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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克星,你残废,咱俩正好凑一对 第14章 送亲

    温子羡微叹了声:“如果不是灾星那两个字,你我现在只是伯府的庶子庶女而已,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风光和选择。”

    温书妍脸都气白了,颤抖的手指着温子羡。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谁才是你真正要倚仗的人。”

    良心作祟也好,顾及自己的名声和前程也罢,有温子羡时刻盯着温书妍,偏院的主仆二人过得风平浪静。

    温时宁也像个真正的将嫁女一般,一日比一日更期盼。

    婚礼头一天,凤姨娘来送别,偷偷塞了五百两的银票给温时宁。

    “姨娘知道,这些银两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你初入侯府,又没有娘家可以撑腰,难免会遇到小人捧高踩低。手头宽裕些,时常可以打点打点身边伺候的下人,多少能买几份真心。你且记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要慢慢去琢磨如何明哲保身,明白吗?”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许多话她就是有心也不能说的太过直白。

    那傅二公子确实是个温善的好人,可好人命不长,若他一走,侯府又如何容得下一个本就是强塞给他们的人。

    一无所出,二无才能,三无背景,即便能留下,又如何自立?

    出于同情,凤姨娘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却也无计可施。

    温时宁不知道五百两到底能做些什么,但这份心意拿在手里是沉甸甸的。

    凤姨娘又说:“给你陪嫁了一个婆子两个丫鬟,如果你觉得不够,姨娘可以从我房里再给你配两个。”

    温时宁摇摇头,说:“我只要香草就够了,姨娘能不能帮我?”

    她也是听香草说,陪嫁的人,伯府若是不给卖身契,那些人随时都可以被要回来。

    与其这样,何必麻烦。

    凤姨娘懂她的意思,伯府也确实没有要给卖身契的打算,她便去温夫人那里说了说,把香草的卖身契要了来。

    婚礼这日,也是凤姨娘帮温时宁梳的头,说的上头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原本这些该是亲生母亲来做的。

    可温书妍也是这日出嫁,连出门的时辰都差不多,温夫人自是要顾着她那边的。

    所有兄弟姐妹们也都去了温书妍那里。

    偏院冷冷清清,没人添妆,庄子铺子更不可能有,就连压箱的银子也没有。

    仿佛温时宁才是被抬去做侧室的那一个。

    好在嫁衣和凤冠,侯府前两天派人送了一套来,和温家做的那一套挂在一起,天壤之别。

    仿佛也是预示着,她即将开始的是另外一种不同的人生。

    秉承父训母训拜别双亲的环节时,温伯爷和温夫人只不耐烦地说了句好自为之。

    到温书妍时,温夫人拉着她的手,一边抹泪一边说着:“我的娇娇儿,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凡事不要受委屈,有爹娘在爹娘给你作主。”

    就连高高在上的温伯爷也红了眼眶。

    温时宁倒没有什么触动,反正今日出了这道门,他们彼此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她只是在想,傅问舟不知道会不会来迎亲。

    前两次晋安来送东西时,无意间说起,自那日灯会后,傅问舟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好几天都不见人。

    温时宁知道,傅问舟和她一样,是被命运拽着沉沦进了深渊里的人。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做她的救命稻草。

    温时宁能感觉得到,为了给她希望,傅问舟已经在很努力的往水面上挣扎。

    可每挣扎一次,外面的天日都在提醒着他曾经的风光和自由,想必那是比病痛本身还要痛苦和煎熬的一件事吧。

    温时宁感到很愧疚。

    她心里想着,等过了这个坎儿,她一定要想尽办法的对二公子好。

    此时伯府门口,两支迎亲队伍分别站在两边。

    二皇子周礼安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傅问舟则是坐在轮椅上,再是仪表堂堂,也要矮人一头。

    出于礼数,他还得行到马前,拜一声二皇子安。

    听身边人来汇报描述时,温书妍只恨不能亲眼目睹。

    她盛气凌人地看着身侧的温时宁。

    “你都听到了吧,这辈子我都要压你一头!包括傅问舟,我要让你们次次见我都要弯下脊骨,永生永世都别想抬起来!”

    温时宁实在不解:“你什么都有了,为何还要恨我们?”

    温书妍说:“因为你们不配!”

    喜帕随之盖上,掩下了她眼底的不甘。

    时辰到,该出门了。

    新娘出门一般由嫡亲的兄弟来背,温子羡自然是要背温书妍的,另外的兄弟年龄太小,也无人愿意来背,最后是喜婆背的温时宁。

    二皇子身份尊贵,本是可以不来的,但他来了,便是给了伯府莫大的面子。

    温伯爷和温夫人亲自出来拜送,而侯府这边的迎亲队伍只能靠边站着,给二皇子让路。

    对比越是明显,温书妍就越得意。

    她的选择没有错,错的是傅问舟,要怪就怪他命不好吧。

    大周朝有扬鞭送亲的风俗,由新娘的兄弟们,在迎亲队伍的最后一路扬鞭护送。

    以温子羡为首的伯府男儿,纷纷跟在二皇子的迎亲队伍后,无一人愿意护送温时宁。

    温时宁本就不懂这些,倒真是无所谓,被喜婆塞进花轿里便乖乖地坐着。

    只心里担心傅问舟,他与温书妍多年婚约,想必是付出过真心的。

    如今被挂在心上的人这样践踏,该有多难过。

    直到鞭炮响,花轿起,温时宁突闻几声鸟叫。

    她心一震。

    是楚砚。

    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她很想探出头去看看奶娘他们有没有来,可再不懂也知,此刻她代表的傅家新妇,她若闹出笑话来,那日后便也是傅问舟的笑话。

    温时宁忍的眼睛酸痛。

    随后鞭声响起。

    楚砚洪亮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一鞭告天地,两鞭震鬼神,三鞭送新郎,新人奔福去,天地庇佑,神鬼皆让,新郎敬之,若福不及,吾必讨之……”

    温时宁听不太懂,但知,这是楚砚以兄长的身份替她撑腰来了。

    如是,眼泪便再也忍不住。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那鞭声,喊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除了楚砚,还会有谁愿意为她扬鞭送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