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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克星,你残废,咱俩正好凑一对 第217章 难评

    就连当初的睿亲王,也用了一个月之久才唤醒,唤醒的还只是躯体,在那之后,又差不多一个月,整个人才算是真正的活了过来。

    据他说,那是一场惊心动魄,又酣畅淋漓的战争,敌人是他自己的内心。

    可看傅问舟的样子,似乎赢的轻松……这轻松背后,是一个女人毫无保留,倾尽所有的坚持。

    爱,果真是这世间最好的良药。

    傅问舟确实幸运。

    约莫一炷香,廖神医和兰鸢交换左右后,神色都有些复杂。

    兰鸢眉头锁紧:“效果这么差吗?”

    廖神医不解:“兰医士何出此言?”

    兰鸢道:“假死药不仅药材稀缺难以凑齐,还是一种禁术,我师父当年不得已,替睿亲王研制了两颗。傅问舟服下的这一颗,虽然时隔二十年之久,但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失效了呀!”

    廖神医觉得:“主要还是因为他身体特殊的缘故,身中剧毒,又常年服药,很多药物在他身上都很难起效。”

    兰鸢点着头:“还有种可能,我师父一死,赋予药物的巫术便已失效。以及不得不说,傅问舟求生意识太强了!”

    她看向傅问舟的眼神,充满敬佩和不可思议。

    温时宁听得一头雾水:“所以,二爷是快恢复了吗?”

    兰鸢语气复杂:“死脉变活脉,已经恢复……”

    但对傅问舟本身来说,不是好事儿。

    假死药有个目的,是想冻结他身体里的毒素。

    也就是说,两者之间,其实一直在对抗。

    现在,毒素赢了,且处于兴奋状态。

    它会以更快的速度,攻击傅问舟的身体。

    从骨头到五脏六腑。

    谁也说不清他还能坚持多久。

    也许十天,也许下一刻。

    “先将人弄出冰窖,别让人发现,容我和兰医士再商议商议。”

    廖神医说完,和兰鸢交换了下眼神,眉头都皱的有些紧。

    这事儿不好办。

    首先,傅问舟这么快醒,若是被北蛮人发现,会不会影响大局?

    对此,周礼孝的意见是:“去他娘的大局!要战便战,何苦再去折磨一个本就受尽折磨的人!”

    兰鸢一个眼刀,又令他清醒了几分。

    “放心吧,我会加强戒备。”

    之前是故意给北蛮探子机会,走到这一步,若他们还能有机会,那他就真真是个废物了。

    周礼孝眼底浮起杀意,握紧刀柄道:“傅问舟的命就交给二位了,其他的交给我。”

    说完,他先出了房间。

    林县阴雨连绵,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屋内,廖神医和兰鸢都很沉默。

    以他们的手段,关键时刻给傅问舟多续几天的命问题不大。

    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对傅问舟来说,就是反复的折磨。

    对温时宁和所有在乎傅问舟的人来说,亦是如此。

    廖神医轻叹:“实不相瞒,傅问舟让我常感困惑,拼尽全力的救他,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

    他见过傅问舟最英勇的模样,后来,看到那个被病痛折磨到面目全非的傅二爷,他甚至好几次违背医德地想,傅问舟倒不如就死在战场上还好一点。

    英名留下了,漫长无望的痛苦也省去了。

    可有时,看到他和温时宁恩爱的面画,廖神医又觉得,对傅问舟来说,是值得的吧?

    世间万物皆可求,唯有真爱可遇而不可求。

    难说,难评,难劝,难难难……

    廖神医愁的白了头。

    兰鸢则是道:“无论如何,先把命吊着,我相信睿亲王能想到办法,他说过,辜负谁也不能辜负傅问舟。”

    廖神医:“但愿如此吧。”

    安顿好傅问舟,温时宁让傅晚儿陪着,自己赶紧来找廖神医。

    在门口,就听兰鸢道:“当然,虎毒也只是我的怀疑,若连这个线索都是错误的,那就真是无力回天了。不过……”

    她话没说完,温时宁走了进来,眼里浮起一团迷雾。

    “二爷还是没救吗?”

    坚持这么久,还是没有希望吗?

    命运究竟要捉弄他们到什么时候?

    她心里悲悸,语气却很平稳,仿佛真的只是想知道个答案而已。

    廖神医哑然,倍感无力地低下头。

    他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傅问舟的心情。

    长痛不如短痛,最好的告别是不用告别。

    只可惜,他们辜负了他的心意,没能将温时宁留在清溪村。

    且极有可能,会再让她真真切切地痛一次。

    兰鸢有些不忍,接着刚才的话:“不过,我替傅问舟算过一卦,是归魂卦,天位虽变,但五爻归位,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希望。”

    温时宁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日日都有乞求神明,天若有知,就不会让二爷受这么多的苦,就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一点点的收回。

    她已经不信这些了。

    将眼底泪意强行压下,温时宁只问:

    “兰医士方才提到虎毒,不知是何意?”

    兰鸢看了眼廖神医,没有隐瞒,将她知道的,和猜想的一一道出。

    温时宁的心跟着浮浮沉沉。

    仿佛看到那希望,就像一片孤舟,在风浪里飘摇挣扎,随时会被浪潮吞没。

    这真的是希望吗?

    为何让人觉得更绝望呢?

    她一声不吭,只唇瓣颤抖,眸中一点点凝上泪意。

    良久,温时宁又问:“只要找到那只虎,二爷就有救吗?”

    兰鸢默了默,残忍道:“不一定,我说了,那只是我的猜测……但希望很大。”

    又是希望。

    温时宁用力揉了揉眼睛,扯起一抹笑意。

    “对,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都走到这里了,当然要继续往下走。

    哪怕走到底也只是地狱,又如何?

    他们起码又多走了一段路,又多了许多回忆。

    温时宁抹去泪渍,似下定了决心:“我们还是尽快出发吧,我去和殿下说。”

    她一走,兰鸢也不由得长叹一声。

    睿亲王那王八蛋,又给她出了个大难题。

    女人果然不能动情,谁动情谁倒霉。

    ……

    孟县。

    楚砚和虞清然被关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中间隔着铁栏,战虎就睡在他们对面,若是醒来,从铁栏伸出利爪,极有可能抓得到他们。

    拓跋羽就是要让他们时时刻刻感到紧张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