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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主母! 第123章 学士的题,我用了四种解法。

    张斗愣了一下,然后便听见身后的声音。

    “太傅。”

    是那位夫人。张斗的目光错开,向旁边看了看,意识到她要进来,于是往旁边让了让,身躯微欠。

    “姜小姐有什么事吗?”长孙太傅的语气十分和蔼,这是对谁都没有过的。

    “来同太傅说一下刚才的经过。”姜琮月道,刚才人多,她并没有将一切都说完,也是为了同僚的面子。

    张斗这下彻底愣了愣。

    他狐疑又诧异地抬起头看向这位夫人,还是没有想通她因何是如此的态度。

    这下长孙太傅才得知了全过程,更是无奈了,叹了口气,对姜琮月说:“我就知道他们必然会有些不愿意接触你,姜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肃清算学馆的风气,你只管在这安心待下来便是。”

    姜琮月倒没有什么不安心的,不过是这么点儿小问题,她完全可以应对。

    况且她来算学馆也并不是为了彻底地融入其中,和其他人打成一片,她来这里是为了接触更多的难题,甚至是接触到造船的核心。

    造船是薛家和她将来的出路所在,想要彻底摆脱薛家除了将门便没有其他核心价值的身份,他们就得深入最新的权力中心。

    所以那些沉不下心做学问的人,并不在她需要交往的范围之内。

    不过她还是对太傅的好意很感激,向他道谢。

    “姜小姐何须客气,你是算学馆未来的希望,况且你的那本书,已经将我们的历程能够向前推起码数十年。”

    长孙太傅这话甚至是往含蓄了说的,可是张斗却猛地愣了神,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俩。

    好像在问什么情况,这位夫人献上了什么珍贵的名着?

    长孙太傅这才对张斗道:“姜小姐之前解开的那道题,你知道吗?姜小姐出身算学世家,身负算学着作,我已经阅读过,十分精到。有此奇书,以后算学馆也不必那么多人了。”

    长孙太傅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傲然,他知道不久之后整个馆中必然将经历一番洗礼,那些沉不下心做学问的人大多都会被洗刷掉了。

    现在他们还争锋斗气呢,只怕将来被赶出去都不知道为什么。

    张斗傻眼了。

    什么?

    长孙太傅领着他们俩回到值房去,看见其他人都已经静静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算题,他才负着手在门口说:

    “今后老老实实来当值就是,别再往外面去跑,姜小姐又并非什么洪水猛兽。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如此,那便只有禀报,皇上辞了这份职责,看来我在这算学馆是管不了什么事了。”

    太傅淡淡地说着,其他人连忙道不敢。

    等太傅走了,张斗和姜琮月才各自落座。

    整个上午并没有人给姜琮月布置任务,她都有些无聊。其他人也没有准备和她搭话,于是姜琮月看向了张斗。

    问:“张大人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做?”

    张斗这才回过神来,脑海里过了一遍长孙太傅的话,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但他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人,看似都在埋头做着自己的事,可实际上耳朵都竖了起来,于是也没有开口,而是做了件实事。

    他晃了晃头,看向了桌子上的一叠纸,随后将那叠纸拿到了姜夫人的案上。

    “这些题我困惑已久,还请姜夫人看看。”他压低声说。

    姜琮月看了一眼,说:“好。”

    过了片刻,张斗拿着那些纸回去,看着看着眼睛就睁大了,不敢置信,他又反复抬头看着姜琮月,又低头看着纸上写的算式。

    片刻后又拿了一叠过去给姜琮月。

    半个时辰后,张斗已经彻底呆傻地看着桌面上的那一沓算纸。

    姜琮月把之前解除的那道难题解题的过程给他复刻了一遍,张斗是多天赋异禀的人,他看了两遍就知道这种思路真是前所未有,如果应用在现实问题中必将突飞猛进。

    如果在其他方面也有这样的解决办法的话,那么似乎在他的有生之年解决造成大船的那些核心问题,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他痴傻地扔下手里的毛笔,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这位姜夫人,像见了鬼一般。

    “张先生现在可愿意要这个声名了?”

