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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易,大佬卖艺 第344章 康王就藩

    奉命处理秦府一事的官员,将秦臻和秦家断绝关系的事情上奏给了燕帝。

    在大燕,一个人与家族断绝了关系,脱离族群,此人就再也不是家族一员了,从今往后各不相干。

    秦臻写下断亲书,秦如平作为秦氏族长也签了字,她与秦家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只不过秦国公家的事情比较特殊,秦臻本人在朝中的分量也愈发重了起来,奉旨行事的官员还是要向上请示一下,想看看皇帝的意思。

    燕帝得知后半晌说不出话,良久,他脸上才浮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好,好。”

    官员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于是又试探道,“陛下,那秦大人那边?”

    “既是签下了断亲书,合乎法理,秦臻与秦家再无任何关系,此事就不用再管她了。”

    “是!”

    官员问过燕帝的意见,心里有了底,就退下了。

    秦家和姜家的事情告一段落。

    让众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一遭连康王也没能逃过。

    燕帝收拾完秦家和姜家,迅速给沈瑾瑜封了块封地,要他尽快赶赴封地,不许再在京里待了。

    这道旨意对沈瑾瑜来说仿佛晴天霹雳,这无异于是将沈瑾瑜踢出了继承人的队伍。

    陈家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夜之间联合了陈家所有的势力一起上奏,谁知燕帝这一次却不为所动,将一众奏折都扣了下来,根本不理会。

    燕帝不闻不问,陈家上奏无门,没办法只得求到淑妃那里。

    陈淑妃见娘家已经是求助无门,于是就找燕帝哭诉,谁知燕帝连她也避而不见。

    无奈之下,她只得去求裴后,裴后也一直推说头风发作,见了陈淑妃说不了两句话就不停呻吟着头疼,要往床上躺,将她替沈瑾瑜求情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陈淑妃求见帝后都吃了闭门羹,除了呆在自己宫里着急也别无他法。

    康王府里,秦娴也完全懵了,不过是去了姜家和秦家,怎么连康王都倒了。

    她听完圣旨的一瞬间几乎条件反射想要去找秦臻想办法,然而冷静下来只能苦笑,秦臻已经不是秦家人了,她断不会为自己的事情出头。

    再说了,上次去找她为秦家说话,她也说了她只是一镇总兵,朝堂大事,还轮不到她开口,现在圣意难违,就连殿下都没办法,她一个小小的总兵又能有什么办法。

    沈瑾瑜接到圣旨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神思恍惚,与往日的张扬不羁判若两人。

    “父皇。。。父皇。。。”他握着圣旨口中喃喃自语,“本王到底做错了什么?秦家和姜家的事情都与我无关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苦心经营多年,笼络朝臣打压沈暮宸,这个他认为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弟弟,争斗了这许多年,付出了诸多努力,到头来所有的努力都化为虚幻的泡影。

    若说是因为他以前对沈暮宸的几次暗杀暴露了,燕帝看不下去才将他逐出京城他也认了,可他这回是真的冤枉!

    沈瑾瑜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明明这两件事都是姜家和秦家擅自做下的,这其中的缘由燕帝也知道,到头来却还是要他背锅。

    沈瑾瑜进宫想要去见燕帝,却被拦在了勤政殿外。

    他怒气冲冲给了拦他的管事太监一耳光,怒斥道,“你好大的狗胆,连本王也敢拦!”

    管事太监半边脸上的手指头印高高肿起,却不卑不亢道,“殿下息怒,您应该知道,并非是奴才拦着您,这是陛下的旨意。”

    沈瑾瑜气急败坏道,“我不信!我要见父皇!”

    管是太监虽然低着头,态度却斩钉截铁,“奴才什么事都能帮您做,唯独这件事做不了,奴才若是放您进去就是抗旨不遵,殿下请回吧,不要为难我们了。”

    沈瑾瑜在门口站了半天,侍卫和内侍都拦在门口,显然燕帝不想见他。

    他依旧不死心,干脆撩起袍子跪在了勤政殿外。

    陈淑妃得了消息急得想要赶去勤政殿,燕帝却让人给她带了话。

    “陛下口谕,殿下的过错还不足以牵连陈家,他想跪就让他跪,娘娘还是多为自己和陈家着想,老实待在宫里,旁人的事情不要管。如若不然,李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话无异于警告,陈淑妃知道大势已去,她双眼垂泪万念俱灰跌坐在软塌上,忆起往日三人在一处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景,只觉得肝肠寸断,冷酷的现实将温馨的记忆击得粉碎。

    沈瑾瑜不吃不喝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终于挺不住晕了过去。

    燕帝令人将他送回康王府,又令太医去给他医治。

    沈瑾瑜的身体没有大碍,不过就是跪的时间长了,有些脱力,他醒来看到宫中的御医仍抱有一线希望,以为燕帝不过是一时生气,这才将他逐出京城,等燕帝气消了,自然就会收回成命。

    然而御医回宫复命之后,却得来了燕帝勒令他在三日内离京的消息。

    沈瑾瑜颓然坐在离京的车里,目光已然涣散,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明明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赶我走。”

    对于其他几个派系来说,康王沈瑾瑜这番遭遇不过就是墙倒众人推。

    有人看笑话,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燕帝站在宫楼最高处,目光越过檐廊下摇曳的宫铃,眺望着向着城外驶出的马车,微有些怅然。

    饶是朝臣再说陛下春秋鼎盛,他心中还是分得清楚恭维和现实的,他已经不再年轻,是时候开始着手安排铺路了。

    老三,有勇无谋,没了姜家和秦家,空有一个陈家,已经不足以再让他具备在棋盘上厮杀的实力。

    以他的能耐,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而自己也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他成长。

    永安镇和秦国公的事情无非是一个引子,制造了一个契机。

    去吧,瑾瑜,远离燕京城,你才能安安稳稳活下去。

    沈瑾瑜离京之后,一些空缺又渐渐被填上了人,秦王沈君宇渐渐走到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他摆脱了母妃和外家的阴影,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逐渐取代了康王的位置。

    大燕朝堂经历了一次暗潮汹涌的洗牌,再次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