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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小娇妻,竟是世子多年白月光 第99章 误会了

    用过饭后,知秋将碗筷撤了下去,知书打开了知夏提来的食盒,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放在了林思棠跟前。

    浓烈的苦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古怪的腥气,令她皱紧了眉头。

    “这是什么药材熬的,味道为何如此怪异?”

    知书摇了摇头,“知夏不让奴婢上前,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皱眉又看了半晌,才鼓起勇气将药碗端了起来,送入嘴边。

    突然这时,一道颀长伟岸的黑影笼罩在她身上,遮去了屋中大片光亮。

    炎炎夏日,林思棠却感觉到了强烈的冷意。

    她含在口中的汤药半晌都没咽下去,只觉头顶上方那丝带着强烈压迫与凌厉的视线,让她心尖颤动,透不过气。

    她抬眸,就对上了北辰砚暴戾,裹挟着浓浓沉暗的黑眸,似无底深渊。

    她梗了梗脖子,才将那口药咽下去,苦的她直拧眉,北辰砚面色却更加森冷,犹如冬日寒雪。

    知书赶忙上前一步解释,“姑爷别误会,姑娘喝的不是……不是避子汤,是调理身子的汤药,驱寒的。”

    林思棠立即附和点头,垂头看了眼汤碗,放在了桌面上。

    “不信你可以派大夫来查。”

    “阿守,唤大夫。”北辰砚幽沉的嗓音在屋中回荡。

    林思棠嘴角抽了抽,他该是有多么不信她啊。

    二人就那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等了一刻钟的功夫。

    北辰砚视线凝视着垂着头的女子,眸中戾气翻滚,“你最好所言属实,否则看我不扒了你皮。”

    他就刚离开一个多时辰,她药就又熬好了,时间拿捏的是真好。

    林思棠抿着唇不说话,也不抬头看他。

    不一会儿,大夫就被阿守带进了主屋。

    他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冷汗都下来了。

    “劳烦大夫查查那碗汤药。”北辰砚抬步进屋,视线落在那黑漆漆的药上,眸如利剑般凌厉。

    林思棠坐着不动,十分乖顺的任由大夫端起那碗汤药查验。

    北辰砚看着她那不慌不忙的样子,微皱了皱眉,难不成她所言确实是真的?

    他又不放心的移开视线看向大夫,他着实被这个女人耍的次数多了,更相信大夫的话。

    “如何?”

    大夫又仔细嗅了嗅,讶异的看了眼林思棠才道,“这碗药是……坐胎药,药材剂量都没什么问题。”

    北辰砚一震,清隽的面容满是不敢置信,黑眸锐利的眯起,“你说什么?”

    大夫弯着腰又重复了一遍,“回二公子,这碗药一般是体寒的女子用来坐胎服的,药并没有什么问题。”

    北辰砚凝视了大夫好半晌,才豁然转头看向了林思棠。

    她此时面色爆红,只觉得丢人丢大发了,咬了咬唇,轻声问那大夫,“这药不是调理身子,驱寒的吗?”

    知夏就是这么说的啊,怎么就成了坐胎药了?

    “是有驱寒的功效,但……只要是坐胎药,都有驱寒的功效,只是这碗坐胎药里,驱寒药物剂量偏重一些,其他同旁的坐胎药没什么区别。”

    它本质上,就是坐胎药。

    “……”知夏那个半吊子水平的庸医,林思棠咬牙切齿,此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北辰砚淡淡看了眼林思棠,朝一旁的知书使了个眼色,知书立即上前将大夫请了出去。

    林思棠却倏然抬头,掩藏住羞意,一脸硬气的看着他,“如今信了?用不用再请个别的大夫来看看,万一是我买通了那个大夫呢。”

    北辰砚凝视她片刻,没有回答,走过去端起了那碗药,“喝了。”

    林思棠眉头一拧,“都凉了,更苦了,我不喝。”

    不想北辰砚垂头却抿了一口,“温度尚可,可以喝。”

    林思棠此刻后悔极了,她就该让知夏直接 提走的。

    被北辰砚压迫威胁的目光盯着,她硬着头皮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了下去。

    苦的她小脸都皱巴到了一起,“蜜饯。”

    北辰砚扭头看了眼她手指的那盘子蜜饯,伸手捏了一颗,却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林思棠瞪大眼睛看着他,眸中满是怒气。

    可下一瞬,那张清隽面容却忽然放大,大掌扣着她后脑勺,温凉的唇印上了她苦涩的唇,蜜饯的香甜从他口中渡到了她口中。

    “……”

    林思棠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半晌才得以重新呼吸,面颊臊的通红,狠狠瞪了眼北辰砚。

    青天白日的,也不怕被人瞧见!

