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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灯花 第164章 杨镇拜访施府

    杨镇到施府找施音禾,被守门小厮告知她已经离开。

    离开是什么意思?小厮答不出。

    他心里说不出的失望,他是想来找施音禾求情,请她看在杨施两家曾经是世交份上,放过计嫦浠。毕竟,计嫦浠现在是杨家新妇,刚过门不久就被判了罪,这对杨家影响不小。另一头,那计家自己去找关系,走不通,又转而也给他施加压力,逼他去施府找施音禾说情。他只能硬着头皮登门。

    其实,在心里,他还是愿意来的。每次有事经过施府门口,他都下意识放慢脚步,两眼恨不得透过门缝看一看施音禾到底在忙什么。更不止一次想登门拜访,哪怕聊聊天说说商务上的事也行,但他知道不合适。

    这次好不容易有理由登门,她却不在。迟疑片刻,毕竟是世交,他还是决定拜访施家两位老人。

    施母陈氏听说杨镇登门,气不打一处,想让门房将人赶出去。被施父施昊天拦住,施昊天宽慰夫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毕竟都生活在晋城,咱们的女儿有官位在身,他杨镇虽说只是个盐务司总管,但多少也是个职务,抬头不见低头见,咱们断不能让女儿为难。他父亲对咱们施府做的事,已经自食恶果。咱们一家还活着,过去的事,就算了。”

    陈氏赌气道:“老爷对仇人宽宏大量是你的事。但要我也原谅,做不到。你可知,若音儿没找去,咱们的两个儿子,可还有命?”

    施昊天叹了口气:“杨廖两家都受到了惩处,那廖家等同于灭门,咎由自取。可犯错的毕竟是长辈,这些个小辈,又知道什么?他登门拜访,咱们避而不见,人家不知缘由,说出去,终究是咱们不知礼节。对音儿影响不好。”

    一提到对音禾有影响,陈氏只能低头服软,但坚决不提原谅的话。

    “要去见他,老爷自己去。我见不得杨家人,一见他们,就想到施南施宇两个孩子从那矿洞出来瘦骨嶙峋的样子,真恨不得他杨家也跟廖家一样覆灭才好。他杨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如何对待咱们女儿的?老爷竟忘了么?”

    施昊天见夫人雷打不动,他只能自己去了客厅。

    杨镇见到施昊天,赶紧施礼问安,呈上礼品。

    施昊天没接,只淡淡说道:“老夫回到施家已经有些日子,从未见过你的影子,这会子前来拜访,只怕是有备而来,替你那新妇求情来的吧?”

    杨镇尴尬的将礼品放在桌上,恭顺应到:“还请伯父见谅,侄儿盐务在身,常年外派,能在晋城逗留的也没几日,故而并未拜访,实在是失礼了。”

    施昊天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老夫不指望你们还记得杨施两家当年互相扶持之情。你们杨家做下的事,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底,还假惺惺拜访,就恶心人了。”

    杨镇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辜负施音禾的事,顿时内疚:“是侄儿的错,把珍珠当鱼目。现在想起来,真是悔不当初。只可惜,侄儿再如何努力,也不及音禾万一,更是高攀不上她。”

    施昊天心里:你还敢肖想我的宝贝女儿?做你的春秋大梦去!老夫不拿棍子打断你的狗腿,已算是开恩。

    但他终究没说狠话,只是出口警告。

    “你当然有错,不过,老夫还得感谢你当年不娶之恩。若音儿真嫁入杨家,那才是进了狼窝,老夫回来,也会断然让她跟你和离。……老夫警告你,离我们家音儿远点,否则,别怪老夫不留情面,揭了你父亲当年做下的错事,让你们不得安生……”

    杨镇错愕:“侄儿没听明白,伯父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关我父亲何事?他已经病故多年,音禾的事,跟他何干?”

    施昊天还想说什么,被赶过来的陈氏打住,她对杨镇怒目而视:“跟他何干?你自己刨开他的坟墓问问他,当年他是如何陷害我施家的?施家五口人,这么多年,骨肉分离,施南施宇两个孩子差点死在外头,你问问他,他是如何下得去手的?那两个孩子,可是喊他做叔叔,喊了多年……”

    杨镇脑袋“嗡”的一声,他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几乎是绝望的喊出话来:“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陷害施家,他从未在侄儿面前说过施家一句不是,跟施家无冤无仇,绝不可能!”

    陈氏冷哼一声:“那只能问他自己了,谋财害命的事都干得出来,他不是人。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子承父业,居然也想跟那廖家女儿联合某夺音儿产业,幸好音儿机敏,不像我们家老爷老实蠢笨,上了你们的当。”

    杨镇拼命摇头:“不可能,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陈氏嗤笑出声:“你为何不去问问那廖婉宁?问她,你父亲是如何跟廖昇联合陷害施家人的?对了,还可以再问她,你父亲是如何死的?他们是如何下毒的?……哦,我差点忘了,那廖婉宁早就死透了,还是自杀,这就是报应,害人终害己。”

    杨镇一个踉跄,脸色灰白:“你说什么?我父亲是被廖家毒死的?什么可能?廖婉宁知道?不,这不可能……一定是误会了,这不可能……”

    施昊天一个拦不住,夫人把事说了出来,他索性不隐瞒了。

    “你若不信,我手里有信件,可以证明……你随我去书房看看就知道……”

    杨镇下意识后退两步:“我不去,我不信……”

    陈氏怒不可遏:“果然是杨家生出来的孬种,敢做不敢当。看与不看,今日由不得你。不去书房可以,我去拿来……”

    陈氏说着,已经愤愤转身,毫不犹豫朝书房疾步而去。

    杨镇绝望的看向施昊天,施昊天避开他哀求的眼神,没打算妥协。

    杨镇见施昊天夫妇说得这么决绝,当年的施家人的失踪又发生得如此蹊跷,他已经相信,陈氏所言非虚。哀求施昊天,无非是想求他放过,不要再将此事扩大。施昊天猛想起自己女儿在杨镇身上受的委屈,他心一横,便不再理会。

    陈氏一改往日的老态,风一样出去,风一样卷回来,把一沓书信狠狠摔在杨镇跟前的茶案上。那些书信,一看就年代久远,却保存完好。

    他避无可避,咬咬牙,将书信捡起来,一封一封打开,越看越胆颤心惊。

    廖家如何布局,杨家如何配合,还有廖婉宁如何参与,如何接近他,如何魅惑他,如何给杨父下毒,等等等等,一目了然。

    杨镇面如死灰,哑着声音问施昊天:“这些信,是廖家的,你们……是如何得到的?”

    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有人假冒写的信。可施昊天说出来的话彻底让他心灰意冷。

    “音儿早在多年前已经在廖家兵器库里翻出来了,不对你发难,算是网开一面,她已做到仁至义尽。”

    杨镇见施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