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悬烟江 第420章 马跃醒悟
杜言秋带阿赫去找罗星河,姜落落则留在县衙应付马跃。
自前日查抄同生药铺问话之后,杜言秋再没理会马跃。即便昨日在他家翻出一具骸骨,又将他的娘子与王二郎一同收押入狱,都没有再去找马跃问话。
马跃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娘子也被关进牢房,可是为防二人串供,狱卒只带他娘子在他牢栏外晃了一下,便将人拖到隔了几间的另一个牢房中关押。
马跃听娘子朝他这边哭喊,又被狱卒训斥。
狱卒警告马跃娘子,若在牢中喊叫,便以忤逆官府之罪加重量刑,吓得她不敢吱声。
马跃苦苦哀求,费了好半天劲儿才从狱卒阿木口中得知他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不可能!那座龙王神位是我亲自垒砌,根本没有埋过什么东西,更不可能埋人!”马跃急道,“我要见杜言秋……杜大人!”
阿木双臂环胸靠着牢栏,“杜大人忙得很,可无暇理会你。”
“……姜姑娘,姜姑娘也可以!”
“姜姑娘不在,等着吧!”
阿木转身走开,不再理会马跃。
……
经药铺的人一番确认,均说那泥塑头颅与老管事刘平很像。就连被杜言秋留在县衙跨院的掌柜刘通夫妇也同样认可。
“没错,就是刘平!”
刘通比其他任何人都肯定。
这些牙齿是在骸骨坑中捡到的,一颗不少,上下排列起来正好是人的一整口牙。
“刘平就是这几颗牙有蛀虫,牙疼时,还是我给他上的药。”
得到确认后,杜言秋没急着开堂问审,只让刑房把那颗头颅送到牢房马跃眼前让他瞧瞧。
马跃一直被晾到天黑,实在受不住,再次恳请狱卒传话求见杜大人。
一直到了亥时,所有人都瞌睡迷瞪昏昏沉沉的时候,姜落落不急不慢地进入牢房,来到马跃跟前。
“落落……姜姑娘!”
马跃顶着一双熬红的眼睛,踉跄地扑在姜落落脚前,“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哪里会杀人啊!”
姜落落凉凉地扫了眼马跃,“以前的马大哥我是相信的,可如今在我身上做手脚的马跃,究竟是怎样的人,很难说。”
“给你用苍辣子的事不是都已经解释过?我们认为邓知县对龙王不敬,已被伍文轩杀死,伍文轩也因此丧命。我们为守护龙王,才出手阻挠,不想你为邓知县出头。我们只是让你病倒,并未存心要你性命。不论怎样,我也不会杀人啊!”
“守护龙王?可你供奉的龙王神位下却埋着一具有毒的骸骨!这岂不也是对龙王大不敬?若那骸骨真是你的义父,所谓仙主刘平,人即便不是你杀的,你也难辞其咎!你家龙王爷不会轻饶了你!”
马跃惊恐地摇头,“不,不!我不是有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害我!”
姜落落轻声笑了笑。
“有何可笑?”马跃摇摇晃晃地直起身。
“有人说杜大人危言耸听,不会被诈到,更不会受哄诱。”
姜落落复述杜言秋与她说过的话。
那人自然就是马跃。
当时这一句话可让费了半天口舌的杜言秋吞了口闷气。
马跃身子一僵。
“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当真有人害你?”
姜落落又把马跃曾经的否认还给他。
马跃的脑中浮现出不久前杜言秋与他问话的情形。
记得杜言秋离开牢房前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说他心思固执,让他在牢中等着!
难怪杜言秋迟迟不肯来见他,就是要让他在牢中好好的等着!
可是,他等不下去了。
他不能稀里糊涂背上杀人罪名,连累妻儿。
即便要让他死,也该让他死的明白啊!
他的娘子也被关在牢中,事发突然,他们的孩子都没顾得托付于人,一时没了爹娘在身边,不知年幼的孩子此刻怎样?
若他顶着杀人罪名伏法,而死的又是众人口中的仙主,他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在这世上存活?
这是马跃在等待中一直害怕多想,又不得不想的问题。
那骸骨埋在他家龙王神位之下啊!
