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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有读心术,奶团马甲藏不住 第397章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第397章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衡阳长公主话音一转。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苦处?我那时才十几岁,未婚先孕生下了你,结果你爹那个负心汉竟然不愿意承认,不娶我,也不认你。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格外残酷的,你可知当时我受了多大的伤害?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那时的我实在是撑不起精神,再去照顾一个小孩子了。

    我把你送去桑府,是因为我以为你身上留有桑府的血脉,你会被好好照顾。

    谁知他们竟然这么不负责任,你以为我就不心痛吗?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衡阳长公主越说越激动。心里还掺杂着一丝后悔。

    她怎么也想不到,三个儿女里,最出息的竟然是这个自己最看不上的大儿子。

    早知如此……

    她应该好好对待桑狸的。

    早知如此……

    桑狸也不会这么恨她了。

    桑狸发出了一道嗤笑声。

    衡阳长公主一顿,眼睛当即就瞪大了,满是谴责的看着他。

    “你怎能如此?你不相信我说的?”

    桑狸:“一个字都不信。”

    衡阳长公主:“你……”

    “长公主殿下!”桑狸加重声音。

    这些日子和死刑犯打交道,他身上也养了一些煞气,气势不加收敛的放出,还真震慑到了衡阳长公主。

    她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桑狸。

    桑狸发觉后,似乎是发了一会儿的愣。

    她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那两个孩子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他没什么感情的笑了声。

    “有些谎话说着说着,或许你自己也当真了。”

    衡阳长公主声音发抖:“你丝毫不相信我说的话……”

    桑狸:“不信。”

    他信衡阳长公主话语中的挣扎。

    生下自己,对衡阳长公主来说的确艰难。

    可他是求着衡阳长公主把他生下来的吗?

    她觉得,自己的悲惨境遇是由这个儿子带来的。她怨恨儿子的父亲,却没有那个能力去报复孩子的父亲,所以只能把权力对准一个孩童。

    何其可笑?

    衡阳长公主说爱他。

    若是两年前,桑狸或许会有所动容。

    可现在,他一个字也不信。

    爱不是这样的。

    像公主和秦大人,李观尘和李大人那样,才是爱。

    他见识过真正的毫无杂质的爱,便不会再被虚假的爱意蒙骗。

    “长公主殿下,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你,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了。”

    在很多个被忽略的日夜。

    他也曾彻夜无眠,为自己不讨母亲欢喜而难过。他甚至专门去观察过衡阳长公主。

    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只老鼠,看着衡阳长公主与那两个弟妹玩耍嬉戏。

    他曾经病态的研究过这个人。

    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了解她。

    了解她的冷漠与自私,了解她的幼稚与可悲,也无比清晰的知道。

    她放弃他,不过是放弃了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孩子。

    而现在,她之所以能看见他,只是因为他又有利用价值了而已。

    桑狸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竹筒。

    自从造纸术普及之后,整个姜国,凡是有一些条件的人都用上了这种轻便易携带的纸张。

    竹筒这种东西早被贵族弃之不用。

    桑狸手上的这卷竹筒比一般的竹筒还要大些,最外层已经泛黄,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

    “演出来的爱,我不需要。”

    “你竟如此看我?”

    衡阳长公主气急了,一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

    “我马上就要死了,你都不愿意让我在死之前好受一些吗?”

    这个时候了,还要说一些锥心之语来刺激她。

    他就这么不愿意让她高兴吗?

    她歇斯底里,难得的出现了一抹脆弱之色。

    桑狸不由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

    他是否太过冷漠?

    亲生母亲就要死了,他的内心却无一丝波动,并不高兴,也不悲伤。

    若是说出去,那些士大夫一定会群起而攻之,把他骂死吧。

    世人都说,孝道当先,死者为大。

    一个人,无论她犯了再大的错误,只要她失去性命,就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谅解,得到求而不得的原谅。

    可桑狸不想原谅她。

    他也不想违心说一些爱她的话。

    他总觉得,若是现在,就这么轻易放弃了过往的一切。

    是在背刺过去那个,伤痕累累的自己。

    于是他沉默了片刻。

    “我们说些正事,你做的这些事儿,背后有无人指使?若是你如实说出,陛下愿保留你死后哀荣。”

    衡阳长公主呆愣愣的坐在原地,抬头看他。

    许是没有想到,这个儿子会这样的心狠。看着那与故人有三分相像的眉眼,她又想到桑二郎对自己的狠心,过去与今日竟重合在一起。

    崩溃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忽然来看我,原来是奉了主子的命令,来套我的话了,是桑二郎指使我,是他指使我!”

    桑狸:“可有证据?”

    “证据?”衡阳长公主歪头,“没有证据,我的话就是证据,你不敢吗?不敢把他抓过来一起杀了?”

    桑二郎好生幸运。

    几月之前脱离了桑家,脱离了太后,投奔陛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反正她要死了,就算为了让桑二郎不那么好过,她也绝不会供出秦国夫人。桑狸见过太多在生死间挣扎的人。

    只看她的眼神,便知她打定了主意。

    他看着她的眼睛,终究是使了在师父那学到的手段,一挥手。

    “母亲!”

    “母亲,孩儿好想你~”

    衡阳长公主猛地抬起了头,一把抱住地向自己奔来的儿女,又是控诉,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好歹毒。”

    “你用他们来威胁我?”

    “我告诉你!他们是宗室,我的女儿是皇室认可,盖上大印的郡主,我的儿子身上留着姜家血脉,你若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宗室一定会将你生吞活剥!”

    她完全失了以往的优雅,一字一句,越说越激动。

    桑狸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你看。

    只是几句话而已。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