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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为将 第12章 殷府寿宴(二)

    两人进了溪陵城,好奇地看着溪陵城中的景象。只见青砖黛瓦,烟柳画桥,行人熙攘。

    两个人来到了殷府的角门前,只见穿戴体面的仆从正在迎着宾客,有数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车上的人正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下来。

    只影将琴交给了岳疏桐,岳疏桐抱在怀里,跟在只影的后面。

    只影上前递上请帖,管家一见,立刻恭恭敬敬地将两人迎了进去。

    “少爷已经嘱咐小的了,若是见到了这帖子,便是贵客到了。”管家走在前为两人引路。

    到了二门处,管家对守在那里的婆子说了什么,那婆子便换上一副殷勤笑意,带着岳疏桐和只影进去了。

    殷府的庭院与别处不同,多的是假山曲水,草木森森,那些楼台水榭就隐在其中,竟不像寻常大户人家的宅院,倒像是皇家的园林。

    “这些啊,都是祖宗还在时,蒙太祖皇帝天恩所建,都是按着皇家的样式来的。”婆子走在前笑呵呵地向岳疏桐和只影介绍。

    “难怪不似寻常。”只影故意摆出一副波澜不惊,世外高人的神情,淡淡道。

    岳疏桐见状,忍不住想笑。

    只影立刻轻轻拍了她后背一下,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多时拐进了一处幽深小路,路的尽头是一座院子,十分的静谧;院子门口,两个小丫头正在那里翻花绳玩。

    “烦请姑娘进去通禀一声,就说贵客到了。”走近后,婆子十分客气的对小丫头道。

    小丫头应了,转身进了院子,很快就出来。

    “夫人请贵客进去。”

    刚迈进院子,便听得屋子里传出来阵阵说笑声。门口的丫头见二人过来,忙打起门帘。

    “哟,贵客来了。”屋子里上座的妇人道。

    那妇人头戴珠翠,锦衣华服,气度不凡,身边还围着好几位服侍的丫鬟。岳疏桐猜测这位定是殷夫人了。

    下面坐着的贵妇小姐们也好奇地打量着岳疏桐和只影。

    “见过夫人。”二人行了一礼。

    殷夫人忙请坐下。

    “之前去请你们师父,你们师父说身上不好,我还以为这次请不到了,不成想派了你们过来,当真是有心了。”殷夫人笑得和善,“只是……这位姑娘……”殷夫人看到了岳疏桐脸上的面具,面露疑惑之色。

    “夫人见谅,我的师妹伤了脸,恐见了夫人失礼,才以面具遮挡。”只影解释道。

    “这倒无妨。姑娘贵姓?”

    “向。”

    早有侍女端上了茶果点心,岳疏桐静静地用着。

    这一屋子的女人皆是世家大族的女眷,岳疏桐知道,这些身处后宅的女子即便是对朝堂之事略知一二,也绝不会作为女眷之间的谈资,她们说什么,倒也无须在意。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一位老嬷嬷进来请殷夫人示下。

    “夫人,菜都齐备了,可以入席了。”

    “瞧我,聊得高兴便忘了时辰。”殷夫人笑道,“诸位快请入席吧。恕我还要去请母亲,不能陪着过去了。”

    “殷姐姐我们自己过去便是,又不是头一回来了。”一位妇人道。

    岳疏桐和只影跟着那些贵妇

    出了屋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会客厅上去了。

    会客厅上已经摆上了桌案,桌案上是样式精致热气腾腾的菜肴,有好些侍从站在地下等候吩咐,厅内鸦雀无声。

    众人开始就坐。

    这时,有一位穿戴最为讲究的丫头请岳疏桐和只影上座。

    岳疏桐往丫头引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位子离主人最近的位子。

    只影忙谦让。

    “姑娘只管坐就是,这也是我们府里对老夫子的礼数。”

    两个人这才过去坐下。那丫头接过了只影的琴,小心放在一旁。

    周围人渐渐坐定。不多时,殷夫人搀扶着一位银发苍苍的老夫人走了进来。老夫人身后是一位极为年轻的,已经身怀六甲,同样被人搀扶着的女子。

    众人忙起身行礼请安。

    老夫人见到厅上的人,甚是开心,口里不住地说着“好,好”。

    待老夫人坐下后,众人才敢坐。

    “都来了,都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殷老夫人笑呵呵地看着座下的人。

    “是,请老夫人安,老夫人愈发硬朗了。”离老太君最近的一位贵妇问候道。

    “好,好,你家里好?”

    “都好,谢老夫人挂怀。”

    “难为了你们,还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过寿。”

    “哥哥和嫂子费心给您筹办了这个寿宴,正是您老福如东海;能来给老夫人过寿,更是我们这些小辈的福气。”又有妇人道。

    “今日本应由我为祖母尽孝,奈何身子不便,只能辛苦母亲。”那位怀孕的女子轻抚着肚子,歉意地笑道。

    岳疏桐心想,这应该就是殷少夫人了。

    “你现在只管养着身子。待你平安诞下孩儿,那便是给老夫人和嫂子尽孝了。”又有贵妇道。

    “婶子说的是。”殷少夫人脸颊变得绯红。

    “孩子们,都动筷吧,请吧。”殷老夫人端起了酒盅。

    宴席算是正式开始了。

    “母亲,您看那两个孩子,是那山上的孩子。”气氛正酣时,殷夫人小声对殷老夫人道,“清音不能来,特地派了两个孩子来给您祝寿。”

    闻言,殷老夫人浑浊的眼睛看向岳疏桐和向只影。

    二人忙站起来行礼请安。

    “看这两个孩子多好啊,一个标致,一个飒爽。山上的风水养人啊。我如今瞧着你们,就好像看见我们年轻的时候了。真快啊。”殷老夫人说着,眼睛渐渐湿润了,“快坐吧,好孩子,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一样,别拘束。”

    “老夫人,我家师父说,她不能前来,命我献上一曲,聊表歉意。”只影道。

    “好啊。家里别的没有,琴还是不少的。待我命人取最好的琴来。”老夫人很是惊喜。

    “多谢老夫人好意,我自己也是带了琴来的,若是换了,只怕手生。”只影微微欠身道。

    “好,好,来吧孩子。”

    方才说话的空隙,岳疏桐就已经将琴抱了来,放到殷府的丫鬟置好的琴桌上。

    一时间,屋子里静极了。

    只影坐了下来,玉指轻动,琴音如流水一般自弦上滑落,直让人如痴如醉。一曲毕,只影起身行礼。良久,众人才回过神来。

    “都说这美酒醉人,要我说,这琴若是弹得好,也是醉人心脾的。”席中有人道。

    “你们知道,这曲子叫什么?”老夫人开始来了兴致。

    “请母亲赐教。”殷夫人道。

    “此曲,名为《金兰契》,是我年少时,祈安城里最时兴的曲子。可是我大周乐师人才济济,渐渐的,有新的曲子出来,它就没那么受人追捧了。我多少年都没有听到了,更不要说,还弹奏的如此精妙。好孩子,有心了。”老夫人拿起帕子拭了拭眼睛。

    殷夫人和殷少夫人见状忙劝慰。待殷老夫人终于止住悲伤后,厅上众人继续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