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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克星,你残废,咱俩正好凑一对 第242章 醒了

    傅晚儿拧眉,回身问周礼孝。

    “你为什么罚回风?”

    周礼孝心叫不好,弱弱道:“我只是随口……一说……”

    他只是气回风误会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谁知道那孩子一根筋。

    “随口……一说?”

    兰鸢抡着棒子就上,“你以为回风像你!总拿别人的话当耳边风!我让他跟着你,不是让你欺负他的!”

    这次,傅晚儿直接躲开了。

    她猜到回风为什么被罚了。

    “兰鸢姑姑,回风是为了保护我,才得罪了三殿下。”

    傅晚儿火上浇油,周礼孝震惊极了。

    “三姑娘!你怎么能这样?”

    兰鸢双眼一眯,“好你个周礼孝,现在没话说了吧!”

    周礼孝被兰鸢追的满地跑,又气又急:“我不要面子的吗?你这样让三姑娘怎么看我,还想不想我娶媳妇儿了!”

    兰鸢喘着气,笑得阴险:“所以,我这是在帮你,只要你乖乖让我打断腿,三姑娘一定心疼你。”

    周礼孝:“!”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到底不是亲生的。

    睿亲王和廖神医远远看着,廖神医不解:“兰医士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回风是她在死人堆里捡回来的,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本就舍不得给周礼孝。”

    睿亲王双眼眯了眯,又了然的道:“还有,她压力太大了,需要发泄发泄。”

    傅问舟总不醒,廖神医压力也很大。

    但……这种事,是可以打孩子来解决的吗?

    廖神医有些同情周礼孝。

    睿亲王却是很无所谓,“孩子不打不成才,礼孝那小子你是不知道,若没兰鸢这么管着,早飞上天去了。”

    廖神医还是有些不理解,直到睿亲王给他举了些例子。

    周礼孝,三岁那年,把粮库点了。

    六岁,偷了兰鸢的毒药去卖,差点闹出人命。

    八岁,领着一群孩子去山上捉狼……

    廖神医连连点头:“那是该揍。”

    话落,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睿亲王。

    “兰医士这严母当的确实不错。”

    睿亲王迟疑了下,有声轻叹:“是呀,得亏有她。”

    可她想要的,他又给不了,只能亏着了。

    傅问舟的营帐内,温时宁听到动静,忍不住站门口张望了下。

    不时,傅晚儿回来,主动道:“兰鸢姑姑正揍三殿下呢。”

    温时宁震惊:“为何?”

    “因为他该揍!”

    傅晚儿坐到床边,开始给她讲前因后果。

    二人都没注意到,傅问舟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他一直不醒,但脉象却是越来越平稳。

    温时宁最先冷静下来,安慰众人说,许是二爷太累了,想趁此机会好好睡一觉。

    于是,大家似乎都没那么慌了。

    脉搏正常,呼吸还在,人总归是活着的。

    只要活着,就肯定能醒来。

    信念一旦定了,心就不慌了。

    傅问舟这一觉,确实睡得过于沉了些。

    那日在城墙上晕过去后,他的世界里就下起了一场大雨。

    雨声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天地反而静了下来。

    只他一人,走在滂沱大雨中。

    耳畔脑海却全是这一生的浮光掠影,战场上的厮杀,与亲人之间的分崩离析生死离别,躲不过的朝堂风云诡谲,看不透的人心变化无常……

    一切的一切,吵得他头痛欲裂,看得他心碎如死。

    雨越下越大,天地氤氲生雾,什么也看不清,哪条路都走不通。

    他终于走不下去了,累的跪在雨地中,捂脸发抖,忍不住心间大恸,眼泪与雨水混在一起……

    孤独,无助,寒冷。

    他像是被人遗忘在了天地间。

    最绝望的时候,战鼓声响。

    他听到时宁在说话,声音隐隐约约,计划着他们的未来。

    那一刻,他满身疲惫随之一松。

    就像一个人抵御千军万马太久太久,在就要支撑不住时,终于等来了援军。

    他任由自己倒下,身心完全的放松。

    他告诉自己,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但他确实是好累好累,累的实在睁不开眼睛。

    他听到时宁说,你要真的太累了,就好好睡一觉,无论睡多久,我们都等你。

    于是,他就真放心的睡了。

    温时宁和傅晚儿还在说悄悄话。

    “我怎么觉得三殿下怪可怜的,都这么大了,还要挨打。”

    温时宁想着兰鸢的样子,不禁害怕。

    傅晚儿却说:“我觉得他挺幸福的,这么大了,还有人管着爱着。”

    温时宁好疑惑:“这叫幸福?”

    傅晚儿道:“我也挨过打的……小时候,母亲打,大哥打,二哥也打……”

    温时宁:“……”

    这是什么悲惨人生?

    关键是,傅晚儿一脸向往,语气又有些复杂的说:“当时肯定伤心,但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好幸福……若他们还能打我就好了。”

    温时宁这才回味过来。

    她觉得可怕,是因那些打过她的人,是真的打,带着厌恶和仇恨的打。

    出发点不同,意义当然不同。

    她一时沉默,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傅晚儿。

    就在这时,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戒尺还没碰到手心,就哭的惊天动地,这叫打?”

    温时宁愣愣望向床上。

    傅晚儿一下跳起来,“二哥,你醒了!”

    可惜,傅问舟眼里只有温时宁,望着她的睫毛长翘,如蛾翼一样扑了扑。

    深情又厚重的仿佛一万年不见。

    傅晚儿一点不在意,她飞奔着朝外跑,边跑边喊:“我二哥醒了!”

    “我二哥醒了!”

    营帐内,傅问舟仍然凝视着温时宁。

    那双眸,因睡得太久,含着些许氤氲。

    “时宁别听她胡说,我不打人。”

    声音依然沙哑而模糊,温时宁却觉得,这是她听过最动人的声音。

    她上前紧握他的手,一双笑眼里,波光如银。

    “我当然知道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样,睡好了吗?”

    傅问舟说:“前所未有的好。”

    那就好。

    温时宁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欢迎回来,我的英雄。”

    营帐外,所有人都在往这边跑。

    周礼孝被兰鸢追的有些远,跑来时,已经挤不进去了。

    隔着人群,傅晚儿激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