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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乖 第21章 她很清醒

    好像?

    他明知道自己吃海鲜喝酒会过敏。

    这个点,顾爷爷还在一楼客厅看电视,她不想跟他独处惹老人怀疑,刚想叫他找张妈,想起张妈今晚请假回家带孙子去了。

    她佯装出懒洋洋的困倦声,“我睡下了,药箱在二楼客厅的五斗柜上,里面有脱敏药和止痒的药膏。”

    说完,直接挂断。

    夏夜,蝉鸣聒噪,红砖老洋楼沉浸如墨夜色里,星星点点亮着几盏灯。

    月光从阁楼斜顶玻璃窗照进,温妤伏在书桌台灯下,在一方金印上细细描摹出红色线稿。

    阁楼没有装空调,白天的燥热还没完全褪去,偶尔,摇头风扇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和檀香型蚊香的味道。

    她专注认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忽地,头顶上方响起冷沉的男低音,“叫不动你了?”

    温妤手一抖,线条歪出了金印,紧接着,后颈被捏住,被迫直起脊背,不用扭头也知道来者是谁。

    他是特种兵出身,走路可以不发出声音的。

    温妤看着歪掉,又得重画的线条,皱着眉,冷淡反问:“你没找到药箱吗?”

    话音刚落,男人将药箱朝桌上一放,震得桌面上各种材质的小印章咣当响,有的直接摔倒,滚落掉地上。

    他怒气不小,温妤没敢立即捡地上的东西。

    鼻尖轻哼一声,顾淮时转身走去了沙发边。

    温妤明白,他这是要她伺候的意思。

    犹豫不过一秒,她起身打开药箱找药。

    他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况,妈妈现在还需要他。

    狭小的阁楼,全实木装饰,光线昏暗,仅有的一盏吊灯,刚好当着他的头照下。

    温妤转身,一眼看到他潮红的脖颈,大幅起伏的胸口,宝蓝真丝睡袍V领裸出的肌肤,也红了一片。

    她走去将摇头的风扇定住,对着他吹。

    男人闭目养神着,她到沙发侧边,弯腰递药到唇边,“吃药了。”

    顾淮时睁眼,张嘴含住,就着她喂到嘴边的水,咽下。

    她又将一管药膏递给他,“这是止痒的药膏,你自己抹抹。”

    男人撩了下眼皮,漆黑的眸子静静睨着她,不说话。

    温妤会意,他是要她帮他抹。

    很快,空气里多了丝丝清凉的药味。

    小姑娘葱白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抹着男人腰腹处发红的肌肤。

    薄薄的皮肉勒紧肌肉,随着指尖的触碰,仿若活物,隐隐颤动。

    顾淮时后仰着头,衣襟大敞,气息粗重,喉结滑动,偾张的荷尔蒙气息浓烈沸腾。

    温妤忽视他身体的变化,快速涂抹完,连忙直起身。

    “都抹好了,你回房间休息吧,多喝点热水,增加代谢。”

    刚走一步,手腕被扣住,下一秒,她跌坐上他的大腿。

    炙热的身躯贴着她,男人咬着她的后颈,气息喷薄在耳侧。

    “还有个地方没抹。”

    白皙耳根爬上潮红,温妤挣扎,“顾爷爷还没睡!”

    隐约还能听到从一楼传来电视剧《西游记》的声音。

    男人置若罔闻,剥下她真丝白衬衫领口到肩下。

    底下是纯白吊带,荷叶边睡裙。

    小姑娘白皙圆润的肩头,清晰可见一层薄薄细汗,他吻了上去,大掌顺着她的胳膊下移,握住她的手。

    须臾……

    温妤一怔,男人嗓音沙哑,“会么?”

    温妤倒吸一口凉气,“不会。”

    顾淮时嘴角勾起不羁笑意,把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三个字:“我教你”。

    夜空,月亮害羞地躲进墨色云层。

    阁楼内,风扇卖力地吹,依然撵不走燥热。

    楼下传来《西游记》片尾曲的声音,代表着已经晚间十点半了。

    又半小时过去了……

    温妤躁出一头热汗,再次斜睨伏在她肩头的男人,以眼神抗议。

    顾淮时嘴角浮起笑意,知道她臂力小,耐力也不够,贝齿咬住她睡裙肩带,往下撕扯。

    他撩起眼皮,眸光触及那白得晃眼的波晕,刹那间,全身的血液如岩浆翻涌,额角的汗滴大颗滚落。

    倏地,咬住她的耳朵,嗓音粗哑到极限,“还有省力的方法,你想学么?”

    温妤几乎秒懂。

    呼吸一窒,转瞬又觉得,他是故意逗她的。

    他现在不过是跟她玩玩暧昧,取个乐子。

    她埋进他的脖颈,咬住他尤为敏感的喉结。

    想要帮他早点结束。

    果然,男人浑身绷紧,同时,“噔噔噔”的爬楼梯声音,像是一脚急刹车!

    阁楼内的两人全都愣住。

    顾老首长推开阁楼虚掩的门,“顾淮时,你——”

    腾腾烟雾里,他的好大儿穿着睡袍,长腿交叠坐在沙发里,嘴角叼着香烟,手里掂着一块金色小物件。

    温妤正伏在窗下的桌边,肩头披着一件白衬衫。

    顾淮时看向他,有点咬牙切齿,“老、爷、子。”

    这老头!

    急刹车的滋味,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顾老首长横着粗眉,“又闷又热,深更半夜的,你在妤儿这里干什么!”

    顾淮时撩了下眼皮,口气不羁,“我无聊,不行?”

    “您一把老骨头瞎晃悠什么。”

    年过七旬,依旧不服老的顾老首长被他气得脸色发红,手指点着他。

    温妤转过身,向老人柔柔解释,“顾爷爷,他吃海鲜喝酒过敏了,叫我给他找药的,我不放心,留他观察了一会儿。”

    闻言,顾老首长脸色缓和了些,想关心两句又觉着别扭,板着脸,“好没好啊就抽烟?别耽误明天上班!”

    顾淮时弹了下烟灰,放下长腿,站了起身,没理他。

    温妤莞尔,“顾爷爷,他的症状退了,您放心吧。”

    顾老首长挤了挤眉头,“我没担心他。”转身朝门口走,“小妤儿,你早点休息,年轻人,少熬夜……”

    老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温妤甩了甩酸疼的右胳膊,浑身黏腻得难受,她收拾桌面,准备回房去。

    她还得再洗一遍澡。

    顾淮时目光淡淡地扫过她细白胳膊,落到磨得发红的掌心,眼神暗了几分,唇角勾起戏谑,“胳膊没劲了,还是手酸?”

    他知道,她平时要刻到十一二点。

    温妤顿了下,没看他,“东西给我。”

    顾淮时这才仔细瞧着刚刚从地板上捡起的,一枚纯金椭圆小印章,读着上面刻的隶书:“云胡不喜。”

    前一句是:既见君子。

    他随口一问:“情侣对章?”

    侧首间,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正失神地盯着他手里的印章,那眼神隐隐透着一丝……恨,或是……怨?

    男人眉心轻轻皱起,这印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