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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枪之下 第369章 成人不自在

    没一会儿,好儿跟杨迷糊玩腻了,小手一推,又爬到紫鸢脚下,扯了扯她的裤角。

    紫鸢和小家伙玩到了一块。

    杨迷糊一脸尴尬,站起身来,青竹把他拉进厨房。

    “杨子哥,好儿经常换地方住,不太适应。我跟栓子哥商量好了,想把西院当成常住地,就不用到处奔波了。”

    “安全上呢?”杨迷糊问。

    青竹条理很清晰,侃侃而谈:

    “西院装了电话,可以和你、枝子姐、小桃姐保持联系。护卫力量方面,有两拨人。一拨是小桃姐安排的,附近的房子或租或买,住的都是我们的人。另一拨是十个人组成的武装力量,五个人住西院后面,五个人住西院前面。我呢,负责贴身保护。”

    “很好。你不开餐馆了?”杨迷糊又问。

    青竹撇撇嘴,“关了。我也想通了,钱干不干净看人,不在钱本身。而且,开餐馆太费神了,容易分心,对好儿的安全不利。”

    杨迷糊戏谑道:“终于转过弯了?你打算一直照顾好儿,以后不参加行动了?”

    青竹肯定的点头,“好儿可好玩了,你不懂的。再说要保护好她,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细心观察,分辨善恶,可以练心。上次,那个要杀麻生靖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眼里有杀意,举止不正常。要是换作以前,麻生靖就悬了。”

    “好儿长大了,你打算怎么办?”杨迷糊再问。

    青竹理所当然的道:“当她的管家呀!实在不需要我,我就去开餐馆,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杨迷糊心里暖洋洋的,拍了拍青竹的肩膀,“会不会太委屈你?”

    青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和好儿在一起的好处和乐趣,你是真不懂!不跟你聊了,好儿睡觉的时间到了。”

    话音未落,青竹快步跑了出去。

    “好儿,睡觉觉咯。”

    好儿一听青竹的声音,撇下紫鸢,快速爬向他。

    青竹一把抱起她,熟练的帮她拍灰、擦脸、洗手、喂奶,一气呵成。

    大半瓶奶下肚,好儿含着奶嘴睡着了。青竹轻轻拔下奶嘴,把好儿放进房间的摇篮中。

    不一会,青竹出来,带上门。

    “紫鸢姐,你有心思?”

    “没有呐,刚才是沙子迷了眼。”紫鸢愣了下,嘴硬道。

    青竹轻笑道:“是不是与脏老头有关?别奇怪,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杨子哥看好儿,你蒙不了我。”

    紫鸢看向杨迷糊,后者微微摇头。

    杨迷糊问道:“青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青竹就笑,“简单呐,紫鸢姐看你和好儿在一块玩,忽然眼一红,这叫触景生情。你俩来时,紫鸢看似心情大好,实际上是心有戚戚。再者,看好儿的眼神与以往不同。”

    紫鸢不大信,“就凭这些?”

    青竹诡异一笑,“栓子哥之前悄悄跟我说,你俩刚刚与脏老头和老杨头分开。所以,只有与脏老头有关,紫鸢姐才有这种表情和心态。”

    杨迷糊惊讶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细心观察''?”

    青竹点点头,“不太信,是不?胖子哥和老杨头的关系,与紫鸢姐和脏老头的关系差不多,对不对?因为最近,胖子哥看老杨头的眼神也很复杂,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紫鸢与杨迷糊面面相觑。后者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练成火眼金睛的?”

    青竹挠挠头,“就是上次好儿被人偷走后。就是因为我太大意,分不清恶意和善意,才上了当。这种分辨,如同练刀功,熟能生巧,会了就很容易。”

    杨迷糊心中一动,“这也是你下定决心,不再让好儿搬来搬去的原因之一?”

    青竹讪笑了笑,“是,信心足了些。紫鸢姐的私事,本不该由我来多嘴,我只是想通过这个事,让杨子哥你放心,我精心精细着呢。好儿有我在,不会再出上次的问题。”

    栓子在一旁笑道:“这个,青竹没说假话。五个月来,青竹练眼力,练听力,观眼色,识表情,确实进步神速,他刚才还是谦虚了。”

    栓子看了看二人的表情,又道:不信是吧?那问问他,你们刚才进院子,是谁先下的车,哪条腿先迈进的院子,杨子哥又嘀咕一句什么!”

    紫鸢来了兴致:“我先来!我下车时,迈得是哪条腿?”

    青竹不好意思道:“真要我说?你是蹦下来的,但左脚比右脚先落地。”

    “二哥嘀咕一句什么?”

    青竹摇摇头,“声音太小,没听清。看嘴形,杨子哥应该是在抱怨什么,进门看了栓子哥一眼,应该与他有关。大约是有栓子哥在,好儿不会待见自己之类的,不能确定,但八九不离十。”

    紫鸢仍不服,“二哥经常这么抱怨,好猜,这个不算。”

    青竹嘿嘿笑,“你刚才在地上爬时,一块玉从脖子中掉了出来。好儿伸手要,你却立马塞了回去,对不对?所以这块玉对你很重要,而且玉上有个''苏''字。别奇怪,因为好儿''呀''的一声,这是她表示不满,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扭头看了看。”

    对此,杨迷糊一无所知,他当时正与青竹在厨房聊天呢。他下意识看向紫鸢,后者下意识点点头,像见了鬼似的。

    “若是真的,你也太不可思议了。”紫鸢回过神来大叫。

    青竹却摆摆手,“练得还不够,有时信息太多,做不到精准判断。杨子哥,这就是与好儿呆在一起的好处,为保证她的安全,倒逼我必须小心翼翼,不放过蛛丝马迹。”

    杨迷糊惊叹之余,又有些担忧,“青竹,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会不会出现幻觉和错觉?”

    “刚开始会有,是因为加上了无凭无据的臆测。后来信心愈足,幻觉反而消失不见了。说到底,只要不提心,不吊胆,心里就清明安稳。放心,练心如练刀,快准狠,就没事了。”青竹最后安抚道。

    栓子叹息道:“青竹不参与行动,可惜了材料儿。”

    青竹立马反对,“话不能这么说!好儿安全了,你们才没有后顾之忧。对了,栓子哥,你今天刚好在,出去溜达一圈,看有没有陌生人在此徘徊过。”

    栓子无奈起身而去,青竹就笑,“栓子哥鼻子灵,减轻了我很大的压力。”

    他突然话锋一转,“紫鸢姐,我前天在书上看到一句话,送给你:''非不能也,是不为也''。我庆幸我有一个宠我的姐姐,你也该庆幸你有一个活着的爹,别纠结了。哎呀,我得去看着好儿,她一旦感觉我不在,就会醒。你们请自便。”

    这是下逐客令,二人悻悻出门。

    杨迷糊叹道:“青竹变得像个小大人似的,我自愧不如。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呐!”

    紫鸢冷不丁道:“我想通了,为何不认爹?傻吗?不过,改口费得多要点。”

    杨迷糊一愣之下,纵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