姜落落说得对,怕是龙王爷都不肯护他。难道要他如伍文轩一般以死去做龙王护使,借以赎罪吗?
马跃捏了捏干涩的喉咙,“你们……都知道什么?”
姜落落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转而道,“我们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你不为自己谋命,龙王爷即便想护也护不住你。”
“我明白。”
马跃想想过往,虽得仙主指点,可路还得自己去寻,活计还得自己去做。
而眼下,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性命,为自己的妻儿去挣扎,去谋求一条生路。
“那便接着上次杜大人的问话继续说吧。”
姜落落走向牢门,阿木在旁侧候着,向她打了个手势。
那是让她安心的意思。
自从被罗星河戳破他给李子义用药的秘密,这个小狱卒便成了他们的内应。
在姜落落第一次到牢房外借口打听马跃的情况时,便暗中吩咐阿木给值夜狱卒们准备了掺了蒙汗药的酒水。
此时,其他狱卒都在呼呼大睡。
用的蒙汗药是最普通的货色,是老戈当初带姜落落练药时留下的品种。
亥时末,即将子时,人的倦意正浓,他们偷懒小眯一阵也看似是正常。
马跃踉跄到墙角的干草垫子处坐下,“杜大人说,邓知县遇害时出现你姐姐的遗物,又在药铺管事房发现你姐姐的遗物,怀疑有人用死人之物做祭。还怀疑此事与仙主有关,说我是被有意捧起来的替身。”
“可若说义父是仙主,那义父早已遇害,如今以仙主之名行事的又是何人?刘掌柜、何源等人都质疑我冒充仙主,可我也是一向听从仙主。定是其他冒充仙主之人栽赃嫁祸于我!”
说到此,马跃突然醒悟,当他被众人质疑时,似乎只有杜言秋站在他这边,说他是被推到其中而不自知,认为他只是个被人愚弄的替身。
杜言秋是相信他的,他也只能依靠杜言秋!
不,还有姜落落。
不是说姜落落可受龙王之意么?
他们或许就是被龙王爷安排来救他的!
马跃的目光豁然一亮,承认道,“没错,伍文轩去过谭园,说是陈佑指引他去的。”
自前日查抄同生药铺问话之后,杜言秋再没理会马跃。即便昨日在他家翻出一具骸骨,又将他的娘子与王二郎一同收押入狱,都没有再去找马跃问话。
马跃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娘子也被关进牢房,可是为防二人串供,狱卒只带他娘子在他牢栏外晃了一下,便将人拖到隔了几间的另一个牢房中关押。
马跃听娘子朝他这边哭喊,又被狱卒训斥。
狱卒警告马跃娘子,若在牢中喊叫,便以忤逆官府之罪加重量刑,吓得她不敢吱声。
马跃苦苦哀求,费了好半天劲儿才从狱卒阿木口中得知他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不可能!那座龙王神位是我亲自垒砌,根本没有埋过什么东西,更不可能埋人!”马跃急道,“我要见杜言秋……杜大人!”
阿木双臂环胸靠着牢栏,“杜大人忙得很,可无暇理会你。”
“……姜姑娘,姜姑娘也可以!”
“姜姑娘不在,等着吧!”
阿木转身走开,不再理会马跃。
……
经药铺的人一番确认,均说那泥塑头颅与老管事刘平很像。就连被杜言秋留在县衙跨院的掌柜刘通夫妇也同样认可。
“没错,就是刘平!”
刘通比其他任何人都肯定。
这些牙齿是在骸骨坑中捡到的,一颗不少,上下排列起来正好是人的一整口牙。
“刘平就是这几颗牙有蛀虫,牙疼时,还是我给他上的药。”
得到确认后,杜言秋没急着开堂问审,只让刑房把那颗头颅送到牢房马跃眼前让他瞧瞧。
马跃一直被晾到天黑,实在受不住,再次恳请狱卒传话求见杜大人。
一直到了亥时,所有人都瞌睡迷瞪昏昏沉沉的时候,姜落落不急不慢地进入牢房,来到马跃跟前。
“落落……姜姑娘!”
马跃顶着一双熬红的眼睛,踉跄地扑在姜落落脚前,“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哪里会杀人啊!”
