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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克星,你残废,咱俩正好凑一对 第203章 小人

    “当然!”

    温时宁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扬起的眉目清丽湛亮,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怎么可能不去?

    她连阴曹地府都愿意陪着二爷去,更何况是渠州。

    太子无助地看向廖神医。

    廖神医无奈地直摇头。

    没办法的事,看他也没用,劝不住,根本劝不住。

    “可是……”

    这是计划外的事,太子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温时宁却是已经有了决定。

    她凝眉深思了会儿,“你们之前不能告诉我的用心我都明白,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我会对你们有帮助的。”

    太子定定看着她,内心犹豫。

    睿亲王曾说,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韧劲儿和勇气。

    小看女人的男人,一般都会死的很惨。

    可这件事太危险了。

    若有闪失,他真没办法向傅问舟交代。

    太子觉得伤口又疼了。

    温时宁见他疼得拧眉,找了两颗药丸递过去。

    “止痛的。”

    下一句就问:“砍二爷的命令是你下的吧?”

    太子点头说是。

    温时宁:“那你不冤枉,这一刀我肯定是要还的……但你是太子,我伤了你肯定是大罪,能不能等这件事过去你再追究?”

    当时她是不想活,但现在不一样了。

    太子苦笑:“我就没想过要追究,二夫人也别再提了。”

    温时宁也不客气:“那好,你们准备吧,我出去和他们说。”

    话落,她扭头沉沉看了眼傅问舟,再转过来时,眼里又蓄满了悲痛和绝望。

    推开卧房门,所有人都还拿着武器,在院子里紧张地看着她。

    温时宁气息颤了颤,“各位,渠州既然非去不可,那我陪二爷去吧……他的噩梦是从那里开始的,也应该在那里结束。”

    说来说去,还是要去!

    秦嬷嬷急声:“就不能放过二爷吗?”

    温时宁声音悲沉:“二爷若不去,楚砚和清然都回不来……”

    说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惭愧。

    二爷一走,她被悲伤麻木,脑子里谁也想不到。

    她竟真的没有考虑过楚砚和清然的安危。

    满脑子都是毁灭。

    “好了。”

    温时宁深吸一口气,以二夫人的身份安排下去。

    “这一趟,我和师父陪二爷去,其余人和之前一样。”

    “你们守好家,管好药材……无论如何,日子要过下去,这是二爷想看到的。”

    “我向你们保证,我会把二爷带回来的。”

    活着带回来,但这话现在不能说。

    所有人愣住。

    这转变也太突然了。

    秦嬷嬷皱着眉,眼珠子一转便道:“是他们威胁你了对不对?”

    晋安和香草对视一眼。

    肯定是!

    太子绝对是拿整个清溪村威胁了二夫人!

    卑鄙!

    香草咬牙切齿:“小姐,我们不怕,和他们拼了!就算是死,我们也心甘情愿!”

    温时宁不解释,只用一种深深的,无可奈何的目光扫视众人。

    “二爷不在,这里我说了算。”

    “谁要是不听,现在就可以离开清溪村。”

    刚刚还战斗力拉满的二夫人,此刻无力的像是风一吹就会散掉。

    所有人的心都揪成一团。

    他们怎会不听,他们只是不忍二爷和二夫人,为了保住他们这些贱命而委曲求全。

    “行了,照二夫人说的去做。”

    廖神医神色严肃,吩咐道:“宋哲万里跟我到药房来。”

    温时宁坚持要陪傅问舟去渠州,他跟着照顾,带些药材以防万一很正常吧?

    经过秦嬷嬷时,廖神医沉沉看了她一眼。

    秦嬷嬷福至心灵般,心思莫名的转了转。

    出这么大的事,这老东西却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冷静的过头。

    她起初觉得,许是作为大夫,见惯了生死。

    可二爷能是一般病患吗?

    二人分明相处的比一般父子还亲近融洽。

    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是这样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除非,其中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情。

    不然就算老东西铁石心肠,二夫人也绝不会动摇。

    秦嬷嬷心里腾起一丝希望,面上却是沉痛无奈。

    “大家都去帮着准备吧,别辜负了二爷和二夫人的一片心。”

    众人纷纷抹泪,难过又无力。

    是呀,能怎么办呢?

    权势压人,如山如海,岂是他们这些人能撼动的?

    二夫人心善,不忍他们白白丧命。

    可这心里啊真是比死还难受。

    纵是如此,大家也都听话地忙开了。

    晋安负责去疏散村民,一番动之以情的话,同样委婉表达了二夫人为了大家安危被迫妥协的意思。

    村民们又哭一场,愿意放下武器,却不愿意离开。

    以权压人的‘卑鄙小人’太子,在众目睽睽下,如芒刺在背。

    他带来的棺材自是特殊定制,下层放了冰,以防肉身腐烂,铺满的香料,其实也是续命的药材。

    傅问舟很快被搬进棺材里。

    温时宁换上丧衣,手捧牌位,效果一下拉满。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像送葬一般一路跟到村口。

    甚至有人气不过,不断捡石头牛粪什么的往太子的马车上砸。

    骂的有多难听就不说了。

    纵然太子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被骂的有些心浮气躁,脸色难看。

    好不容易出了村,他忍不住道:“赶行程要紧,请二夫人上马车吧。”

    温时宁也没拒绝,上了马车后,先是隆重的行了一礼。

    “让太子殿下受委屈了,请恕罪。”

    太子是有苦不能说,因为客观来讲,温时宁这招确实高明。

    眼下,朝廷和他这个太子被骂的越惨,北蛮人就越得意越放松。

    自夏、齐、梁三国被北蛮收复后,潜伏在大周的探子就更是防不胜防了。

    如此关键时期,自是越逼真越好。

    太子拎得清,忙伸手虚扶:“二夫人言重,此计甚好,我要感谢二夫人才是。”

    先是砍他一刀,再是给他戴上‘卑鄙小人’的帽子。

    而他离登基的路还远,只能忍气吞声……

    料是拓跋羽亲自在场,也绝不会相信他们是在演戏。

    但其实温时宁私心居多。

    无论如何,二爷是吃了苦头的。

    所以,不能让他自己吃,得大家一起吃才行。

    不是为国为民么,太子和朝廷做出点牺牲,不过分吧?

    与此同时,傅问舟已死的消息在京城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