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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鼓,武王鞭,五龙花杆请老仙 第107章 伟大的母亲

    那两个游魂野鬼在柳天明到了之后,立马就跑了。柳天明办事也麻利,收了东西就进了土地庙送东西去了。

    我招呼着杨文骅一起,把刚才薅下来的杂草铺到满是灰烬的地上。因为这里靠着山林、杂草丛生,更不是约定俗成可以送东西的地方。真要是有欠儿登举报一下子,肯定会惹麻烦,所以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眼瞅着铺的差不多了,我瞥见东北角的香居然还没烧完,飘出来的烟也没有像其它三处一样四散飘摇,而是打着弯儿往草丛里面飞。

    毫无疑问的,我的那点儿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蹑手蹑脚的往那边挪,也就刚走出不到一米,一个硕大的黑影就从草里窜了出来。

    我想要往后跑,可脚底下踩得全是草,一着急便脚下打滑栽倒过去,而那个黑影也就扑了个空。

    一击不成,那个黑影就没再恋战,掉头就往东边跑,我赶紧喊道:“文骅!有东西!”

    “我看着了!”杨文骅大喊一声,紧接用起了定身法。

    念过一段咒语后,他捏起剑指对着黑影一点,“说不动、就不动,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定!”

    杨文骅率先朝着黑影走去,遥想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使定身法的时候,他尚且不能移动,现在却可以一边走、一边维持术法的威力,这道行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

    站起身扑搂扑搂身上的草棍,我便跟了上去,可即便是到了跟前,我也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团,并不能看清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个啥东西?”我开口问道。

    “是个怨灵。”

    “我还不知道是怨灵了?我是问你它本体是啥!”

    “好像是条狗…”杨文骅歪着脑袋说道:“但好像也不是,嘴挺长的,比狼狗还要大一圈儿,而且看着贼凶!现在还朝咱俩龇牙呢!”

    “是狼!”

    “难道是狼?”

    我俩异口同声的说道,杨文骅又紧跟了一句,“既然是怨灵,要不就灭了?”

    “你咋跟石磊那小子学呢?动不动就灭来灭去的。”我拍了他一下,接着说道:“它刚才在那偷香火来着,估计都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柳天明来了都没把它薅出来,我觉得…”

    “你觉得有缘份?”杨文骅挑起了眉毛,“王哥,这就是一个怨灵,仙家都不屑收拾它好吧!”

    “那也不行啊!是怨灵又咋了?它要是没伤过人,你灭它干啥?嫌自己身上的因果少?”

    “听你的。”杨文骅还是妥协了。

    我接着问道:“你仔细瞅瞅,看看能不能瞧出来它是咋死的?”

    并不是所有的动物在死后都能变成怨灵,要么是受尽折磨而死,要么是心里头有着恨意和执念,譬如之前那几个被小男孩折磨死的小猫…

    杨文骅探头探脑的瞅了几眼,说道:“好像是被枪打死的,我看它身上有两个窟窿眼儿。”

    听到这话,我心好像被啥玩意儿揪了一下。

    兴许是感通恢复了一丁点的原因,我这心里莫名感到一阵酸楚,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段道听途说的记忆。

    “王哥你咋了?我看你咋好像要哭似的呢?”杨文骅关切的问着。

    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我开口说道:“很多年以前我听说过一件事,有人报警说这里发现了一只狼。”

    “咱柳台还有狼呢?”杨文骅大吃一惊,“这事儿我咋没听说过呢?”

    “都说了很多年以前,那时候我上高一,你还在小学冒鼻涕泡儿呢!”我接着说道:“因为怕狼咬人,当时派出所接到电话就出警了。”

    我当时听到的,一共来了三四个民警,还是带枪的。他们到渣山这块儿之后,很快就发现了狼的踪迹。两方相遇之后,那只狼并没有伤人,而是一股脑的朝着东边跑,那几个民警就在后边追。

    可跑着跑着,那只狼就停了下来,民警也没有冒然靠近,一点一点的包围过去。任谁也没想到,原本只顾着逃跑的狼,竟直接调头朝着他们跑过来了。

    一个民警担心有人受伤,当时便开了枪…

    确认狼已经死掉后,那几个民警一合计就觉得不对劲儿,那狼明明能逃走的,咋会无缘无故的、冒着危险跑回来呢?这显然是违背生物本能的行为。

    于是几个民警来到了东边一探究竟,却在那里发现了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狼崽子。

    “啊?还有这么感人的事儿呢?”杨文骅看向地上的怨灵,“王哥,它不会就是你的那个…”

    “我也不能确定,但是很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柳天明没有把它揪出来也就说的通了。从生物的角度来说,它只是一狼而已,可从人文的角度来说,她是个伟大的母亲,她身上有着耀眼的母性光辉。

    沉默良久,我在心里喊道:“黄秀春?常天远?你俩随便谁都行,出来帮个忙。”

    别的仙家不现身,或许是有别的原因,但这两位一个是随身报马,一个是护法,我不信他俩没跟着我出来!

    才念叨完没一会儿,我的身边就多了一道身影,从个头儿和衣服的颜色来看,是黄秀春无疑。

    “秀春,你帮我问问它,看看它是不是就是那只狼。”

    黄褐色的身影慢慢走了过去,随后蹲了下来,有那么几秒钟,我好像听到了仙家的说话声,也好像听到了一声声悲怆的狼嚎。

    等到黄秀春站起来,都没用我问,杨文骅就抢着说道:“王哥…它真就是被打死的那只…”

    “它还说别的了吗?”我带着几分伤感的问道。

    “有…”杨文骅也露出了犯难的神色,“它说…为什么它活着的时候,人类要杀它,为什么它死了,人类还不放过它。”

    这一刹那,我竟有一种生而为人的愧疚感,可我却没办法回答…

    人和动物、甚至是人和地球上的其它生物该如何共处,这个问题一直都有明确的答案,可这个答案在付诸行动的时候,往往背向而驰。

    我,代表不了人类,而这只狼,也代表不了除人以外的生物。