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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湿处,惹春潮 第5章 病弱美男子。

    楚渊却没有孟挽那般拘谨。

    他进了门来,先是轻车熟路给暖炉生了火,等暖炉里炭火烧红,这才抬眼看孟挽。

    前些日子见她时她脸上素淡,如今上了红妆,黛眉轻描,眉间还贴了梅花花钿,眸眼如同一汪秋水,姿色不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逊色。

    不仅不算逊色,还可以说是姿色上乘了,略施粉黛便已经极好看。

    楚渊默了一会,然后又转身出了门。再进门的时候端了一盆热水放在门前的盆架上。

    这才扭头平静地看了一眼孟挽,“过来洗漱,洗漱完早些歇下吧。”

    楚王府的下人惯会踩高捧低,留在他院中的那些下人平日里看不起他,不是耍滑就是躲懒,没有一个能差遣得动的。

    他虽是楚王府的大公子,但是凡事都是得靠自己。

    对于孟挽,他并没有什么感情,之所以做这些,是因为觉得男子汉大丈夫,需要有担当。

    孟挽既然不嫌弃他,嫁了过来,他受些委屈不要紧,自是不能让孟挽跟他受委屈的。

    那些事情,下人不做,那便由他来做。

    孟挽愣了愣,并没有想到楚渊端热水是给她洗漱的,难免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面,都是女子应当三从四德,女子应当侍奉男子,女子应当以夫为天。

    上一世她嫁给楚懿,都是她给楚懿端茶倒水,楚懿端坐得稳稳当当如同大爷。

    然后又觉得楚渊其实就是面相上看着要冷漠些,但实际上是个斯文温柔的人。

    毕竟与楚懿那么一比较,两人高下立现。

    不过感动之余,孟挽还是觉得楚渊大概是平日里习惯被下人这样轻慢为难,这才凡事都是亲力亲为。

    毕竟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上一世,她便已经清楚,这府中的下人大多都是踩低捧高的,楚渊是庶子,母家又无任何势力,遭受这样的对待,虽有委屈倒也无处去说。

    念及此,再看这房间摆设简单,想到上一世楚渊早逝,心里不由得生了些同情。

    不过,也仅仅止于同情。

    虽然楚渊长相俊俏,性格温和,但孟挽对他还是没有多余的情感。

    洗漱的时候,盆架不远的桌面就摆了一面铜镜,孟挽一抬眼,就能看到铜镜里面映照出的那张年轻貌美的脸。

    虽然是重生了有好一段时日,但是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还是有些恍惚失神。

    她这张脸虽然不能说是天姿国色,但姿色在这京城里也算是上乘的,尤其是皮肤,莹润白净,即使是不用任何胭脂水粉,都几乎是看不到一点瑕疵。

    好些相同年纪的闺阁小姐在见到她时,都会艳羡,问她是用了什么胭脂水粉,在听说她没用任何胭脂水粉,都有些不相信。

    就是上一世忙着打理后宅,她几乎是没有时间收拾打扮,也不舍得为自己花钱。因为李氏一直说是家中入不敷出,她便傻傻地用自己的嫁妆贴补。

    最后她并没有亏待任何人,却偏偏亏待了自己,等到与相同年纪的妇人站在一起,她便显得人老珠黄,格格不入。

    一世忙忙碌碌,最终只为他人作了嫁衣。

    所以重活的这一世,她要自私一些,待自己好些,让自己家人过得好些。

    至于他人是什么命运,她管不着,也不愿意多费心思去管。

    眼角的余光瞥见楚渊在收拾床铺,还在想着难道她跟楚渊今晚真要同床共枕?

    房间里还有一张软榻,要不她今晚就抱一床被褥到软榻上将就一晚上?就是这些话也不知道怎么跟楚渊说起。

    这怎么也是两人的新婚之夜,这个时候说这些似是有些不太合适。

    孟挽将手上的水甩干,往床榻那边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脑子里正寻思着应该怎么说起分榻睡这件事情会比较委婉,却在此时——

    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下一片阴影,她反应极快地抬头,却是见到一道身形往她的方向栽倒下来。

    孟挽脑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手已经极为迅速地伸了出去,将人稳稳接住。

    也是这时候才定神看了看,是楚渊。

    孟挽心里还不由得感叹了一下,都说楚渊病弱,她开始还不觉得,现在却是切身处地体会到了。

    活了两世有余,她见过女子弱不禁风,在自己面前晕倒,却是头一回遇到一个男子晕倒在自己面前。

    尤其是楚渊看着瘦弱,其实身材高大,身量也不算太轻,整个人压过来的重量,沉甸甸,要不是她早有准备,都几乎是要将她压倒在床上。

    不过楚渊长得好看,即便是病弱,也是病弱美男子类型的。

    两人距离得极近,咫尺之间可以感觉到男子呼吸喷出来的热气,抬眼看了看,可以看到男子苍白的脸颊两边隐隐有红晕。

    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碎掉的瓷器一样,让人心疼怜爱,不能对其置之不理。

    孟挽寻思着楚渊这是感染了风寒,伸出手探在他的额上,触手的地方果然是一片滚烫。

    很明显在发着高热。

    孟挽此时更同情楚渊了。

    这夜高风急,这房中仍然是冷冰冰的,没人来给炉子生火,这也应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楚渊这身体又萧条病弱,怎么可能不染风寒。

    作为堂堂楚王府的大少爷,这等遭遇实在太可怜。

    孟挽上一世在楚王府生活了大半辈子,自是了解楚王府,除去一些贴身伺候的下人,大部分下人这个时辰已经回到下人房歇息下来了。

    这会夜深人静,肯定是寻不来下人了。

    所以,再看看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楚渊,不由得扶了扶额。

    要是在孟府,她可以让下人去找府医,孟母身体一向是不好,孟父花钱雇了府医常年在府中照看。

    可这里是楚王府。

    楚王的俸禄不高,又自诩是读书人,应当是两袖清风,不屑于与商人为伍,故而府中一直没有什么生意营当,值钱的家产那更是没有了。

    养活那么一大家子都有些费劲,就连府中门面道路都没钱修葺,自是没有银钱再养府医。

    记得上一世还是她拿出嫁妆补贴,府中才修葺了门面道路,添了府医。

    想到这里,孟挽犯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