    姜琮月笑着问他。

    她对张斗的印象不差,所以也没瞒着他。

    张斗却没说话。

    好像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些恍惚。

    原来太傅说的是真的,那些题并非解不出来。

    皇上雄心勃勃的造船,好像也并非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妄想。

    或许那些学士听了会嗤之以鼻,不过是解出了几道题,就能让他这么想,可是张斗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是真的懂这些问题的。

    本来他以为是找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哄皇上开心玩,可是如今得知,这个虚妄的设想竟然真的有可能实现的时候,他也竟然还有一丝不敢置信和恍惚。

    其他人看张斗一直频频把自己的题拿去给这个姜夫人算,心里早就有些不爽了,此刻一个人终于看不下去,出声了。

    “姜夫人可是闲着没事做,那也算算我手里这道题如何?”

    他的语气听起来可不怎么友好,姜琮月看过去,并没有什么畏惧之心,只是很开心终于有了事做,说:“请。”

    那个学士面露傲然之态,把自己的题分了一张过来。

    虽然听说这个姜夫人是个才女,但他心里并不甘愿相信。认为要么是撞大运凑巧,要么是在这方面有些奇门别类的小聪明。

    毕竟他也听说过历史上有些女子的智慧故事,都是这样的小聪明,钻了空子。若是真要做学问,那还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出名的女学究。

    张斗这时正好收起了自己其他的手稿,当机立断地要把所有题都拿过去跟姜琮月探讨一番,正在这时他就看见这个同僚拦在了自己前面,不由的脚步一顿。

    他的目光落在他拿给姜琮月的那些题上,甚至都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这跟他刚才拿给姜琮月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难度水平。

    同僚却有些恼怒,想问他你笑什么,可是想到刚才张斗都敢和那个老学究打架,他也不想和张斗起冲突,免得吃亏的是自己。

    同僚只是翻了个白眼,淡淡地等着给姜琮月这个下马威。

    可没想到姜琮月只是在纸上简简单单地画了两笔,似乎只是连了几道线,就将纸递给了他。

    这个学士内心嗤笑,这显而易见是解不出来才如此敷衍。

    “献丑了。”姜琮月转头,看向了张斗。

    张斗这才将手里的稿纸递给他。姜琮月看了一眼,知道张斗已经从她的解法里得出了思路,不由得十分欣赏抬起头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张斗知道自己这是学会了,不由得心中一阵大为快慰满足。

    他竟然到现在还能有所进步,这算学馆倒是没白进……

    今后的日子里,他一定要好好跟姜夫人多学习些东西。张斗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才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对姜夫人有了些崇敬的心理,下意识以学徒的心态跟随她。

    而两人在这简短的目光交流之间,那个上来下马威的学士已经怀着冷笑看起来姜琮月回复给他的答卷,他已经脱口而出:

    “姜夫人看来还是不太了算学馆的工作啊,这题解的……”

    “还真是让人意料之外。”

    他语气不置可否地说了两句,回身把稿纸放回自己的桌上,其他人也听见了,顿时表情纷纷有些精彩,心里对这位姜夫人的能力有了评判。

    既然有人替他们做出了判断,那么他们也知道以后该怎么跟姜夫人打交道了。

    该捧着捧着就是,随便哄两句不得罪了薛家就行,至于什么核心的东西,是断断不可能让她接触到的,当然她即便是接触到了,也不会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样一来他们就对她放心多了,果然是个女流之辈,根本没有解题的能力。

    “时间不多,用了四种解法,先生看看若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再向我提出便是,我也等着向你们学习。”姜琮月淡淡地微笑,却不想这一句犹如惊雷一般,所有人都愣了。

    那个学士满脸不敢置信,他立刻回头看了看姜琮月,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草纸,像是觉得荒谬,可是下一瞬间他才终于集中精神去看姜琮月写的东西,然后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某些部分好像真的有点道理。

    直到这时他才怀着一丝不妙的惊慌,继续往下看下去。然后心跳声越来越快,猝不及防就感到了惶恐。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竟然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有逻辑的?

