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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凌虐惨死后,哥哥们跪着求原谅 第168章 我只是个乞儿,担不起这三个字

    姜梓然:“!!!”

    他额头满是黑线。

    秦知义红着眼眶,扯着姜梓然的衣袖缩在他身后。

    他可怜兮兮地咬着嘴角,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小腹下方的位置。

    他想说我有小兄弟。

    但这句话,梗在喉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急得他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那柔弱可怜的小模样,看得绿莺慈母心泛滥成灾。

    她瞪了眼掌柜的:“你都把人吓哭了!”

    掌柜的也没想到流浪几年的小乞儿,竟是这般柔弱。

    那眼眶漾着眼泪的小模样,让他老心愧疚啊。

    人家本来就没了娘,没了妹妹。

    他还说人家是女孩当男孩养,那不是纯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么!?

    他愧疚而歉意地看着秦知义。

    刚想道歉,清秀的小男孩细细弱弱说了句:

    “我不是女孩,没上户口。”

    南辰律法,小乞儿若是没人引荐,无法记入户部,无法拥有自己的户籍。

    等同于黑户。

    没资格参加科举考试,甚至连成为丫鬟小厮都没资格。

    丫鬟小厮,都是需要拿卖身契去官府走明路的。

    而签卖身契的前提,便是需要户口。

    若是隐瞒真实性别落户,属于欺君。

    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连府里的鸡鸭都得死。

    秦知义的言外之意,他没被当女孩养。

    也没用女孩的性别上户口。

    他连户口都没有。

    明白了秦知义的意思,掌柜的眼中懊恼变成心疼。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对不起啊,是我失言了。”

    秦知义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他揪着姜梓然衣袖的手,更紧了。

    泪水斑驳的小脸上,满是惶恐不安,“掌柜伯伯,我……我只是个乞儿,这三个字太重了……我……我承受不起……”

    他和狗抢吃食时,被狗主人发现,逼迫着他跪在狗面前,给狗道歉。

    他知道自己身份低贱,配不上这三个字。

    姜梓然听着新认小弟细细弱弱,带着哭腔的声音,心疼极了。

    他连忙轻言细语安慰他:“以后你就是我姜梓然的弟弟,能承受得起这三个字。”

    秦知义趴在他肩头,轻轻抽噎着。

    细弱如同小猫般的哭声,令人心疼至极。

    姜梓然瞅着掌柜的:“掌柜伯伯,我娘虽然不得宠,但生我那时仍是侍郎府主母。”

    “知义弟弟年纪和妹妹一样大,都是七岁。”

    简言之,不可能抱错。

    他刻意强调了弟弟二字。

    刚才他带秦知义洗澡时,确认过他是正儿八经的男孩。

    掌柜的讪讪摸了摸鼻尖,诚恳地再度向秦知义道歉:

    “秦小公子,对不起。”

    秦知义单薄纤弱的身子颤了颤。

    他自小流浪,营养缺乏。

    明明七岁,看着却像是五岁。

    他怯怯地从姜梓然腋下看了眼掌柜的,细小的声音犹带哭腔,“掌柜伯……我……我没怪你……”

    掌柜的松了口气,眼角余光看到宁星棠手上拿着的药材。

    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褐色的药材上。

    通体褐色的药材,某些地方却呈现出青色斑点。

    极少,极小。

    唯有在阳光下,特定的方位,才能看清。

    掌柜的凝神细细看了看,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向桌上打开的药包,拿起一根像枯树叶般的药材闻了闻。

    随即,面色微变。

    他放下枯树枝般的药材,认认真真检查了其他药材,脸色越来越沉:

    “这些药材……都是受过潮的!”

    药材受潮,便会滋生毒素。

    药性弱的,毒素弱。

    反之亦然。

    虽然药包里的都是些极为便宜的药材,药性极弱,统共不过二三十文。

    可今日前去悦耀药铺领药材的,都是些贫苦百姓,以及无家可归的乞儿。

    这些人身体素质差。

    一两种药性弱的受潮药材,可能不会造成影响。

    但药包里,有六七种药材。

    没受潮前,吃不死人,也治不了病。

    但受了潮,体质弱的吃了,无异于穿肠毒药。

    姜梓然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怎么敢!”

    他问秦知义:“所有人领的都是同一种药材吗?”

    秦知义点点头:“里面坐诊的大夫说,这药材能治风寒腹泻头疼,大家领的都一样,大人两包,小孩一包。”

    掌柜的不可思议瞪大眼:“哪来的赤脚大夫!这不妥妥的害人性命吗?”

    他话音落下,宁星棠随手将手中拿着的药材扔在桌子上,“这些不是受潮的药材。”

    “啥?”

    掌柜的和姜梓然齐齐傻眼。

    姜梓然拿起药材,细细打量,脸上满是困惑,“这些药材上都有霉斑,是受过潮的痕迹,难道是我看错了?”

    宁星棠语调不疾不徐:“这些药材,与青霉草接触过。”

    姜梓然想起他曾在医书上看到的介绍。

    青霉草,无毒。

    但凡被它接触过的药草,都会生出青色斑点。

    药草药性不受影响,能正常服用。

    姜梓然崇拜地看着宁星棠:“师父,这受潮和青霉草引起的斑点,如何辨认?”

    曾经有大夫误将潮斑当成青霉草,导致病人中毒而亡。

    此后,但凡有青色斑点的药材,都不敢再用。

    因为截止至今,没人能准确辨别青霉草和受潮导致的斑点。

    宁星棠取出银针,挑起一小点青斑。

    她将针尖迎着阳光,继续道:“青霉草的斑点,在阳光下成青蓝色。”

    “而潮斑,呈青绿色。”

    众人顺着看过去。

    银色的针尖上,微微有点青蓝。

    姜梓然双眼微微瞪大:“就这么简单。”

    宁星棠眼底复杂的神色一闪即逝:“就这么简单。”

    可这简单的道理,却差点要了她的命。

    宁泽远生而体弱。

    为了让他如同常人般康健,她每夜去采集药草,换得在城中角落药铺翻阅医书的机会,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温养心脉的方子。

    药材难寻,她好不容易寻够药材。

    但由于天气原因,有一株重要的药引受潮发霉。

    在她决定扔了药引重新去寻时,宁月瑶来了,说二哥病重。

    她顾不上药引,立刻拿着银针去了二哥院内。

    而那株药引不知何时入了药,端到宁泽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