    北辰砚却凉声道,“别以为如此我就会原谅你,你要补偿我的日子还在后头。”

    “……”林思棠哼了哼,没有说话。

    “我还有政务要忙,你回床上躺着好生歇歇,晚一些回来用晚膳。”

    林思棠点头应了一声“嗯”。

    等北辰砚离开,她立即唤了知书进屋,“让知夏抽空回来一趟见我。”

    知书看着姑娘气鼓鼓的模样,掩唇笑了起来,“姑娘该赏知夏才是,您是没瞧见,方才姑爷走时满面春风的,眼角眉梢都蕴着暖意,奴婢可是好久都不曾见过姑爷如此模样了。”

    林思棠怒气一滞,抬眸看了眼知书,“是吗?”

    可他方才在屋里时,除了拿眼睛威胁恐吓她,可是没半丝温情。

    嘴里的苦被蜜饯的甜腻压下,林思棠舔了舔唇瓣,面上浮上了一抹笑容。

    ……

    书房。

    阿守几次三番看向温润和煦的主子,一脸发懵,手肘碰了碰玄枫,压低声音问,“主子怎么了?”

    “不知。”

    阿守撇撇嘴,“你就不好奇吗?”

    “这些日子主子日日黑着脸,今日竟破天荒……”

    “玄枫。”正说着,北辰砚声音突然响起。

    玄枫瞪他一眼,忙快步走到了书案前,“主子。”

    “让你盯着的事情怎么样了?”

    玄枫面色一沉,“属下跟着许嬷嬷的马车一直到城外,确实是往东南去了,只是……”

    “张姑娘给许嬷嬷派了一个小丫鬟,嚣张厉害的很,一路上,许嬷嬷不少受她磋磨,估计……人能不能活着到老家,还是个未知数。”

    北辰砚指尖敲击在书案上,面色发冷,嗤笑道,“她绝后患,下手的速度倒是快。”

    玄枫犹豫片刻,拧眉说道,“主子,许嬷嬷毕竟伺候了王妃几十年,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张姑娘害死吗?”

    “既然敢背叛,就该有承担的觉悟,误信了毒蛇,这是她理应付出的代价。”

    玄枫垂下头,应了一声是。

    北辰砚沉默片刻,又倏然道,“那个小丫鬟,派人去解决了吧,也算是……全了母妃和她主仆一场。”

    “是。”

    “安寿堂那边什么动静?”

    阿守立即走上前,“张姑娘已经搬了进去,如今在给王妃侍疾。”

    “派人盯着些,再有动作,就永绝后患。”

    玄枫应下,迟疑片刻后道,“主子既早就知晓张姑娘与许嬷嬷狼狈为奸,为何不直接告诉王妃,将二人都处置了,却要默许许嬷嬷被张姑娘陷害。”

    北辰砚眸子锐利眯起,冷笑了一声,“许嬷嬷拿她当半个女儿,为了她背叛母妃,最后却死在这半个女儿手里,岂不妙哉。”

    “至于张言儿,那么点小事,尚不足以母妃彻底放弃她。”

    要动手,就要干脆利落,且不留余地,不给她翻身的机会。

    阿守突然一撇嘴,说道,“这宅院里的龌龊事当真是比打仗还曲折弯绕,本就该是少夫人的活计,却让主子一个八尺男儿操心,传出去都有辱主子威严。”

    “少夫人倒好,从进府就一推二六五,啥都不管不问,就自己逍遥自在了。”

    “闭嘴,快别说了。”玄枫青着脸,忙拽他衣袖,狠狠瞪着他。

    阿守愣了愣,还未接话,便突然感觉有一道森冷凌厉的视线正凝视着他头顶,那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

    他豁然抬头,对上了北辰砚阴鸷的眸子,“女主子也是你能议论的,滚下去,领二十军棍!”

