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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主母! 第80章 李家崩溃了

    往年过年,皇上都会大行赏赐,邀请各家勋贵进宫赴宴。

    还要看一看今年新出生的婴儿,身份高的、有眼缘的,还可能会得他赐名,这都是无上的荣耀。

    各家高门大户娶的新媳妇儿,谁家的千金又成了亲,都是要在新年的夜宴上互相契阔认识的。

    可是今年都到了大年三十,宫里还是毫无消息,别说开宴,连例行的赏赐都迟迟没下来。

    叫许多人都心有戚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皇后病情已经危重,以至于到了不能举办宴会的程度?

    林家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林首辅悄悄派人去问了薛成琰。

    “薛大人,今年的新年宴,宫里还办吗?”

    “出了点事,让林首辅看好家下的人,不要出去惹事,也不要留出什么把柄被人抓到。”

    薛成琰让他稍安勿躁,相比起焦急的林家来人,在檐下给花浇水的他看起来闲散得毫不在意,十分松弛。

    “另外,不要去找人打听皇家出了什么事,最近都谨慎着些。”

    林家的人只能这么回去告诉林首辅。

    其他与薛家有亲缘或附属关系的家族,也各自悄悄派人去打听。

    只是薛家一丝口风都不曾透露。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薛家都不能清楚点内情,那么就没有任何渠道能够探听到皇家内部的事儿了。

    甚至曹家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还记着跟薛家闹的不愉快,死活犟着脑袋不肯主动上门,只能在家里胡乱揣测。

    听说已经有其他家的人上门去偷偷过问薛成琰了,曹修其实也想去,但低不下这个头。

    “哼,等薛成琰带着姜氏来向我们请罪了,我们再去薛家。”

    曹修愤愤地一甩袖子。

    底下的几个小辈对了对眼神,表情有些尴尬。

    外面求见的人成群,薛成琰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在府里跟姜琮月一起准备新年。

    虽说对牌的权力给了姜琮月,但他不让她忙活,把姜琮月按在书房里,准备算学馆的问题。自己倒是熟能生巧地把过年操持的事务拿起来了。

    每日姜琮月醒来,便听见薛成琰在外面正堂听人禀报今天府里的事。

    他处理惯了军营动辄百万千万两银的事务,拉惯了动不动你死我活的架,每天发愁的都是生死边缘、国界守卫的大事,如今管起家来竟然也十分适应,还能很快把糊弄了事的人抓出来。

    反正他胳膊受了伤,得在家里养一阵,有人来请他去做客,他都告伤呆在家里。

    知道过了年就有一堆事儿等着,姜琮月也很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潜心解题。

    浣玉新也暂且闭店,各自回家过年。这个新年,各家各户过得静悄悄的,都不敢大肆庆祝。

    在各家的不安中,最为不安的还是云安侯府。

    自从几天前李延德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唯一知道他出门的管家,在第二天早上就慌了。他担心出了什么事儿,悄悄派人去李延德经常喝酒的那条街找人。

    管家知道李延德因为姜氏成亲的事儿心情不顺,在府里又有这样那样的糟心事,为防李延德在外醉酒闹事得罪了人,他还叫人带上了银子,有事儿好解决。

    可是小厮去酒楼问了个遍,没有哪家老板见过李延德。

    只能灰溜溜地回来跟管家禀报。

    侯府里,老夫人赵氏和老侯爷本来正在一起用膳,可现在举着筷子,一口也吃不下了。

    林小姐坐在一边,大摇大摆地靠在椅子上。

    “既然公婆都在,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家侯爷是什么个意思?叫我嫁过来,却刚成婚就几天不见人,是嫌弃我林家?还是看不起我?”

    老侯爷和赵夫人吓得不轻!

    旁边守着的管家,也是额头冒汗。

    这话说的,要是传到了林首辅那儿去,他们两家的亲家情分还要不要了?费劲巴力的成个亲,不就是为了这个?

    赵夫人硬着头皮道:“儿媳妇,你别急,兴许是年下,庄子里有了事儿,延德,出去办事了呢?”

    “呵呵,婆婆就看我年轻,以为我好糊弄是吧?”

