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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冤种生反骨 第383章 公主的裙摆29

    一晃四年就过去了。

    七皇子妃上半年刚因病去世,下半年安王就娶了兵部侍郎家薛家的嫡幼女为续弦。

    速度快得连皇后都没来得及出手,安王与礼部侍郎就递交了折子。

    所有人都没在意那个病逝的王妃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症,连太医都没请就那么不声不响地没了。

    谷荔叹息一声,李峻还没死心,处心积虑地想要将太子之位取而代之。

    安王的续弦婚礼赶在年前举办,过年时,谷荔在凤仪宫见了那位新王妃。

    长相清秀,算不上漂亮,但她有一双聪明沉着的眼睛,确实比吴家的那位原配好多了,新王妃身后的薛家更是能将吴家比到尘埃里。

    李峻娶她的用意不言而喻。

    皇后看不惯这位七王妃,让她一个人罚站在一边,她也不恼,就这么一直站到宴会开始,众人纷纷从凤仪宫往乾坤殿去,她才从容不迫地跟在后面一起去前殿。

    如此沉得住气,倒是谷荔没想到的。

    她更为远在皇陵的太子担心了。

    李峻接下来可谓是来势汹汹了。前朝瓜分好多曾属于太子的势力,后院又有薛家女这样得力的内助。

    皇后为了压制李嵘与李峻,恳求皇上让戍边多年的李峦调回京城。只是李峦因为路上有事耽搁了,赶不上今晚的年夜饭了。

    热闹的家宴上,谷荔却觉孤寂。她越来越厌烦宫中的尔虞我诈、各种钻营。要不是为了父皇母后,她早离开京城了。

    寻了个借口,谷荔早早地离席了。

    她没有回皇后为她准备好的朝阳宫,而是想回公主府。

    临出城门时,她脚下一拐上了城楼。

    站得高看得远,城墙外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好不热闹;城墙内一片通明,觥筹交错。

    始终没有属于自己的那一盏光亮。

    自从做完了想做的事情后,谷荔总觉得时间越流越慢,像模糊成黏稠的浆。

    长路漫漫似是没有终点。

    寒冬的风将谷荔华丽的宫装吹得猎猎作响,彩衣拿着披风上前,却被谷荔挥手拒绝了。

    身上的寒意让谷荔才有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一直潜水的三两不忍心看谷荔这副厌世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丧气,一副别惹我,再烦我就跳楼给你。

    三两担心地开了口:“谷荔,别想不开啊!大过年的。”

    黑暗中的谷荔眨眨眼,仿佛太久没有听见三两的声音了。她好像也忘记了三两的存在。

    沉浸式地在做任务。

    哦,不,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在上一世就完成了。

    这一世只是因为她的不甘。

    “三两,我能走了么?”

    “如果谷荔实在不想留在这里了,就等两年后原身的死亡劫点,到时候这具身体会自然病故!”

    “现在不可以走么?”

    三两试图劝说:“你不想再见一见他么?”

    “不想。我不喜欢这里的他。一点也不好。”谷荔捂上心口,她始终忘不了那支穿过他身体直击她心脏的羽箭。

    “你不是想多陪一陪你的父皇和母后么?”

    “可是怎么办,我真的好累啊!”

    “也快了,要不了两年。”

    谷荔知道三两话中的意思,沉默了下来,许久才道:“我知道了。”

    谷荔在城楼上站了好久,直到彩衣看不下去了,抱着公主的披风正要劝说公主下来时,谷荔终于从黑暗中走下了城楼。

    “回吧。”宫宴也快结束了。

    忽的,谷荔回头看向城墙外某个高楼的黑暗角落。

    那里好似有一道视线黏在了她的身上,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袭来,仔细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走吧。”胡统领就在下面等着,她倒要看看哪路不要命的狂徒敢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她必让他有来无回。

    直到谷荔回到公主府也没有遇上任何意外。谷荔只当自己感觉错了,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谷荔次日就病倒了。

    意料之中的风寒让谷荔发起烧来,今日终于不用进宫了。所以她还不知道半夜里,李峦已经赶回了京城,进了宫。

    下午,李峦带着太医来了公主府。

    烧得满面通红的谷荔难得地展颜,非要起身,被李峦一把按回了床上。

    等太医隔着帷幔为公主把完脉出去写方子时,谷荔才一把掀开了帘子笑着打量已经五年未见的十二皇兄。

    “十二哥,你回来啦!”

    曾经还是他小尾巴的姑娘如今已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见她一如小时候那样毫不见外地扯开了避嫌的帷幔,李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十二皇兄,你变黑了!”

    李峦一愣,气恼道:“男人要那么白作甚?我这是正好。”

    谷荔坐在床边,掩唇轻咳一声,“是是,十二哥更英俊,更有男人味了!”

    “你---”李峦想指责又见她正在病中,只得咽下嘴边的话,“你一个漂亮姑娘家怎么说话比边疆的女子还粗俗露骨,怪不得那么大年纪了还嫁不出去。”

    谷荔随手抓起一旁的靠枕就朝李峦砸了过去。

    “好你个黑炭头敢这么说我,我到底多大年纪了,你说?”

    “哎,怎么多年没见还变得这般粗鲁了,竟然敢对自己的兄长动手了!”

    “哼,我不但动手,我还敢动脚了呢。”谷荔趁着李峦躲避靠枕的间隙,起身飞快踩了李峦一脚,还呲着牙用力碾了碾。

    本就生病没什么力气,脚上还只穿了室内的软底绣鞋,那一脚对李峦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直到谷荔撤了脚,李峦都站在原地没挪动半分。

    两人因为刚刚的几句拌嘴,一下子冲淡了多年未见的生疏。

    “好了,不闹了,你还烧着呢。”李峦扶住身形有些打晃的谷荔,将她送回床边,“大过年的怎么把自己弄病了呢。母后可担心你了!”

    因为刚刚剧烈的动作,谷荔掩唇又咳起来。

    边咳边将李峦推远了些,“离我远些,别,别咳咳咳,别过了病气!”

    “你十二哥我铁打的身体,这点小风寒才不怕!”李峦将胸膛拍得砰砰响,引得谷荔又咳又笑,难受得厉害。

    等谷荔好不容易压下来喉咙的痒意,擦了擦眼角的泪,红着鼻头对李峦抱怨道:“十二哥,我想你了!”

    说着眼泪就唰唰地往下掉。

    吓得李峦楞在了原地,好一阵才手忙脚乱地给谷荔揩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