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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瘾 第154章 芙蓉雨

    迟奚祉顺着她的话:“是啊,还好不记得了。”

    不然,他连报复她的法子都想好了。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着秋雨。

    迟奚祉直了直身,从她怀里将那只昏昏欲睡的猫儿拎起来,照惯拍了拍它的虎头。

    元知酌伸手去抢,连风都没碰到就被拦腰抱起,轻呼了一声,她趴在他肩上,视线看着寅宝伸了个懒腰,轻悠悠的跑走了。

    她没好气地捶了一下他的肩,“你干什么,我刚刚才把它哄睡过去。”

    “它不小了,还哄什么?”迟奚祉低头咬上了她露出来一截的后颈上,顺着她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睨了眼过去,紧接着在她耳侧说了两个字。

    千里烟波惊芙蓉,夜色的飘零的烛灯伶仃,好似顿锋割裂感官,迟奚祉握着她的手腕往上翻折,揉捏着她心口秾艳的刺青,埋头含住,绯红的唇碰在上面字句厮磨,“很衬你。”

    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的气消散的差不多了,心口的纹身也愈发绮丽妩媚,勾勒的颜色融进皮肤里,丹山彤峦般的妖冶。

    元知酌呼吸重了很多,被迟奚祉撩拨的迎身而上,她身上沐浴后的那股淡淡花香了剩一点儿似有似无的余韵,周遭只剩他强势浓重的迦南香。

    爱意昏聩,绵雨忽骤,他似乎格外喜欢那处,顺着纤柔的花枝自下而上描摹,元知酌难耐地勾住他的头。

    “明明只纹了这儿,怎么连脖颈都红似鸽血?”迟奚祉点了点她的侧颈,徘徊在她纤瘦的琵琶骨上,明暗不清的光线里,芙蓉花瓣深入骨骼。

    元知酌挡住嘴巴侧过头去躲,又被迟奚祉拨回了脑袋,他稍哑的声线模糊,“明日是不是要回元府去庆寿?”

    元知酌想要正经回答他,他炽热的掌心裹在她的脚踝上,溢出的声调变得婉转难抬,“是——”

    迟奚祉眼角的血痣压在她的珊红的雪色上,不明不白地来了句,“多久没有出宫了?”

    元知酌思绪紊乱,屋外淋淋雨珠砸在錡窗上,聚集在一起又缓缓蜿蜒向下,好似翻转的层层波浪,不胜风情

    半晌,她才似真似假回道:“快两个月了。”

    迟奚祉拨开她的膝盖,不太明朗的情绪,轻笑了一声,“寂寞深院,也难为你一直陪着我了。”

    元知酌被突如其来的一下搞到没声,她迷离地睁了睁眼,对上迟奚祉漆黑、沉静的眸子,他像是置身事外,唯有鬓角一点汗珠滑落。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元知酌主动献殷勤上去,湿红的吻攀附在他的下巴处,又流连于他滚动的双喉结。

    她呵气如兰,“若能与陛下泼酒作乐,那这深宫宅院也并非孤枕难眠。”

    迟奚祉的手托起她的后背,眸色里沾了些荤腥,笑着吻上了她的唇,“出息了。”

    都会说这些话哄他开心了。

    做事稍稍放纵了些,迟奚祉沉冷的眸底泛红,眼尾处的风情少了阴冷,更是勾人,“若是出宫,朕须教你些规矩。”

    ——

    痴狂、酣畅、沉沦,凛风露雨迟迟不息,迟奚祉冷着音色判道:“错了,重说。”

    情似油煎,心如滚火,元知酌想要避开那触碰,又被人挑着下颌固定,她拖腔带调地重新说道:“夫君不让去的——”

    话音未落,其余的都断在喉管里,她逼得没法子了,抹了一把脸骂他道:“你不讲道理。”

    银烛燃尽,甜腻的气味在疏影中浮荡,气温节节攀升,像是不死不休地争锋搏斗,一个字没接上,迟奚祉抬手又是一下。

    他轻笑,轻轻抹掉了她眼尾的泪水,“就这点能耐了?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

    ——

    翌日清晨,连连几日的阴雨终算停了,宫道早早被扫清,微风一刮,树梢坠下一滴雨珠,在积着水的泥洼里涟漪出破碎的世界。

    鸾禧宫的殿门开着,外头候着一众的宫人,几个红漆箱笼整整齐齐地摆着。

    元知酌是被狸奴闹醒的,她睡意惺忪,理智还未回笼,昨夜的记忆纷至沓来,忍着喉咙里火燎火燎的疼,摁住狸猫不让它舔她的脸,“别吵了,寅宝。”

    没缓多久,她就被人捞起来,半睁着眼看了对方一下,没搭理他。

    迟奚祉将温水递到她的嘴巴,耐着性子喊她,“酌儿,喝水。”

    元知酌没拒绝,接着他送过来的瓷杯喝了几口,感觉活过来了一点儿,看向人的眸子含嗔带媚。

    迟奚祉捏了捏她酸软的后颈,轻轻按了两下,“再不起就赶不上宴席了。”

    一句话点醒了元知酌,她爬起身来下床,趿拉着绣鞋往外走,又被握着手臂拽了回去,“先穿衣再出去。”

    铜镜前,迟奚祉弯腰替元知酌描眉,她忽而睁眼,纤长的乌睫扫过他的指侧,像是轻盈的羽毛,“陛会和我一同去赴宴吗?”

    他眸色认真,难得没有逗弄她,直当地回答:“朕不去。”

    元知酌轻轻应了声。

    不过也是,如果迟奚祉要去,这场寿宴的时间、地点、规格都怕是要从半年前开始计划。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

    迟奚祉低头帮元知酌把帽围戴好,又帮她整理了下云鬓上的绒花簪子,按着她纤瘦的肩,嗓音低沉,“这次出宫都记好了吗?”

    元知酌透过月白的轻纱看着他,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记住了,夫君不让去的不去,夫君不让碰的不碰,谨守妇道,安分守己,时刻挂念夫君,心里惦念夫君。”

    怎么可能记不住?她背了一晚上,错一个字就是重重的一下打,扰的她梦里梦外都是这句话。

    他又狠又厉的行径,像是要帮她把这些话刻进骨子里,不容许她错一个字。

    听她一字不落讲完,迟奚祉站直了身,落下一声沉沉的轻笑,配着眼角红艳潋滟的泪痣,姿容动人,“好乖。”

    元知酌感觉床榻间的那股旖旎莫名其妙攀上她的耳廓,酥麻的让她的心下沉。

    真没出息,元知酌暗骂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