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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她入朕怀 第146章 殷珍珍之死2

    李有为愣了下,支支吾吾半天才憋不出话:“明面上是没有,可这几日天太冷了,牢里看守的狱卒们夜里睡得比较沉,所以……”

    “那就是暗地里有咯。”

    谢元姣淡淡道:“她入狱后,可有承认谋害本宫?”

    “殷珍珍起初承认了,可后来不知怎地,又改了口供,说不是她纵的火。微臣本打算细细盘问,可恰巧这几日休沐,便搁置了下来,没曾想……出了这样的事。”

    “仵作可验尸了?确定是自戕?”

    “仵作验过了,的确是撞墙而亡。”

    李有为不解:“娘娘,殷珍珍犯下的是重罪,判决下来最轻也得流放,她受不了重创,做出自戕这样的行为也是合乎情理的,您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谢元姣看着卷宗,也觉得十分完美,挑不出一丝错处。

    可她怎么都不相信殷珍珍会自戕。

    “没什么。”

    她放下卷宗:“我只是诧异她居然会就此放弃。”

    李有为叹了口气:“说来也怪,这殷姑娘与太后关系要好,休沐前,她都一直笃定太后会救她出去,一点也不像死囚的样子。”

    谢元姣听着他的话,目光微闪。

    殷珍珍与萧太后牵扯过多,得了好处的同时,也多了扯不清的麻烦。

    饶是天真如流烟,都想到了,在后面悄悄扯她的袖口,低声道:“娘娘,会不会是太后?”

    谢元姣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噤声。

    随即又对着李大人道:“既然这殷珍珍已经身死,那先前谋害本宫之事,李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李有为试探道:“殷珍珍已然身死,这案子也就断了,不如就此揭过?”

    “揭过?”

    “为何?”谢元姣笑了笑,抬起手中的卷宗:“她应当受什么刑罚,不应当写进去吗?”

    “是是。”

    李有为擦着汗道。

    刚回承乾宫,流烟就不解问她:“娘娘,为何方才不让奴婢说话?”

    “依奴婢看,这殷珍珍的死肯定和萧太后脱不了干系。”

    谢元姣淡淡道:“她们狗咬狗,关我们何事?”

    “不过唯一让我有些好奇的是,先前太后一直想要保殷珍珍,而今突然对她的生死漠不关心,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顿了顿,她抬眸道:“你派人去查一下殷家。”

    “记住,所有和谢家有牵扯的探子都不能用,只用我们自己信得过的心腹。”

    流烟不大明白她的意图,可还是乖顺地“哦”了声,下去准备了。

    晚膳前,谈襄才从一堆奏折中抽出身,回来与谢元姣一道用膳。

    谢元姣有些心不在焉,谈襄放在她碗里的菜,看也不看一眼就直接咽下去。

    “你今日去大理寺了?”

    谈襄还是没忍住开口道,说完又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李有为过来禀告政务时,提到了你。”

    谢元姣点点头:“去了一趟。”

    她扭头看他:“谢恣那边可有消息?”

    “暂时没有。这几日匈奴按兵不动,只偶尔有些小摩擦,你不必忧心。”

    “只是……”谈襄神色松动,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只是这场仗必定会很激烈,谢恣毕竟年纪尚小,不如将他——”

    还没等他说完。

    谢元姣嗤笑出声,一双发亮的眼睛直勾勾看他:“谈襄,你将我们谢家当成什么人了?”

    “我虽是忧心谢恣会出什么意外,可绝不会让他做那等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鼠辈。”

    谈襄愣愣看她。

    她又道:“这场仗是不好打,可那么多将士都守在军营里受苦呢,若是单单让他一人回来,不摆明了昭告天下谢恣是个绣花枕头,世家草包嘛?”

    “虽说他平日里的确有些不着调,可这次我相信他,你也不用顾忌我。”

    谈襄嘴角下意识勾起笑,刚准备开口。

    流烟忽地急急跑了过来。

    “娘娘,崔姑娘拿了腰牌,进宫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见我?”

    谢元姣放下手中玉箸,不解道:“可说了是因何事?”

    “这倒是没说,不过奴婢瞧着崔姑娘急得都哭出来了,应该是有大事。”

    “让她进来吧。”

    谢元姣说完,又看向一旁谈襄,摸着下巴道:“陛下这时候似乎不大适合和崔家人见面吧。”

    谈襄脸一黑:“有旁人来了,就要赶我走?”

    说完,他自顾自否认了:“不行,你先前答应过我,不见崔衍的,谁知道这次是不是有关他的事?”

    谢元姣站起身,在殿内转了一圈,最后指着后面那一道大屏风。

    “不如在这躲一躲?”

    谈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可偏偏他也不敢出言反驳,只得生着闷气,照着她的话,真藏到屏风后面了。

    他前脚刚藏完,崔清禾后脚就飞奔着跑到谢元姣面前。

    果真如流烟所说,满脸都是泪。

    还没等谢元姣出声,她就要跪下。

    “谢元姣!你帮帮我好不好!”

    谢元姣赶忙拉住她,放软了声音:“这是怎么了?”

    她抽泣着,胡乱擦着脸庞,颤声道:“是我兄长,他快要死了……”

    没说完,殿内莫名响起一道轻微的敲击声。

    谢元姣皱起眉,不经意地朝着屏风后瞪了一眼,又扭头道:“你慢慢说。”

    “自从兄长回家后,身子消瘦了不少,大夫开的药也不肯喝,整日郁郁寡欢,将自己闷在屋子里,也不出去见人。”

    “他手腕上的伤本来就重,这样拖下去,只怕以后都提不起笔了。”

    “谢元姣,就当是我求你,你去看看他吧。”

    崔清禾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紧握住她的手。

    谢元姣的神色却渐渐冷了下去,将自己的手抽开,淡淡道:“是谁让你来的?”

    崔清禾忽地被噎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有些心虚地低下脑袋。

    “是崔夫人吧。”

    谢元姣叹了口气:“崔清禾,你是傻的吗?”

    “我是当今陛下的皇后,现下偷偷去风口浪尖的崔家,无论是因何,明早御史台的折子都能淹死我。”

    “你呢,直愣愣地跑进宫来求我,先不说今日陛下在不在,就单是东窗事发,被发现了,头一次惩治的就是你这个捅事的人。崔夫人光顾着崔衍的命,也不管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