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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克星,你残废,咱俩正好凑一对 第20章 酸楚

    花园茶房。

    温时宁经楚砚道来才知道,奶娘不放心,她前脚刚被接走,后脚就让楚砚跟了来。

    楚砚雇不起马车,一路行来,晚了整半个月。

    不敢贸然上伯府,便先安顿了下来。

    又半个月后才打听到温时宁的情况。

    那时,婚期已定。

    得知温家接她回来,是为了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时,楚砚气的直接找上门去。

    可一听他是庄子上的人,温伯爷直接让人将他打了出去。

    楚砚伤的有些重,好些日子都没法走路。

    再之后,就等来了婚礼。

    他只知无力回天,便在婚礼那日做了扬鞭人,想告诉温时宁他来了。

    她身后并非空无一人。

    温时宁听的抹了好几次眼泪。

    “你做事怎可那样莽撞,要被打坏打傻了怎么办?你让奶娘他们怎么办?你不是说要考取功名,带着奶娘和阿姐来京城吗?”

    楚砚喉咙被一股难言的酸楚堵塞着。

    他为何要考取功名,还不是为了能有资格上门提亲,光明正大地将她从那四方牢笼里接回来。

    眼看着就要盼到那天,转眼她就成了别人的妻。

    “时宁,对不起……”

    楚砚声音哑不可闻:“是我来晚了。”

    温时宁傻蒙蒙地扬起笑容。

    “你不知那日听到你扬鞭我有多高兴,楚砚,你来的一点都不晚。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阿姐到底生没生?”

    楚砚喝了口茶,压下心中的苦,方才道:“傻瓜,我走时阿姐还没生,之后我已经来了京城,怎会知晓。但算着日子,应当是生了。”

    “啊对!”

    温时宁在自己脑门上一拍:“我真是笨。”

    楚砚正色:“时宁,昨晚我厚着脸皮和百姓一起混进来,又求了傅二爷见你一面,是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温时宁愣了愣。

    “楚砚,我已经成亲了。”

    “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我若这时跟你回去,置二爷于何地?”

    温时宁眼眸清澈地看着楚砚。

    “二爷为人如何,想必你也打听过了,他是顶顶好的人。娶我,是想救我于苦海,我又怎能做忘恩负义之事呢?你读书多,是懂大道理的人,我只告诉你,我很好,你回去也要如实告之奶娘和阿姐。”

    “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取功名,一定会把奶娘和阿姐接到京城来。到那时,我们又可以时常见面了。”

    楚砚捧着茶杯的手指节节发白,良久才许诺般郑重道:

    “我一定会高中,时宁,你等我。”

    ……

    午膳时,傅问舟作陪。

    他不能饮酒,便给楚砚倒上。

    “常听时宁提起楚砚兄,今日有幸相识,才知她所言非虚,兄长确实是仪表堂堂,才识过人,他日若能考取功名,定是大周之福。”

    楚砚苦笑:“来了京城才知,天地辽阔,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我之才学比起来,井底之蛙而已。”

    温时宁拧眉不乐意:“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有志者事竟成不是你说的吗?只要你肯努力,考取功名是迟早的事,我相信你。”

    傅问舟看她一眼,笑说:“时宁说的对,楚砚兄莫要妄自菲薄。”

    顿了顿,他又道:“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确实是人才济济不假,楚砚兄若是打算参加春闱,我倒是建议此行就留在京城,多结识些志趣相投的人,眼界自然就开阔了。”

    楚砚表情一怔。

    他其实想过的,但他身上盘缠已经所剩无几。

    傅问舟这时又道:“我在外面有处宅子一直空着的,楚砚兄若是不嫌弃可以长住,需要老师,我也可以举荐一二。”

    楚砚忙道:“不可,万万不可!”

    傅问舟笑笑:“有何不可,那宅子我本就打算过给时宁,你是她兄长,是她珍重的家人,有何住不得的。你也知,她能倚仗的人并不多,有你在京城看顾,她也能安心些。至于奶娘他们,回头我差人去接来便是,一家人在一块儿,相互有个照应。”

    他原本就担心温时宁的将来,怕来不及安排太多,怕人死茶凉,即便安排了也无用。

    楚砚的出现,倒让他松了口气。

    温时宁心性单纯许是看不出来,但他却是看出来了。

    楚砚对她是存了男女心思的,考取功名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她。

    怪他事先没有弄清楚……

    但也无妨,时宁是干干净净的,想必楚砚也不会嫌弃她是二婚。

    这些话自不必摆在明面上来说,懂的人自然懂,比如楚砚。

    他紧握着筷子,心里五味杂陈。

    在光明磊落的傅问舟面前,他那点点心思,就显得龌龊极了。

    若不是傅二爷命不久矣,时宁能嫁给这样的人,纵然再不舍,他也会诚心祝福。

    可惜……

    楚砚定了定心,起身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再恭恭敬敬地拜了一礼。

    “恭敬不如从命,二爷之豁达,之恩情,我楚砚铭记于心。”

    傅问舟忙招呼他坐,“一家人不必客气。”

    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了?

    温时宁笑眯了一双眼睛,不停地给傅问舟布菜添汤。

    “谢谢二爷,二爷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了。

    这么好的人,老天爷若不能让他长命百岁,那就真真是瞎了眼了。

    傅问舟微笑着:“时宁也吃,楚砚兄随意。”

    楚砚喝多了些,坚持要走。

    再怎么样,温时宁和傅问舟也是新婚。

    他一个外男留下实在是不妥,若再失控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就罪该万死了。

    傅问舟便让晋安直接送他去宅子上,宅子原本就有人打扫,添置些东西就可以住。

    楚砚没让温时宁送,只复杂地看着她,交待说:“二爷待你真心,你也要听话些,别让他操心。”

    温时宁用力点头。

    “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和二爷过日子,绝不辜负他。”

    楚砚听着又心酸。

    可她本就不比同龄人,心性纯真的像个孩子。

    有些不适宜现在说的话,不说也罢。

    她只需要知晓,她并非是没有倚仗的人。

    楚砚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考取功名,一定要在京城立足。

    今日欠傅问舟的,他总有地方能还。

    温时宁当下却是迫不及待地想为傅问舟做点什么。

    她实在是太开心了!

    做梦都没想到,二爷居然会主动帮楚砚,还要将奶娘他们接来。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