了花,地雷花最多也最艳。两棵芭蕉树得有一房子高,听说冬天必须移到屋里或下到窖里,不然要冻死。那个学生白短裙配着双蓝拖鞋,挺水灵、挺白净的。她父母要花了一万零五十送她去束马市学外语。

    干活时,老贾讲了两个故事。

    一则:有个不愿当兵的,被验兵时,测嗅觉。给他酱油他说是醋,反正耍滑。验兵的把一瓶氨水推到他面前,他一嗅,大嘴一咧:\"这是氨水!\"

    二则:面试,装耳朵背,听不见。动不动就喊:\"说吗哩,大点音……\"测试人员轻声说的:\"你走吧。\"他抬腿就走。

    晚上,和苏山吃饭时,云儿来了。我饭也顾不上吃,告诉了她昨晚的事。不过我责怪她的话太多,明天应向她道歉。

    苏山在老李屋里看了会儿书,发现桌上人员安排表,上面写着:待安排:吴德、苏山、李飞、雪云。他说后,弄得我心烦得很,和军三个人闲聊了半夜。

    七月十三 星期四 晴转多云

    上午第二节,正在屋里看书,听见老吴在外头叫苏山,我下楼时碰见了苏山、雪云,奇怪的是竟有张威。到了老孙屋,他说有关调动的事让我们去找小坡,并让张威转告丰月。

    找了半天才找到郑皮。他从最西屋没睡醒似的踱出来,一推会议室门看见巧绢睡在沙发上,就沉着脸轻轻地带上了门。交谈时,我们只提出:有房住、有吃饭的地点、靠公路近点。当会绵说:\"学校里不是还有代课老师吗?怎么就调俺们走?\"郑皮玩着钢笔低着头说:\"那是学校里的安排。\"我们发觉他不支持我们,也就只能这么着了。

    今天,云儿果真没来,还是希望她来,商量一下。

    七月十四 星期五 晴

    下午,看书时,雪云上来了,只好休息一下。雪云了十分地气愤,骂老孙:\"端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给脸不要脸……过几年,我当了大官,撒了老孙,你当校长,你当老钱,你说我能实现不?……\"正说着张威来了,他为丰月的事儿找过老孙。老孙吓唬他:\"你甭吵,你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再吵,给你按成代课哩可怎么着……\"这分明是歧视大学的改制问题,以此为借口,掩盖他与张威吵过架的矛盾。志锁是大学物理系毕业的,老李想让他送初三,可周军又要随班走教初三。不让军教初三,老李不敢,周军和赵熏有关系,让他教吧,心又不甘。因此在办公室里,他问周军上初二还是上初三。军也猴精说:\"都行,你看着办吧!\"一下又将老李将住了。老李想把得罪人的事推给老孙,就和周军来到老孙办公室,当着老孙的面说:\"军你到底教初几呢?你看着办吧!\"军还是那句话。\"孙师,你看他该教初几呢?\"老李问。老孙紧说:\"你管这事儿,你看着办吧。\"真他妈精,老油子了。

    晚上,云来了,听知此事后,哭了。也是,考验我俩的灾难也从此开始了。云儿哭了会儿,说:\"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心里一惊。\"我看上的是人不是钱。\"她扑倒在我怀里哭了。

    我告诉她,见面还好说,要是见不了面,我把要去的学校名或写或贴在门上,她若要去看我,要以寻哥为理由。

    小米虽与师傅闹过事,可她和妙云与老吴家搞得火热,尤其是与娟儿热乎得要命。同时妙云是党员,孙俊又常给老孙送礼,才得以无事。今天晚上,妙云和娟儿正在院里听流行音乐,音大了点。小米就边走边说:\"唉呀!听吗了,小点音,注意点影响。\"好像当教师的与疯狂音乐之美无缘,他妈的新道学。

    赵白不常在学校吃饭,一出事就缩头,我最讨厌这号人。李凤城里有人,老李不敢动她。

    总之,外乡的要想留在这,或卑躬屈膝或上头有人,少了不可。

    七月十五 星期六 晴

    中午,云儿来过,看我丢了几个围棋子。她穿着绿花的走衣裙,东找找西看看,那屁股玲珑得很,惹得我摸了又摸。

    晚上,她穿了围裙来了,我压住她折腾了一番,先消消火吧。

    七月十六 星期日 晴

    回家路上,见一骑车行路的老两口。老头,黑且胖,该剃的头上冒出一抹的短白发,慢条斯理的嘟囔:\"冷,潮,……\"老婆婆侧坐作后车椅上,一声不吭,飘洒着银发歪靠在老伴的背上,似雕塑一般。

    农村女孩,一般来说照样子打扮也不会有城市摩登女郎的骚味,但也有例外。不说在北冻光路上那未及笈的小女孩,就是在小王庄遇到的那个少妇也足以令人心摇神动。她,箭一般从身后无声的蹿出,摩托上飘飘的黑瀑发直达腰际,微丰的娇躯,随着路儿的使坏,呈现出三围的轻颤。与她打招呼的卖布的妇人们,拉货的小伙子,都直了眼呆呆地看。

    张威和大月打对子,崔平和黄丽打对子,这可能要挤走黄丽。我俩都有当炮灰的感慨。

    听军说,崔平的女伴吹了,她嫌他大三岁。我看相差并不大,最主要的是她有学识后,就看不上马大哈式的崔平了。

    盼着云儿来却没来,她说要减肥,我也答应了,发工资再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