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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的长夜 第29章 新住地闹起了鼠患

    几年前,那时幸存者比现在多,彼此之间还交流,努力将生活过成正常的样子。

    当时徐子良遇到过一个从小在国外读书,做国际导游这一职业的年轻人,他见徐子良用大号的儿童折叠游泳池收集雨水,就提起他之前在堪萨斯工作时,居民需要有许可证才可以收集雨水,而国内用水,无论是天上的雨水,还是地下水,用的太随意,没有合理使用原则做出限制,这样做会破坏地底的循环。

    徐子良就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他,世界的秩序在崩塌,墨守成规,怎么可以?

    年轻人用徒步的方式去传说中的新农场,而那时还有私家车前往其它城市寻找生存机会,年轻人说机会留给老弱,他完全可以徒步抵达,那种自信与乐观,让徐子良差点产生一个幻觉,也许世界明天就开始好转。

    可世界恶化的特别快。

    当县城用水出现水荒,幸存者还是得利用了各种方式收集雨水,有人还发明了雨水收集器,雨水沉淀转化的饮用水造成严重的腹泻,又有一些幸存者被腹泻夺去了生命,末世里的止泻药已经寥寥无几,患了腹泻,没有死去的幸存者反复遭受饱受腹泻的折磨。

    徐子良的命硬,他硬是扛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腹泻。

    曾经徐子良也用过雨水收集器,原理就是一个大号的漏斗,储水桶的底部缝着一层过渡系统,尽管如此,过滤过的水还是有一股草腥气息,每次喝水,都得憋住气喝下去。

    不过,后来也是渐渐适应了,没有别的水喝,过滤的雨水成为饮用水唯一的来源时,命比口感重要。

    搬到新的地方,生活规律还是老样子,白天出门寻找食物,傍晚之前回到居住地。

    有时也会偷偷懒,一整天不出门,什么也不做,吃极少的食物,胡思乱想或者干脆什么都不想的过一天,偶尔也会规划一下接下来的人生,说人生有点扯,就是给接下来的日子做点计划什么的。

    老鼠又开始了折腾。

    幸存者还不如老鼠多。

    末日对老鼠的影响,就是在它们看来,人类能够给它们提供的所需物资,匮乏到让它们同样感觉到苦恼。

    徐子良吃饭的时候,看到两只老鼠站在不远处的柜子上对他虎视眈眈。

    那眼神相当不友好,徐子良看出来,它们在掂量着,是不是该对他手中的食物做点什么。

    这眼神就等同于进攻。

    徐子良下意识的,一手端稳手中刚煮熟的小米粥,一手操起地上的鞋子向它俩砸去。

    老鼠发出诅咒声,然后只是挪了一个地方,接着继续盯着徐子良手中的碗,徐子良只好几口喝光小米粥以断绝它俩的惦念。

    徐子良知道它们脑瓜子聪明,于是将剩下的那些生小米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他找到金属的罐子,罐子上锁扣坚实到就连他打开的时候都得用一些力气,老鼠们再聪明,哪怕把罐子劫持走,也难以打开罐子。

    徐子良觉得这样做了,他就可以睡得放心踏实了,可是长夜里,他还是经常被老鼠制造出来的动静吵醒。

    它们精力十足,白天不怎么休息,夜里精神无比。

    就连动作都那么迅速,只有吃得很饱,才会有这么快的动作,吃不饱的动物,行动起来都能看出饥饿的绵软无力。

    两只老鼠,在深夜里还是打起了金属罐的主意。

    它们行动了。

    徐子良躺在床上,听着它们每一步行动,先爬上高高的置物架,小米放在比他个头还要高的,置物架的顶层。

    不过这对老鼠算不得什么,就是喜马拉雅山,它们也不需要背氧气瓶和其它装备都能爬上去,只不过喜马拉雅山上没啥好吃的,再加上寒冷,所以它们才懒得爬。

    罐子里才是它们想要的,攀爬到置物架上之后,它们直奔金属罐子而去。

    罐子上发出爪子抓挠的声音,小而细,一丝丝的,但在夜里动静声又那么清晰,夜色是声音的放大器。

    接下来想打开?这是不可能的。

    徐子良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两只老鼠开始探讨这个难题。

    它们吱吱地对话,声音不大,但非常急切。问题需要在这个深夜里解决。

    接着又是一番爪子抓挠罐子的声音,它们在找突破口。

    可那突破口,不是凭着它们的执着,就能解决的问题。

    徐子良的嘴角一直上扬,人类擅长幸灾乐祸,即使在身处末世时仍然还是这个德行。

    时间一点点过去,前半夜老鼠们一直尝试着打开罐子,动静声持续连绵,徐子良终于熬不住了,眼睛一闭睡着了,嘴角的笑也随之消失,到了后半夜,他被罐子掉落地上的动静吵醒。

    夜里那声音实在太大,惊得他猛然睁开眼,立即坐起身来,徐子良还以为家里闯进了幸存者。

    装着小米的罐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老鼠跟着跳到地上,不过它们很快发现,罐子的位置虽然改变,但罐子里的小米取不出来还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鼠语的骂骂咧咧,它们还气急败坏用脚踹着金属罐子,罐子继续滚动......

    一夜听鼠声,长夜也没那么漫长了,就是第二天起床后,徐子良哈欠连天的,外出寻找食物时一直无精打采。

    他想,那么,该和这两个家伙说告别了,不然每天晚上都如此,他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