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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百媚千娇,疯批前夫为她折腰 第100章 心心念念,仅她一人

    萧胤一字一句道:“祈福不假,想和你一生一世也是真。我不想见你整日因为一个婢女的死郁郁寡欢,更讨厌你因为孟珏而伤心难过。”

    “是,我很自私,自私到想让阿音的心里只容得下我一个人,可阿音在乎和牵挂的人实在太多,偏偏没有我的位置。”

    闻言,阿音不禁冷笑出声:“喜欢一人,当以她喜为首、爱屋及乌,而不是一味的占有和伤害她身边的人!”

    “而你,根本不懂!”

    阿音失望的目光看他,决然转身离去。

    萧胤呆立在原地停滞,回过神来时,急忙从背后紧紧拥住阿音。

    他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是,我不懂,六年前我就不懂。可是阿音,我的世界只有鲜血和杀戮,自幼无人爱我,我已经在很努力的去学如何爱一个人。”

    阿音闭上双眼,热泪滴在萧胤手背,如滚烫熔岩般灼热,一路烫到他的心底。

    她用力挣脱他的双手,头也不回地决绝离开。

    萧胤心急如焚,赶忙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腕。

    就在这一拉一扯之间,阿音手中的骨灰坛突然坠落,瞬间摔得粉碎。

    山上的风很大,骨灰坛破碎的瞬间,里面的骨灰立刻被狂风吹散,甚至不给阿音一丝反应的时间。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幕,随后像是发疯一般猛地跪倒在地,用颤抖的双手拼命地将骨灰聚拢在一起,近乎崩溃的不断念叨着:“不要......不要......”

    萧胤跟着跪下,想要帮她一起收拾,同时又担心那些碎片会伤到她的手。

    “走开!”

    阿音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萧胤。

    狂风依旧肆虐,她只能绝望地看着桃夭的骨灰在风中飘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为什么......”

    “阿音,我......”萧胤自责无言,悬在半空的手终是不敢落在她颤抖的肩上。

    阿音突然抬起泛红的双眼,满是愤怒与恨意的目光看他。

    “我唯一的念想也没有了,萧胤,你可如愿了?满意了?”

    说完,又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笑得身体不停颤抖。

    随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空洞的眼中仿佛失去所有生气。

    阿音感觉心口像被重物压住,喉咙一阵滚烫,嘴角随之溢出一股鲜血,整个身子软绵绵地倒下。

    “阿音!”

    ——

    阿音这一昏迷便是三日,期间高烧一直不退。

    太医诊断的结果是气急攻心,心衰之症因此而加剧。

    萧胤彻底慌了神,从此之后再也不敢惹怒阿音。

    阿音醒来后,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身体逐渐消瘦,那双好看的盈水秋眸从此再无光亮。

    萧胤不敢再以强硬的态度逼迫她,每日默默守在屋外,确认她入睡后才离去。

    慢慢的,萧胤开始早出晚归,甚至有时还会喝的烂醉回养心殿,嘴里嘟囔着一些阿音听不懂的话语。

    只有这样,他才敢面对阿音。

    可阿音仍是不愿理他。

    直到有一天清晨,许久未露面的云翊匆忙地走进养心殿。

    他向萧胤低声禀报:“大军已经抵达幽州,一切准备就绪。”

    萧胤伏案于前,心不在焉的听着,神色同样消瘦憔悴,往日的风采已不再。

    他起身走到阿音的房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门,道:“阿音,我需离宫几日。”

    屋内,阿音独自一人用着早膳。

    听到敲门声,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屋外的人再次开口:“不会很久,我会尽快回来。”

    萧胤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乖乖在宫里待着,有需要就吩咐李贤,想吃什么就吩咐御膳房做,想出去散步就让秋霜跟着你,钟太医开的药要记得按时服用,还有......”