姜落落凉凉地扫了眼马跃,“以前的马大哥我是相信的,可如今在我身上做手脚的马跃,究竟是怎样的人,很难说。”
“给你用苍辣子的事不是都已经解释过?我们认为邓知县对龙王不敬,已被伍文轩杀死,伍文轩也因此丧命。我们为守护龙王,才出手阻挠,不想你为邓知县出头。我们只是让你病倒,并未存心要你性命。不论怎样,我也不会杀人啊!”
“守护龙王?可你供奉的龙王神位下却埋着一具有毒的骸骨!这岂不也是对龙王大不敬?若那骸骨真是你的义父,所谓仙主刘平,人即便不是你杀的,你也难辞其咎!你家龙王爷不会轻饶了你!”
马跃惊恐地摇头,“不,不!我不是有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害我!”
姜落落轻声笑了笑。
“有何可笑?”马跃摇摇晃晃地直起身。
“有人说杜大人危言耸听,不会被诈到,更不会受哄诱。”
姜落落复述杜言秋与她说过的话。
那人自然就是马跃。
当时这一句话可让费了半天口舌的杜言秋吞了口闷气。
马跃身子一僵。
“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当真有人害你?”
姜落落又把马跃曾经的否认还给他。
马跃的脑中浮现出不久前杜言秋与他问话的情形。
记得杜言秋离开牢房前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说他心思固执,让他在牢中等着!
难怪杜言秋迟迟不肯来见他,就是要让他在牢中好好的等着!
可是,他等不下去了。
他不能稀里糊涂背上杀人罪名,连累妻儿。
即便要让他死,也该让他死的明白啊!
他的娘子也被关在牢中,事发突然,他们的孩子都没顾得托付于人,一时没了爹娘在身边,不知年幼的孩子此刻怎样?
若他顶着杀人罪名伏法,而死的又是众人口中的仙主,他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在这世上存活?
这是马跃在等待中一直害怕多想,又不得不想的问题。
那骸骨埋在他家龙王神位之下啊!
姜落落说得对,怕是龙王爷都不肯护他。难道要他如伍文轩一般以死去做龙王护使,借以赎罪吗?
马跃捏了捏干涩的喉咙,“你们……都知道什么?”
姜落落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转而道,“我们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你不为自己谋命,龙王爷即便想护也护不住你。”
“我明白。”
马跃想想过往,虽得仙主指点,可路还得自己去寻,活计还得自己去做。
而眼下,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性命,为自己的妻儿去挣扎,去谋求一条生路。
“那便接着上次杜大人的问话继续说吧。”
姜落落走向牢门,阿木在旁侧候着,向她打了个手势。
那是让她安心的意思。
自从被罗星河戳破他给李子义用药的秘密,这个小狱卒便成了他们的内应。
在姜落落第一次到牢房外借口打听马跃的情况时,便暗中吩咐阿木给值夜狱卒们准备了掺了蒙汗药的酒水。
此时,其他狱卒都在呼呼大睡。
用的蒙汗药是最普通的货色,是老戈当初带姜落落练药时留下的品种。
亥时末,即将子时,人的倦意正浓,他们偷懒小眯一阵也看似是正常。
马跃踉跄到墙角的干草垫子处坐下,“杜大人说,邓知县遇害时出现你姐姐的遗物,又在药铺管事房发现你姐姐的遗物,怀疑有人用死人之物做祭。还怀疑此事与仙主有关,说我是被有意捧起来的替身。”
“可若说义父是仙主,那义父早已遇害,如今以仙主之名行事的又是何人?刘掌柜、何源等人都质疑我冒充仙主,可我也是一向听从仙主。定是其他冒充仙主之人栽赃嫁祸于我!”
说到此,马跃突然醒悟,当他被众人质疑时,似乎只有杜言秋站在他这边,说他是被推到其中而不自知,认为他只是个被人愚弄的替身。
杜言秋是相信他的,他也只能依靠杜言秋!
不,还有姜落落。
不是说姜落落可受龙王之意么?
他们或许就是被龙王爷安排来救他的!
马跃的目光豁然一亮,承认道,“没错,伍文轩去过谭园,说是陈佑指引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