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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觉醒:且慢,书上有写我先翻 第6章 要没命!

    太阳初升之时,三人来到了九重瀑泉眼附近。

    九重瀑顾名思义,是有一条飞瀑自上而下,经九层石阶落下,每下一层,泉眼会增多,落差也随之拉大,至第九层时,已有磅礴之势。

    此刻汪泉从他们的眼前喷薄而出,奔腾着撞向岩石,发出巨大的轰鸣,仿若天地骤倾。

    三人没有交流,各往自己的阶梯走。

    主要是这种环境下,讲话也听不清。

    沈玉堂向下,他们二人往上。

    在第九层站定时,他尚未走近,就已经被扑面而来的水汽冲得打了个抖。

    沈玉堂观察一会,想着来个循序渐进,“感觉一进去就会被冲趴下。”

    一直以来,由于他本身修炼就极快,本就不需要借助什么外力,因而这九重瀑,他还是头一次体验。

    他除了外袍,安置在避水的石板下,赤脚向水流湍急处走去。

    先于石岸上停步,他运起灵力,闭目调息,感觉身上热流涌动,经脉通畅,才望向遮天蔽日的飞瀑。

    雪白的水花从空中抛下,重重地撞击在石面上,如玉碎从中心爆炸,炸出晶莹璨丽的水花,狠狠摔在他的小腿上。

    沈玉堂站了一会,只觉耳朵嗡鸣,脑袋被震得隐有不适。

    待的越久越难受……

    他干脆放弃了适应一下的想法,抬脚向落水的中心走去。

    缓步绕到侧面,他几度深呼吸,才终于闭目,向前迈出这一步。

    他凝聚了十成的灵力,汇聚在头顶,避免了巨大的水流兜头直下。

    然而他低估了九重瀑的冲击力,不过几息,微弱的水屏就越来越低,头顶的压迫感越来越大。

    他连忙盘膝而坐,在水流彻底砸下的那一刻,屏息周转,终不至于被冲得丢盔弃甲。

    冰凉的水柱开始毫不留情地冲刷沈玉堂的身体,抗拒又包容这人类稚嫩的身躯。

    沈玉堂只觉如泰山压顶,衣服紧紧箍在身上,周遭紧迫,叫他喘不上气,身体又好似坠入冰窟,冷气无孔不入,渐渐地,他感到四肢麻木。

    但是无论如何,他心里不曾有一瞬逃离的想法,重压下他的脊背依旧挺直,双手始终稳稳放于膝上,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默默运转门派最基础的内功心法。

    他运功将水中奔腾而去难以捕捉的灵气一点点汇集,达到一定累积后,随意识周转到僵硬麻木的四肢中去,最初每到一个节点,他积攒许久的灵力就像泥牛入海,几乎瞬间消耗殆尽。

    周而复始,终于他汇集的时间越来越短,周转的时间越来越长,四肢从最开始的僵硬麻木到温热有感,他开始缓慢地在自己头顶凝结水幕作屏障。

    等到屏障不断碎裂又不断被修复,从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延展到像蛹一样把他的全身包裹。

    在那一刻,他睁开双眼,猛地起身,大跨两步走出水幕。

    在石岸上站定,他能看见自己周身淡淡的金色屏障如抽丝般褪去,周围的景色也渐渐掩进黑漆漆的夜色。

    沈玉堂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天色,竟然已经丑时三刻。

    算来已经练了十个时辰了。

    他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比来时还要干爽,只不过走了这两步又有些湿润了,他赶紧来到石板下套上衣服,准备下山。

    刚才那一下多少有些透支的感觉,脚步还有些不稳,他就这么摇摇晃晃像个醉鬼一样,向来时的岩洞走去。

    夜间的山风比北山要凛冽,吹在沈玉堂有些濡湿的黑发上,凉意顺着头皮往下蔓延。

    他不敢耽搁,好在经过一天的修习叫他的灵力恢复快了些,他一有灵力就去烘自己的头皮,虽然脚程不快,但是一路下来总不至于得个头晕脑痛,他接下来还有两天要继续修炼。

    沈玉堂回到岩洞时,其中空空,包袱衣物都是走前的样子,看来许小白和陆流飞都没回来过。

    估计这二人会在山上过夜。

    沈玉堂翻出自己的帕巾和厚实的衣服,把自己擦干套上,舒服地躺在了石板床上。

    要不是提防着夜间的寒气,他也不想下山。

    玄武山不同于北山,蚊虫稀少,除了如巨兽咆哮般的水流声,就再没有任何缺点。

    尤其是山顶的景致。

    沈玉堂想着就觉得心痒。

    书中就有描写,说玄武山近北端,再往北无高山,因而躺在山顶的石头上,向北方望,璀璨的星子就像闪烁光芒的冰晶和碎银,洒落在眼下的黑色的绒布上。

    绒布上的星星闪闪,璀璨又神秘,一直向北延伸,直到远方一片混沌,书上说那是海天相接的地方。

    沈玉堂都不敢想象,这种以天为被的感觉有多爽。

    估计连梦都是灿烂动人的。

    沈玉堂没有憧憬太久,身体上的疲惫感催促着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就醒了过来。

    沈玉堂终于尝到了重压修习的甜头,灵力恢复的速度之快,使他只休息了三个时辰就神清气爽。

    他来到洞外舒展身体,一套南山拳打得虎虎生风,动作丝毫没有之前熬夜时不可避免的滞涩感。

    他心中惊喜,脚步也轻盈,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又往九重瀑走去。

    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今日修习得格外顺畅,一连十二个时辰过去,竟也没感到压力。

    直到沈玉堂在水中察觉到日光再度刺目,想着已经是第三日的晌午,便将水屏一点点撑起,试图再突破一点。

    他感受着自己的极限,一直撑到灵力耗尽的最后一刻,才骤然松力,巨大的水流像报复般冲击着他的身体。

    沈玉堂又重新吸收灵气转化,迅速缓解自己被冷水骤然麻痹的躯体,感受到身体顺利回暖。

    沈玉堂心中不免欣喜,自己基础功力在步入御物境下阶时就意味着已经达标,没想现在还能一而再地获得提升。

    然而没高兴太久,他忽然感觉刚回暖的四肢,竟然骤然被寒意包裹。

    他几乎瞬间就想到了冰魄草的威力。

    九天玄冰和冰魄草,之所以能够互解,说来是以毒攻毒的原理。

    看来许小白到底还是变异成了冰灵根。

    现在这个感觉,沈玉堂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到眼前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他没再吸收水中的灵气,就怕直接引冰上身,干脆直接短暂地撑起一幕水屏,起身一个弹射就脱水向岸上扑去。

    感觉到寒气从自己小腿逐渐剥离的一刹那,沈玉堂还有些庆幸,然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他就察觉到头顶覆下来的阴影。

    几乎瞬间将他笼罩。

    而此刻,他正在扑向岸边的半空中。

    远方似乎有许小白和陆流飞惊叫的声音。

    他听不清那两人是不是在喊自己,但是他一抬眼就能看清,悬在自己上空,正冲着自己砸下来的巨大冰晶。

    完了。

    要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