    姜琮月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也不等他想明白,就和张斗径自讨论了起来。

    “张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

    张斗也不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求知若渴地问道:“这道式子是怎么得出来的?还请姜夫人指导一二,其他的我都明白了,只有这里还是不得甚解。”

    姜琮月只给他写了两笔,将两个式子联系起来,张斗看了半晌,恍然大悟。

    这倒让其他人有些惊恐和莫名其妙了,他们是知道张斗的傲气和脾气的,若是这位姜夫人没有什么才学他怎么可能会低头向他请教。

    可是难道这位姜夫人真有东西?他们又不敢相信。

    这不应该啊!

    那个下马威的学士,这才终于看懂了姜琮月写给他的答案,一时间冷汗已经流了满身。

    对的,竟然真的是对的……

    她还足足写出了四种写法!连他自己包括其他的学士都只得出了一种!

    这还让他要怎么做人!

    姜夫人,这个姜夫人怎么可能呢?没人告诉过他啊!

    他满身冷汗,一言不发。也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是一声不吭地放下手里的草纸,沉默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开始写题。笔拿起来却只是乱画,怎么也写不进去,手都在发抖。

    好像只是不想插入姜琮月和张斗的讨论,可是其他人却已经察觉出了不对。

    一时间都傻眼儿了。

    不会吧,难道她真的解出来了?

    姜琮月却并未回应任何人的问题。

    看样子,其他人就已经明白了。

    顿时心头猛跳,像被集体扇了一耳光似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

    在算学馆当差的第一日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结束了。

    姜琮月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馆里有张斗这么个人,也了解了其他人的生态。

    到了下衙的时间,她出了门,薛家的马车正在外面等着她。即将登车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姜夫人请留步!”

    是张斗来找她,姜琮月回过头。

    张斗跑得气喘吁吁,直到此时才有了私下和她交谈的机会,拱手道:“在下张斗,得蒙今日夫人相助,到此时才能正式拜谢姜夫人。今日方得知太傅所说实在是过于谦虚保守,姜夫人之所学实在太过精湛,令我仰望不已。”

    “另外下官还想斗胆。请问夫人是从什么样的经典名着上学到的?夫人可是出身算学世家?令尊是……姜御史?”

    张斗的声音还不太确定,他向人打听到了姜琮月的父亲,可是他不太相信姜御史像是有那么聪明的样子,如果他有这种才能早就被选拔进算学馆了。

    姜琮月也对他客气地解答:“不是,我是向我舅舅学的。”

    张斗这才知道了,不过也很纳闷,向来女子很少有人和舅舅学习的。

    “敢问令舅是……”

    他不太清楚这些豪门之间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生怕姜琮月的舅舅是哪个学术大拿,这样他即便想请教也无法踏进人家的门槛,可没想到姜琮月只是摇了摇头。

    “我舅舅不过一个无名士子,二十多年前亡故在进京赶考的路上。名叫王玺,南安府松宁县人士。”

    张斗这下更是愣了,难道……原来竟是一个埋名乡野间的能人?竟然都还没参加科举就已亡故,实在是太可惜。

    不过这个名字多少听着有些耳熟,张斗埋头沉思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姜琮月以为他说完了,正要附身钻进马车,却听见张斗再次开口。

    “等下,夫人您所说的舅舅,也就是这个叫王玺的世子,是否祖籍松宁县银山村,上京路上曾经在长阳道打过尖休息?”

    张斗猛然出声,脑海里面有一个久远的印象突然飘过。

    姜琮月的身姿却猛然僵了僵,不敢置信地回过头。

    “张大人有线索?”

    她看着张斗的年龄外貌,猛然间想起来,按张斗的年纪,他考科举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二十多年前。

    如果真的运气那么好的话……他甚至有可能是舅舅王玺的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