    林小姐毫不退让,语气嘲讽,“前些日子侯爷就说什么金铺的账没要上,亏损了不少,还打我嫁妆的主意。被我拒绝了,如今他便装死消失,焉知不是威逼我的苦肉计?!”

    “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刚嫁过来,丈夫就不愿回家,我得被人指点成什么样!指不定说我丧门星的都有!婆婆可睁开眼睛看好了,这难道就是侯府想要的?”

    林小姐也是眼也不眨说瞎话,她根本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但抓着这个由头她就能把老侯爷和赵氏说得抬不起头来。

    比起她前夫家那些贩夫走卒的市井妇人,侯府的公婆还是太有文化了,太不会吵架。

    她最会治那些偏心的公婆、刁钻姑嫂,抢占家财的叔伯、多管闲事的邻居。看着这两个老人,她信手拈来。

    赵氏暗自叫苦不迭,心道从没想过多年媳妇熬成婆了还能被怼得说不出话:“儿媳妇,你这是误会了呀!我们家是万万不会这样做的!”

    婆婆也是妈,该打就得打。

    “婆婆别以为我没听说过!上一门婚事是怎么和离的?满京都里都传遍了是侯府贪图姜氏的嫁妆,苛待她,婆婆还要把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侯爷做侧室,才叫她顶着名声败坏的风险也要和离!”

    林小姐眉头一挑,说话就差点让两个老人惊得歇过气儿去:

    “也就我从前不在京都,不知道这些事,成婚了才知道竟然还有这些过往!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骗到我伯父许下这门婚事的!”

    “我就说那个赵小姐如此古怪,在这府里管家婆不像管家婆,亲戚不像亲戚的,还只当是哪来的没规矩的下人呢,原来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赵氏险些怄死过去,她哪里像市井泼妇一般和人对吵过!

    “儿媳妇,你万万是误会了!我们秀雅她是个好姑娘,不是你说的那么……那么……这都是别人编排的呀!”

    林小姐横眉竖目:“他李延德就是什么好东西?好菜配好酒,他这猪就只能拱槽里的糠了呗!”

    赵氏揪着胸口,差点闭过气去。

    “你们侯府上下都瞒着我,呵呵,真是可笑。”

    “若非我警醒,只怕姜氏的事儿就叫你们瞒过去了。如今我嫁过来才知道云安侯府早就是京都的笑柄!人家早都嫁给人人仰慕的薛小将军了,如今让我接受李延德这个二手货!李延德要是除夕夜还不回来,就等着我告诉伯父来找你们算账吧!”

    林小姐冷哼了一声,看了一圈,还不够威慑,索性把桌布一扯,桌子上的碗碟全部叮啉哐啷豪爽地掉到地上,她大摇大摆走了。

    “你!你!”

    人走了好半天,老侯爷和赵氏才喘过气儿来,忽然间惊恐不已。

    赵氏这才失声道:“什么?儿媳妇,你说的什么?!姜氏嫁给谁了?!”

    林小姐并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反倒是管家像是终于憋不住东窗事发似的,腿软了。

    赵夫人看着心虚的管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颤巍巍指的管家,说:“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她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儿?”

    管家直接跪下去了。

    “夫人恕罪!”

    管家知道瞒不住了,也无暇思考如何向李延德交代,只能一五一十的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儿告诉了老侯爷和赵氏。

    为了两个老人家的身体着想,他还说的委婉了些。

    只说姜氏不知为何与薛家小将军有了情分,薛小将军回朝当日,就求娶了她。

    “自从前几日她成婚后,侯爷就有些不舒服,出去与人喝酒。大约是姜氏新婚让侯爷丢了面子,小的不好阻拦,只好任由侯爷去了。”

    管家说这也是十分后悔,当时怎么就不多劝一下?

    “那延德人呢?!”

    赵氏激动地抓着管家,唯恐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这……”管家犹豫半晌,才咬牙说道:“老夫人,侯爷已经失踪三天了!谁也没找到踪影!”

    赵氏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要她命了!

    儿子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晦气的赔钱货,娶了高门贵女,如今贵女成这副泼妇样子,儿子还去找那个丧门星,还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