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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悬烟江 第191章 镖师杀手

    “归根到底,还是与下落不明的青玉如意云,以及盗走邓知县遗骨的神秘人物等有关。还有我借那本《千字文》留下的纸条中所写的内容,也令他们感到威胁。”杜言秋道。

    一件件摸不着头的事让这里的人嗅到了危险,不得不以此割肉断腕之力斩断一些东西。

    “在状况不明时,破财免灾倒也是个法子。”

    杜言秋微微仰头,望向天空,“青玉如意云,是我们想象不到的重要。于贵这瞎猫,不知逮到只多大的死耗子?”

    ……

    提到青玉如意云,这青玉如意云的消息便来了。

    “青玉如意云!?”

    胡知州瞪着堂下那击鼓之人,震惊、错愕,迟迟没有回过神。

    “是,那老婆子就是说于贵拿到了个什么青玉如意云,我肯定没听错!”

    站在堂下的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又信誓旦旦地说了一遍。

    “你真是柳玉郎?”

    胡知州定了定神,仔细打量堂下之人。

    鸣冤鼓响,不得不开堂。

    他此时还在上杭,便坐在了主位。

    哪知击鼓之人并未说出要状告哪个人,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自己这两日的遭遇哭诉一遍。

    此人说他是柳玉郎。

    看守魁星楼的那个柳老头的义子柳玉郎。

    胡知州之前在上杭任知县时,曾见过这个柳玉郎,当时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仗着柳老头与一鸣书院老山长的那点主仆之情,在一鸣书院跟读,也是个有模有样的小书童。

    如今大小也有个秀才功名。

    可今日一见,怎是这般模样?

    乍一看,不就是个叫花子?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骚臭,招的蝇子时不时的绕着他飞。

    “是啊,晚生就是柳玉郎!”

    柳玉郎把自己遮着眉眼的那撮乱糟糟的头发撩起来,“大人,您看晚生。您不记得晚生了?”

    仔细看,似乎还有当年的影子。

    胡知州一手握着惊堂木,怔怔的没有说话。

    当听到青玉如意云这几个字,他就后悔了。

    听说是个乞丐模样的人击鼓鸣冤,他还想着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升堂应付一下,对他来说不过轻而易举。

    若知是柳玉郎带来青玉如意云的消息,他就该找个借口将这升堂推掉,带人到二堂去私下问话。

    眼下,围在堂外的众人都听到柳玉郎的话。

    得知他被人趁夜掳走、绑架,逼问什么青玉如意云,多亏假装昏死,骗过看守他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绑绳,拎着这条小命活着逃回来。

    “大人!大人!”

    柳玉郎见胡知州不开口,急得跪地连磕几个响头,“您快派人去抓那些贼匪,他们实在太张狂了!竟然敢跑到魁星堂去绑人,他们这是想毁掉我们的文运啊!那……那为首的还是个老婆子,哪有女子如此嚣张!大人,您可要为晚生做主,为上杭众学子做主啊!”

    ……

    “这柳玉郎还真会说。吃了那么大的苦头也没忘拉上什么文运,上杭众学子给他垫脚。”

    在县衙大牢里耗了两天多的罗星河终于放弃那伙牢犯,回到家中。

    “他肯定恨死了绑走他的人,自然是想着把事情闹大。可他不知道,只凭一句青玉如意云,这事情就已经够大了。”

    姜落落坐在院中,双手托腮盯着自家的那口大水缸。

    “怎么把水缸给搬出来了?”

    罗星河顺手从缸中舀了瓢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

    这水缸原本放在他们家伙房,此时正摆在正院中。

    姜落落皱着眉,“我在想,伍文轩当时是怎么把水缸弄裂,一直等到曹长安回去之后才碎掉,造成水缸是在曹长安手中突然裂坏跑水的假象?”

    “怎么突然又想到这个问题?”

    罗星河从一旁拎了个矮凳,坐在姜落落身边。

    “早就奇怪,只是现在才有时间琢磨。”姜落落转过头,“那胡知州又继续留在上杭,查柳玉郎被绑架一事?”

    “除了知道为首的是个老婆子,自己逃脱的地方在紫金山附近,其他都一问三不知。只听到说话声,他连绑匪的脸都没见到,就算在路上碰了面,他自己都认不出来,还让别人怎么查?”罗星河又就着手中的瓢喝了口水,“我回来时,胡知州也回了州府。”

    姜落落笑笑,“有人会把这件事与邓知县尸身被盗并案去查的。”

    如此一来,那些人便当青玉如意云是落在了那个“老婆子”一伙人的手中。

    这就是杜言秋曾说出的结果,不论于家究竟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先帮他们将麻烦挪开,之后再找机会询问他们。

    罗星河眉头一挑,“这事儿是那小子干的?”

    姜落落点点头。

    “呵。我就知道这事儿离不了他。”

    罗星河随手一丢,手中的瓢飞落在水缸中,“既然于贵拿到手中的是个青玉,那自然跟从于家翻出来的白玉无关。这下于家不仅没事儿,还白得了一块玉。于家人这两日受的惊吓也算是值得。”

    “舅舅,可在牢中审出什么?”姜落落问。

    “别提了。胡知州当着我的面,让狱吏把所有刑都给他们上了一遍,我看着都受不了,结果也没招出什么有用的。他们都说只知道有人想买于贵的命……镖局还真暗地里做人头买卖,反正贺永带的这拨人是习以为常。只不过,常与买家接头的人是贺永,他们只听命行事拿酬劳。这伙人表面上是镖局的人,其实私底下早就跟着贺永自立门户。”

    “他们本以为语口渡的那处院子是贺永的,有人曾随贺永去过那里,地窖关押的人是他们动手拿下的,从永定跑回来的于贵也是被他们抓到那里。他们只知于贵手中好像拿到什么要紧的东西,说是起初贺永只把于贵逼在蛇井口吓唬,被蛇咬到之后,还是嘴硬,贺永一怒之下就把人给捅死了。后来贺永又跟买家接头,回来就把另外两个人也杀了,卸了胳膊腿跟于贵互换,分尸后找人丢了出去。”

    罗星河复述的这些话,与验尸结果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