    他想了又想,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统统都交代一遍。

    云翊站在萧胤身后,看主子跟个老太婆一样啰哩巴嗦、磨磨蹭蹭的,忍不住开口催促:“陛下,时间快来不及了。”

    可萧胤一颗心完全系在阿音身上。

    不知为何,他心里头有种惴惴难安的感觉,总觉得阿音离他好远,好像会失去她。

    “陛下?”云翊再次催促。

    萧胤面色不悦瞥他一眼,然后目光再次看向窗纸上那道模糊的身影,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阿音,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阿音仍是不作回应,垂下头继续用膳。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复杂情绪在她的心头交织。

    心里想着,萧胤这些天总是早出晚归,再结合他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来看,应该是前朝发生了变故,而且跟文相脱不了关系。

    可是她已经不在乎了。

    现在的她,就像是萧胤的掌中雀,没有自由的掌中雀。

    在萧胤离开后的第二天,阿音终于踏出了房门。

    太阳高悬在苍穹之上,但照在她身上时,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秋霜见姑娘愿意出门了,心里也跟着高兴,便跟在身后说了好多趣事,希望能讨得主子欢心。

    阿音静静听着,见花园里的月季抽了新芽,便蹲在花丛间修剪着枝叶。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音音姑娘,好久不见了。”

    阿音回头看着来人,不禁诧异:“柔妃娘娘?”

    娜木轻轻摆手,示意身边的宫女们退下,然后走到阿音面前,温柔一笑:“闲来无事,想与音音姑娘叙叙旧。”

    “音音姑娘从断头崖生还第二日,我还邀请音音姑娘到瑶光殿做客,与音音姑娘也算有份旧情在。”

    她拿起手中的食盒,说:“做了些点心,不知音音姑娘愿不愿意赏脸与我闲聊几句。”

    阿音的思绪瞬间回到了那个夜晚,她与阿史那鸢一同饮酒,直至酩酊大醉,不禁有些羞窘。

    想到这里是养心殿,娜木又是阿史那鸢的妹妹,阿音心中的戒备之心渐渐松懈下来。

    再看娜木眼神中的深意,似乎有话想与她说,于是屏退所有宫人,邀请娜木到屋里坐。

    “柔妃娘娘请喝茶。”

    阿音提起茶壶倒了杯热茶递给娜木,娜木微笑着接过,放在鼻尖嗅了一下茶香,然后轻抿一小口。

    心想音音还挺客气,只是对她的态度怎么像对待长辈一样。

    “听闻这些日子,陛下日日宠幸音音姑娘。”

    阿音手中动作一顿。

    暗自琢磨娜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像文嫣那样?

    同时,娜木的眼睛在阿音身上来回打量。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音音姑娘的气色看起来十分憔悴,身子也比以前更加消瘦。看来这些日子,音音姑娘过的并不开心。”

    阿音不禁警惕起来:“柔妃娘娘今日来找我,应当不只是叙旧闲聊这么简单吧。”

    娜木轻轻地抚摸着茶杯边缘,别有深意地道:“如果我说,我想帮助音音姑娘摆脱困境呢?”

    听罢,阿音眸光微闪,但很快又压下。

    娜木敏锐的捕捉到阿音的情绪变化,“所以音音姑娘是想离开的,对么。”

    阿音冷漠道:“娘娘帮不了我,我也不需要娘娘帮助。娘娘从草原来,身处后宫,如履薄冰,不当为了我这种不相干的人,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与娜木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何况还有孟珏的例子在前。

    娜木莞尔一笑:“也算不得不相干的人,音音姑娘是哥哥放在心尖上的人。哥哥心悦之人,就是娜木心悦之人。”

    阿音眉心微蹙:“柔妃娘娘究竟想说什么?”

    见对方的防备心越来越重,娜木不禁轻笑:“音音姑娘不必如此紧张,哥哥永远不会是你的敌人,娜木也同样如此。”

    “娜木在宫中没什么朋友,唯独与音音姑娘还算投缘,今日,就当是姐妹之间话家常。”

    说着,她打开带来的食盒,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阿音的面前。

    阿音伸手接过,却没吃。

    娜木见此,拿起一块咬上一口,满意的点头:“甜度刚刚好。音音姑娘不尝尝吗?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点心,是我故乡的特色,京城里可吃不到。”

