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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觉醒:且慢,书上有写我先翻 第104章 林汀走了

    司琻没有拒绝,接过沈玉堂手里的汤盅,放到桌上。

    沈玉堂去橱柜里拿了一副碗勺,挨着司琻坐下。

    “我没想到林汀会离开南天门。”司琻浅浅喝了两口,似乎是漫不经心道。

    沈玉堂舀汤的动作一顿,他也没想到大师兄会主动提起。

    沈玉堂自昨日回来之后就在自己的院中布上了隔音结界。

    一来断了他胡乱的忧思,让他别起那种动用法术去肆意听人口风的念头,二来也防止自己失言,被有心人听去害了林汀。

    想必大师兄来时也发现了。

    “世事难料,只是不知大师兄之前说的七长老那边有问题,是指的什么?”

    “七长老,前些日子带回了一个不凡的人。”

    “不凡?”沈玉堂疑惑,“那该是好事?”

    沈玉堂所知道的不凡,还是因为之前和前辈们一同制裁赤焱门,提到聚灵阵反噬之时,从房妙璇口中得知“仙骨”的存在,回来之后他查阅了典籍,发现这类人正是命定不凡之人,是注定走上修仙这条路的。

    房妙璇就是不凡之人,稳坐斩阳宗的掌门之位。

    司琻却是摇了摇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不凡,他新捡回来的弟子,是个半魔。”

    沈玉堂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道:“半…魔?”

    司琻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沈玉堂本来就不太清晰的脑子,更加混乱了。

    “半魔修仙也就算了,但是如何能进我们南天门呢?”

    退一万步,沈玉堂也不理解七长老的做法。

    “师尊也说,七长老太过随性了。”司琻面无表情,显然这些事已经是风浪过后的暗流汹涌了。

    在南天门,各位长老收弟子是不需要经过掌门同意的,除非是有什么离经叛道的大事,其他情况,掌门一般不出面。

    所以即便七长老做了这么离谱的事,李淳泽也只是吐槽几句罢了。

    这么说来,大师兄是想到七长老门下肯定会不太平,所以才让他减少和林汀的往来。

    沈玉堂有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刨根问底,不然也可以让林汀多防备一些。

    正想着,没注意手上的汤汁,滴嗒一下落在了手背上。

    没等他动作,司琻的手帕已经覆了上来,帮他轻轻擦去。

    沈玉堂心中一热,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很过分。

    大师兄之前一定也是不便向他透露那么多的,他竟然想从这里探到消息去帮助别人,反过来却让大师兄为难。

    他把大师兄当什么了?

    沈玉堂抿了抿嘴唇,抓住帕巾:“大师兄,我自己来。”

    司琻没察觉,只继续跟他说道:“前日子你休息,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有人炼制出了上品灵器。”

    沈玉堂这下汤也顾不上喝了:“灵器?上品??”

    司琻把汤碗推到他面前:“你喝着,我来说,别凉了。”

    沈玉堂顺从接过,只是视线明显还在他这边。

    “而且是在公共炼器房炼出来的,当时那间房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林汀,一个就是那个半魔。”

    听到这里,再结合沈玉堂那天在墙角听到的鞭声和对话,沈玉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二人都一口咬定是自己炼制出来的。”司琻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半魔的修为比林汀高,林汀……半旬内又炸了两次器炉。”

    “就用这些来判定是谁炼出来的?未免太草率了!谁说炸过炉的就炼不出好东西了?”沈玉堂已经开始气愤了,林汀当初不就是因为在炼器方面天赋异禀才被七长老捡回来的吗?到现在了,为什么又不相信他?

    沈玉堂把碗往桌子上一搁,发出当啷一声。

    胸腔憋着一口闷火,别说喝东西了,他喘气儿都费劲。

    “这本来是那半魔自己的辩词。起初众人也是怀疑的态度,就连七张老本人也是。”

    “但是谁也没想到,那灵器竟然自己认主了。”

    “而它的指向是谁,自然不必说了。”

    沈玉堂的心情就像一箱子的炮仗哑了火。

    他急躁地起身在桌边转了两圈才组织好语言:“认主?不是,这怎么可能呢?才刚出炉就认主了?”

    “他说自己就是怕被别人抢,所以在炼器的过程中,在炼材里加了自己的精血。”

    沈玉堂紧蹙着眉头坐下。

    “有没有可能是他偷偷加进去的?”

    “但是林汀自己说他在炼制的过程中没有离开。”

    沈玉堂绝望地闭了闭眼。

    “他怎么能这么说呢?”沈玉堂无奈低喃,但是又想起林汀黑葡萄般的双眸,那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他澄澈的眼睛。

    林汀大概是不屑于撒谎的。

    “林汀没有证据,又死不承认,其实本来我们大家都对于半魔的身份是有歧视在的。”司琻说着,沈玉堂自嘲地笑了笑,因为他是半魔吗?

    不,因为现在他对面的是林汀。

    “七长老最开始明显也是相信林汀…所以知道真相之后更加愤怒,训诫自然是少不了的。”

    “所以林汀走了,有些人说他是遭不住七长老的责罚,为了逃避责任偷跑走的,也有人说他是面子丢尽待不下去。总之,他踏出师门走的也不是寻常道,七长老便去寻了。”

    听到这里,沈玉堂的心情已经不能够用复杂来形容了,那简直是冰火交融的折磨,蚕丝和木棍混成一团的牵扯。

    “不是,都不是。”沈玉堂像是在对司琻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才不会因为什么责罚、什么颜面就弃师门于不顾…”

    沈玉堂沉吟,片刻忽然抬头看向司琻,言语中满是迫切,“师兄,你能想到吗……他从来,不是为了修仙而修仙,从我遇见他那一天,我就知道。”

    沈玉堂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初见那一晚,明明灯火昏暗,明明他蓬头垢面,但是眼中的狂热,却那么刺眼。

    林汀是纯粹的,这种纯粹作不得伪。

    纯粹地忠于丹和器,为了学成,他宁愿摒弃自己几乎已经成为习惯的卜算,只为留在这里,为了更好的资源。

    这些恐怕连七长老都不清楚。

    而现在,他曾在自己无比珍视的土壤上,尽情播种过的希望,挥洒过的汗水,最后呕心沥血结出了果实,却被人窃走了。

    那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