    “……”

    阿守一脸懵,前几日主子不也气少夫人气的咬牙切齿,说过类似的话吗,今日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还不滚,是二十军棍不尽兴吗。?”

    “没有,没有,尽兴,挺尽兴的。”阿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在玄枫的暗示下忙快步走了。

    书房中,北辰砚与玄枫又就着军中事宜商谈了一会儿,临走之际,玄枫一脸踌躇。

    北辰砚抬眸看他一眼,“还有什么事?”

    玄枫犹疑开口道,“主子,属下……从奂月那听了一些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北辰砚放下书籍,淡淡问,“有关少夫人的?”

    “是。”

    “说。”

    玄枫垂下头道,“奂月说,主子未曾回来之前,她曾多次瞧见少夫人服用调理身子的汤药,据少夫人的那几个丫鬟所说,好像是类似……生子一类的药物。”

    北辰砚一震,黝黑的眸子似荡起了丝丝波涌。

    他回来之前?原来那么早开始,她就已经开始喝坐胎药了吗。

    所以……避子汤,只是她初嫁,二人不曾建立情意时的决定。

    北辰砚抿着唇,半晌没有言语。

    理智而言,于她当时处境,二人中间隔着的种种博弈,喝避子汤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想起近日种种,他开始沉思,他对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玄枫抬眸偷觑了眼主子神色,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

    另一边,知夏被知书叫了回来,瞧见姑娘直直盯着她,浑身都不自在,扯唇笑了几下。

    “姑娘,可是有什么问题?”

    “你给我的补药,究竟是驱寒的,还是……坐胎药?”

    “有什么区别吗?”知夏一脸不解,气的林思棠心肝都疼。

    “坐胎药同补药怎会没有区别?”

    知夏摇了摇头,“在别的大夫那有,可在奴婢这是没有区别的,姑娘是不是忘了,奴婢的师傅是专门给女子看不会生孩子的。”

    “奴婢不会只攻驱寒的药方,那坐胎药驱寒效果就很好,不比旁的药方差的。”

    “……那能一样吗?”林思棠双手撑着额头,遮住了大半张脸,“知夏,你简直就是庸医。”

    “……奴婢一直都是啊,姑娘不是一直都这么说吗。”知夏勾着笑容,丝毫没看出林思棠那想撞墙的心思。

    林思棠摆了摆手,知夏努努嘴,朝知书眨眨眼,就退了出去。

    王府药房中。

    大夫拎着医药箱回去,就见一抹窈窕身影正立在房中翻看着他那着药材,惊了他一跳。

    “张姑娘,您怎么来了,可是王妃又有什么不舒服?”

    张言儿淡淡回身,点了点头,“义母昨夜睡不安稳,我来看看有没有效果更好一些的安神之物。”

    “有倒是有,只是……剂量有些重,恐会对身子有所损伤,多半会致使王妃日后过分依赖此物,小人的建议是,最好不用。”

    “无妨,你配一些给我,我会酌情,依情况而定用或不用。”

    大夫犹疑,“张姑娘,配药倒是简单,可有些话小人要先说在前面,若是王妃一旦对此物产生依赖,可就很难戒掉了,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它会慢慢摧毁腐蚀一个人的身子,许半年,许一年,人就会瘦的不成样子,想补回来可是难如登天。”

    “我知晓。”张言儿面色有些不耐烦了,“让你配就配,我是义母一手带大的,还能害她不成。”

    大夫抿抿唇,没有说话,去配药了。

    张言儿漫不经心问道,“你方才拎着医药箱是哪个院里的主子又不舒服了吗?”

    “是不是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又胎像不稳了?”

    大夫顺口回答,“不是世子妃,是二公子与二少夫人。”

    “嗯?”张言儿倏然转身,看着案几后抓药的大夫,眸子眯起,“墨香居?辰砚哥哥怎么了?”

    “二公子没什么问题,就是让小人过去查验一碗坐胎药有没有问题。”

    “坐胎药?”张言儿面色骤变,冷声喝问,“什么坐胎药?”

    “当然是给二少夫人喝的坐胎药。”大夫抬头看见张言儿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满目疑惑。

    不给二少夫人喝,难不成二公子喝?

    张言儿心跳都滞住了,阴冷浮上她的双眸,凝结成冰。

    辰砚哥哥竟然给那个女人喝坐胎药,他当真不介意她喝避子汤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