    阿音迟疑一瞬,这才轻轻咬上一小口。

    口感软糯,甜而不腻,回甘是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好吃吗?”娜木期待的问。

    阿音微微颔首,然后将剩下的塞入口中。

    娜木看着阿音吃下点心后,突然说:“我诚心与音音姑娘做朋友,为表诚意,想与音音姑娘说一个秘密。”

    “一个......女儿家藏在心底许久的秘密。”

    阿音抬眸,心中生起一丝好奇。

    “其实,阿史那鸢并非我的亲生哥哥,我的阿娜是可墩的婢女,我是婢女所生。”

    难怪。

    但也不意外。

    毕竟两人姓氏不同,模样长得也不像,最主要的是,草原主动和亲,怎得会送来真的阿巴还。

    娜木继续道:“我自幼与阿史那鸢一起长大,他待我极好,如亲妹妹一般,可是,我对他的心思却没有那么单纯。”

    “我爱慕他。”娜木说的很是平静,完全没有寻常女子提及心上人时的娇羞。

    “那他知道吗?”阿音问。

    娜木轻轻摇头,“我怕他会因此疏远我,喜欢一个人并非要占有,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是一辈子做他的妹妹,我也甘愿。”

    “那你又为何会进宫?”

    “这就是另一个秘密了。”娜木的眸光渐渐黯淡。

    “五年前,哥哥从大凉回草原后,就变得沉默寡言,时常与布赫喝的烂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晓,原来哥哥出使大凉,有了心仪之人。”

    五年前的一个夜晚,月亮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

    娜木躲在角落里,看着阿史那鸢和布赫坐在篝火旁。

    阿史那鸢喝得烂醉如泥,手中紧紧抱着一个酒坛子,“她已嫁为人妇,怪我出现太晚,她说,至死都不会离开皇城。”

    布赫恨铁不成钢的看他,“那你就把她抢过来啊!别说嫁为人妇,就算已为人母又如何?我们草原男儿不拘小节,才不像那些中原人一样婆婆妈妈!”

    阿史那鸢垂眸,遮住眼底的失落,又是一口酒饮下:“她明明不快乐,却为了心上人甘愿留在那座牢笼里。布赫,你说那是多优秀的男子,才能得她如此青睐。”

    布赫不屑地哼了一声,“肯定不如我们家的小可汗。您身份尊贵,长得俊、武功高、还有钱,爱慕您的女子从草原排到了中原,您何必为了一个已婚妇人这般痛苦。要么就抢过来,要么就忘了她。”

    阿史那鸢却听不进去,“不,你不懂。”

    “从大凉回来之后,我每日都在告诉自己,世间不止她一个女子,我阿史那鸢一定能遇到比她更好的女子。可是我错了,令我心猿意马、心心念念的女子,世间仅她一人。”

    他扔掉喝光的酒坛,抱着布赫不肯撒手,“你说我要是早点去大凉,早点遇到她,那该多好。”

    想到往事,娜木垂下眼睫,带着淡淡地哀伤说:“我想,能被哥哥喜欢的女子,一定是世间最好的女子,我也很想见见她。”

    “直到半年前,哥哥得知大凉江山易主,不管不顾地非要上京,我大抵猜到了他的想法,便跟着上京。”

    阿音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五年前,她与阿史那鸢相识不过一天。

    她一直以为阿史那鸢是轻浮的浪荡子,从不知,他对她的感情竟如此之深。

    “音音姑娘,我真羡慕你。”娜木说得真诚,没有半分嫉妒,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欢。

    阿音起身想要解释,突然的一阵眩晕让她几乎要跌倒在地,她连忙用手撑住桌子,勉强站稳身体。

    她摇了摇头,试图清醒过来,目光落在那份点心上,方才后知后觉:“你在点心里下了药!”

    娜木不语,从食盒的下层取出一壶酒,将其洒在地上,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

    瞬间,大火在屋内熊熊燃烧起来,火势迅速蔓延。

    阿音露出惊恐之色,“你究竟想做什么!”

    娜木异常平静地说:“我想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阿音的意识渐渐模糊,感觉全身无力。

    在昏迷之前,她听到娜木最后说道:“娜木一生有三愿,一愿阿娜身体健康,二愿哥哥平安喜乐,三愿天下太平,永无战争。音音姑娘,这一次,你彻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