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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她入朕怀 第17章 审问

    阿恣快要弱冠,身量比她都高出了好大一截,而这次晋山之行,阿恣有条不紊,先搬救兵,再斩乱党,甚至考虑到审问之事,留了三皇子一命,或许真的是她管的太严了。

    可放任他一人去边关从军,她实在是不放心,那里可不比京都,匈奴奸诈狡猾,用计诡异,有传闻说他们食生肉,喝人血,民风粗犷。

    既不想让阿恣失望,可又担忧他遇到灾祸,出现意外,此刻左右为难。

    她幽幽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忽地,来福公公进了关雎宫的大门,满脸堆笑朝着她道:“贵妃娘娘,陛下特意让奴才过来知会您一声。”

    “这次谢家二公子救驾有功,特封他为边护使,尽快前往边关监督作战。”

    边护使不需上场作战,大多是为主将出谋划策,督查战情。

    谢元姣瞬间明白,陛下这是知晓阿弟想要前往边关,又怕她忧心,特意封此官职保他安全的。

    她鼻间一酸,哑声道:“帮本宫多谢陛下。”

    来福公公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娘娘若是想谢为何不当面谢,陛下为了给谢二公子送行,过几日要在承乾宫内举办家宴,到时邀贵妃同去。”

    “贵妃与陛下到底是夫妻,也是时候该更进一步了。”

    谢元姣脸骤然间红了个彻底,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来福公公知晓她害羞,递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带着人离开了。

    殿内的流云听到动静出来了,疑惑问道:“娘娘怎么了?是今日太过闷热吗?怎么热成这样?奴婢为您拿冰去。”

    “对了,方才来福公公说了什么。”

    谢元姣低垂着脑袋,几乎从喉咙里挤出话来:“陛下封了谢恣为边护使,过几日还要举办家宴。”

    “太好了。”流云惊呼出声:“边护使不用上场作战,这样娘娘就不用担心二公子在边关出了什么意外了,陛下当真心细,对娘娘也好。”

    她更抬不起头了,甚至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对谈襄是什么感情了,是因为他和崔衍长得相似,她才莫名下意识地将他当成了心上人吗?

    她有些犹豫地问出声:“流云,你觉得我对陛下如何?”

    流云看出她心中的迟疑,轻叹了口气,将她扶到秋千上坐下:“娘娘,在晋山时奴婢可瞧得真真的,您为了救陛下差点连命都丢了,若不是因为喜欢,还能是因为什么?”

    “可我……”

    “您千万别多想。您现在是贵妃,与陛下本就是夫妻,生出情愫也是正常,倘若因为旧事耽搁了此时,那岂不是很不值当。”

    她垂下眉眼,将心中种种按下,终于下定决心。

    无论她这感情是因何而来,可那日她护在谈襄身前那一瞬间心悸不是作伪,舍身相救也是她下意识的举动。

    与其纠结为何,不如先好好感受,总有一日她会发现心中所念所想到底是谁。

    京都时局迎来少有的一致,几乎所有世家在清查乱党上全都站到了同一方,要求陛下彻查,一个也不能放过。

    此次他们遭到牵连,纷飞的乱箭也射伤不少这些世家的人,这有些伤不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痛的,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处死乱党已正朝纲的折子堆满了承乾宫的案牍。

    若不是谈襄刻意将祭祀人员增加,根本达不到这么整齐的局面。

    可这次他还真不能这么轻易地处死三皇子,那日他口中所说实在值得人怀疑。

    于是他再次走进了牢狱。

    这里的囚犯们见过了他的骇人手段,此刻只觉得他是地狱来的阎王,这次全都噤声不语,靠在墙角里吓得发抖。

    而他神色冷肃,缓步走过一道道牢门,衣摆处浸到不少鲜血,却不停留。

    最深处的刑架上绑着个面目全非的模糊人形。

    因为受刑过多,这囚犯根本不像个人,更像是一团烂肉,萦绕着几只被臭味吸引来的苍蝇,稍微年轻些的狱卒看到都不免作呕。

    谈襄进来后,轻扫了眼架上的人:“问出来了?”

    狱卒摇头:“没有。不过一直想法子吊着他的命,陛下可放心问话。”

    三皇子从满脸血污中勉强睁开眼睛,等到看清来人,竟轻笑了声,带着浓浓的不屑。

    “谈襄,你这皇位是如何来的?有什么资格对我动刑!不过住在冷宫的一条野狗罢了!”

    “三皇兄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怕死啊。”

    谈襄眉心轻挑,缓缓坐下手指轻撑脸侧,道:“现在朕是君,而你却是个奴都比不上的废物。”

    “呸。”三皇子气得吐了一口血沫,沾染到了谈襄的衣袖处,弄脏了好大一片:“你以前不过就是我胯下一个奴才,给点饭菜连尊严都能舍弃,再如何装扮也不过是个卑鄙小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谈襄垂首,扫了眼那污渍,拿着帕子轻轻擦去,动作轻缓又雅致,而后抬首,起身猛地揪起他的衣领,指骨因用力而泛白,眉宇间已然多了极重的戾气,与鬼煞无异。

    “你当真以为朕会留你的命?那日你口中所说耻辱是何意?”

    他的声音缓慢却又发沉,在这间逼仄的审讯屋内格外明显,一字字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双目相对间,三皇子狞笑出声,已接近癫狂:“哈哈哈!”

    “谈襄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是父皇的耻辱,也是整个皇室的黑点,你的存在本就是错的!”

    谈襄骤然间松开手,嘴角噙着笑,可笑意却不见眼底:“打。”

    “是。”

    狱卒立刻会意,拿起沾满盐水和倒刺的鞭子猛地甩向他,他是多年的老狱卒,手法毒得很,这一鞭便能直接入骨,稍微身弱些的几鞭就咽了气。

    三皇子整个身子像是有千万根钢针在扎,直直刺向体内,根本来不及喘气,下一鞭又到了身上,因骤疼整个身子浸满了汗渍,可触碰到伤口又是另一番酷刑。

    如此反复,就连狱卒都有些畏惧地咽了咽口水。

    谈襄却没有发话,只冷冷地看着他血肉翻飞,污血流到他的脚下,神情始终不为所动,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被屠戮的人命,而是优美秀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